第698章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秦少凡屈指一點，飛劍飛射而出，九把飛劍聯合成一體，化為一把巨大的劍，被他拿在手中。
他的身形也變得無比高大了起來。
恍惚間，他彷彿是能頂天立地一般。
「風不知所起。」
秦少凡一劍斬出。
萬千風刃化為劍氣，浩浩蕩蕩衝天而起，宛如銀河倒掛，又好似是長虹貫日。
一劍，便是將那葉子劈斬開來。
葉子碎裂，化為一顆佛珠，飛回到了了生的手中。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生道友的這一招，當真是讓秦某人刮目相看。」
秦少凡拱了拱手。
「可若是一陣風，便是可將這葉子吹開。」
「我當在葉子之下，自認為好似擋不住這片樹葉，可若是我換一個角度，這小小葉子，一陣風便是可將其捲起。」
了生哈哈一笑。
「是啊，換一個角度，這葉子便只是葉子，再也無法遮擋施主的眼睛。」
「可施主可曾確定，自己走出了這一葉障目，窺得之後那座山？」
「還是說，看山不是山？」
剎那間，磅礴的靈力化為北斗泰山，連綿不絕，人站在這泰山之下，渺小的宛若螻蟻一般。
秦少凡卻是哈哈大笑，一劍縱橫，衝天而起。
「看山不是山，那看什麼才是山？」
「這座山，便是想擋住我的去路，那也未免太小看秦某人了？」
「山，不過五行之中，我秦某人若是演化五行，能否破開此山？」
他身後五行光輪流轉，炙熱的劍氣彌散開來。
「我這一劍，便是燒了這座擋在我眼前的山就是。」
秦少凡一劍落下。
五行演化，無盡的火海瀰漫開來，便是將那一座山徹底籠罩起來。
了生的聲音響起。
「那施主可曾知道，山外有山！」
一座更為龐大的山脈出現，而此後，又是一座更大的山脈，一座接著一座，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山外有山，施主跨過一崇山，才發現不過只是在山腳而已。」
轟隆隆！
一座接著一座的山脈落下，便是將秦少凡徹底鎮壓在其中。
秦少凡渾身劍氣迸發而出，劍氣如龍，卻依舊是抵擋不住這一座座山脈的落下。
掙扎的越是兇猛，便是落敗的越快。
不多時，秦少凡掙扎的聲音也逐漸變小，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了生和尚卻是盤膝坐在山巔。
他好似從來都是站在山巔，俯瞰下方爬山的秦少凡。
看著芸芸眾生在腳下努力，看著螻蟻在攀登所謂的一座座高峰，實則甚至敵不過山巔之人的一根手指。
翻過一座山，卻發現那不過是另外一座山的山腳，翻過去，依舊是如此，循環往複。
所有的一切努力，一切拼搏，好似在那磅礴的大山之前，那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大山之前都失去了該有的意義。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絕望，甚至於道心破碎的事情？
而更加殺人誅心的是，總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面無表情的俯瞰著爬山的人，雖說一言不發，可那卻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眾人更是看得凝重不已。
吉烈眯起眼睛。
「這秦少凡的每一場戰鬥，都令人驚訝不已。」
「這不是單純力量的交鋒，這是在論道，這是道心的比拼。」
「以戰來論道，這一個不小心，道心崩塌的話，那此前所有的修為，也都會付諸東流。」
「了生這一手，比之前點燃業火那位還要更加狠辣！」
「畢竟，這只是一場交流賽而已，沒有必要去毀了別人的前途吧？」
說實話，眾人都覺得古剎國這一次做的過分了。
……
秦少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反應了，了生卻依舊是巍然不動，念誦著佛經，為身子下的一座座山脈加持力量。
他的目的，好似是讓秦少凡永無翻身之地。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轟隆聲響起。
山脈開始震動。
「站在山巔的人，嘲笑著爬山的人。」
砰！
「可那山巔的人卻是不知道，在他身後，也有一個更高的人俯瞰著自己。」
砰！
「所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砰砰砰！
「了生道友，你自認為自己已然是站在高處，殊不知你的高處，也不過是他人的起點罷了。」
「殊不知，你這所謂的高處、俯瞰，實則不堪一擊。」
「殊不知，你站的其實也不高，腳下一切隨時都有可能崩塌，隨時都有可能被山腳的人，拉下來！」
砰砰砰！
伴隨著秦少凡的聲音響起，一座座山脈分崩離析。
一道人影，從漫天碎石之中，一步步走出，踏空而行。
「我為何要爬山？」
「若我眼前的這座山擋路，我便是將其轟碎！」
「我自一力，可破萬千。」
轟！
可怕的震動響徹雲霄。
了生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下一瞬，他腳下的山脈接連崩塌，化為一顆顆佛珠。
一共一百零八顆佛珠，意味著秦少凡竟然硬生生轟碎這一百零八座山脈。
「秦施主，那你可曾想過，轟碎這座山，山上的人該如何？」
了生大喝。
直到此時，他還在亂秦少凡的道心，想讓秦少凡放棄。
「你都說了，站在山巔俯瞰爬山的人，你以自己的面無表情嘲諷著他人的努力。」
「我還管你作甚？」
轟！
亂石全數垮塌。
秦少凡一步步踏天而行，直入雲霄。
他那磅礴的身形，一步步拔高，足足有上百米高大的法身浮現而出，在他身後，俯瞰著腳下的了生。
他做到了，正如他所說，他不需要爬山，一力可破萬千阻礙。
既然山在擋路，他便是直接破開這座山。
哪裡管得了什麼山外有山，他自一路向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了生道友，你說人外有人，此刻，是我俯瞰著渺小如同螻蟻的你。」
「你只能看到你眼前的世界，你不當是一葉障目？」
「你如不是井底之蛙？」
「你看似看透世間萬物，實則這世間萬物不過在我一力之下，我欲要鎮壓你的那時候，你才知道你錯的有多麼可笑！」
秦少凡抬起手，法身也隨之抬起手，轟然落下。
這一刻，了生步步退卻，嘴角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