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敗北域天驕
人群當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黑衣飄動，臉上、身上爬滿魔紋的男子。
他一步一步走來，身上滔天魔氣宛如萬千邪惡厲鬼附身，令人情不自禁地與他拉開距離。
但同時此人又無比矛盾，雙目當中神光湛湛，居然頗為神聖。
這是一個氣質上神、魔共存的妖異男子。
「渾天魔宗聖子曄羅！」
「怎麼是他？」
眾人驚呼。
渾天魔宗乃是上古北域一個無比鼎盛的大宗，他們的傳人曄羅更是被譽為北域十大天驕之一。
這不是一個純粹的魔宗，亦正亦邪。
他們做過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但也做過不少大快人心的事情。
行事作風互相矛盾，讓人難以理解。
相傳渾天魔宗講究天道平衡，何為平衡？
陰與陽，善與惡，好與壞。
該派之人修鍊前期以惡入道，挖掘內心潛在惡念，從而激發軀體潛能。
到了後期，這一派的人又從惡道當中超脫，逐漸恢復理智。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但不是所有渾天魔宗的人都能完成這一過程，多數人永墮惡道不可自拔。
「相傳滅絕神宗的開拍祖師乃是一位渾天魔宗的弟子脫生出去創立的，只不過對方把惡道走的徹底與決絕。」
「那位雖然獨立了，但所創立的滅絕神宗一直跟渾天魔宗保持不錯的關係。李聖子與滅絕神宗乃是死敵，萬狐山一戰他的同門更是強勢鎮殺滅絕聖子與聖女。」
「曄羅這是為他們報仇來了。」
有人低語說，道出了曄羅向李夜發難的緣由。
……
「為滅絕神宗出頭么。」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李夜微微意外。
他從渾天魔宗的理念意識到了這個宗門的可怕，前後修鍊之路居然大相徑庭。
而他們所謂的天道平衡之道，惡道與超脫之道與自己的斬仙魔劍頗有共通之處。
可想而知這一派一旦完成超脫，實力有多麼恐怖了。
「敢么。」
「放棄你身邊的護道者，與我公平一戰。」
曄羅轉眼來到李夜身前，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
他口中的護道者指的自然是黑目金剛。
「你不是我對手。」
李夜搖頭，沒有出手的意思。
耶羅聞言大笑：「好大的口氣。」
轟！
他說罷，身上渾厚的血氣宛如一片血色大浪倒衝天穹，萬物幾乎都要翻轉過來了。
鋪天蓋地的霸道與陰冷氣息交織。
修為：赫然是涅盤境七層。
不是初入涅盤境七層，而是在這一層境界走出很遠了。
他的涅盤之力十分強大，繚繞體表，宛若不朽。
「你當我是黃金家族那幾個被你擊敗的初入涅盤境七層的廢物么？」
「與我同級，他們也不是我對手。」
曄羅傲然說道。
表示李夜擊敗黃金家族的天才們，不代表擊敗他。
李夜表情微微凝重，他也感受到了。
此人修鍊出的涅盤之力已經接近不朽，哪怕斷手斷腳也能頃刻完成重生。
摧毀五臟六腑都不見得能殺死對方。
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巨大的修為差距把對方碾壓，打得其無還手之力。
「好吧。」
李夜見避無可避，索性答應下來。
化作光，來到半空。
曄羅哈哈大笑：「是條漢子。」
「希望你不是浪得虛名。」
咻！
他也化作光，來到半空，與李夜相對。
然後咧嘴道：「來吧，讓我見識下你的神體之利。」
「本座也讓你領教一下渾天魔宗的無上心法。」
轟！
耶羅聲音落下，纏繞體表的涅盤魔力衝天而起，剎那升華。
竟是變成數不清的仙魔之力，如無數柄漆黑的不朽天刀橫空。
獵獵振鳴。
這一派的修鍊理念不是浪得虛名，真的走得通。
且誕生過不止一位聖人、仙人。
海面上的修士爆發陣陣嘩然，全被曄羅表現出的強大實力震撼到了。
這種程度，感覺逼近涅盤境八層了。
「神、魔共存么，果然有獨到之處。」
李夜讚歎說。
「知道就好。」
「死吧。」
曄羅揮拳殺來，半空當中億萬仙魔光束劃出道的軌跡，齊斬而下。
石破天驚。
轟！
李夜沒有展現如曄羅般強大的氣勢，身上虛空之力流動，大手探出，一巴掌把所有仙魔光束拍滅掉了。
而後脊椎骨與部分胸骨、肋骨發光，飛天神魔之力觸發。
悄然來到曄羅面前，掌指蓋落下來。
曄羅心中剎那浮現一股濃郁的危機，神情大駭，連忙抬手抵擋。小臂彷彿承受了一座九天仙宮的重量，骨骼劇烈彎曲、裂開。
巨大的力道傳遞全身，衝擊得他五臟六腑轟鳴連連。
哇！
曄羅吐血倒飛而出。
身上大片仙魔光束被李夜一巴掌拍散掉了。
不等他回過神兒來，李夜一步靠近過去，欺身近前，無邊戰意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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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身上騰起無色光束，把《百戰仙經》與五行神魔之力並用，五行大手彷彿一片天籠罩過去。
按在對方胸口，仙魔光束齊齊崩斷。
「啊！」
曄羅仰頭大叫，胸骨咔咔咔地斷裂聲、粉碎聲。
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被李夜一掌擊飛到天邊。
他踉蹌著穩住身形，渾身龜裂，血液滴淌。
兩掌而已，就把曄羅打得這麼狼狽。
所有人為之震驚。
李夜以前沒來過北域，雖然不少人聽過他的大名，但沒見過。
現在真正見識到了他的實力。
「北域的上古十大天驕之一的曄羅就這麼敗了？」
「李聖子比傳說更為恐怖啊。」
人們驚嘆連連。
「你！」
曄羅有些被打蒙了，直至才是才緩過神兒來。
他咬牙，正要施展涅盤金身與李夜來一次真正的大對決。
轟隆！
一道絕世魔軀屹立虛空之上，直衝天穹。
足有五十丈之巨。
大道劇烈轟鳴，這一刻的曄羅像是一尊真正的仙魔：「去死吧！」
曄羅化作光，速度、攻擊、防禦都是呈十幾倍的提升，瞬間來到李夜面前。
大腳無情落下，踩得天地波紋擴散、鼓脹，八方欲崩。
李夜沒用出金身，識海中的元神小人精氣噴涌，調動五臟，輕斥道：「滾！」
轟！
他嘴中發出犀利的音波，絢爛光芒渾身噴涌，落在曄羅耳中，瞬間生出重重幻象，禁錮他的元神。
同時音波劍把他元神貫穿，額頭裂開，魂血噴涌。
曄羅像是被一柄無形殺劍穿透識海。
神通——幻音殺！
這門神通結合音波與神念幻象，比李夜的虛幻無極更加直接與乾脆。
而李夜現在的神念是五千四百萬里。
「啊！」
曄羅來的快，去的也快。
砰的一聲，再一次倒飛向遠處。
魂血漫天飛灑，整個人迅速萎靡下來。
「怎麼可能！」
曄羅發獃。
李夜冰冷的聲音從天地的另一端傳來：「滅絕神宗弒殺血親，無情無道，人人得而誅之。」
「你敢為他們出頭，我本應將你格殺。」
「念及你勉強與我有一點兒淵源，今日饒你不死。再敢為惡，定叫你萬劫不復。」
曄羅下意識地看來。
「善與惡、神與魔並存，看似不錯，實際上你們的路已經走錯了。」
「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超脫之力。」
李夜低喝，渾身劍力暴涌，由內而外升華。
剎那進入無神無魔之境。
人們恍惚間彷彿見到一尊凌駕萬道之上，超然物外的不滅仙神，宇宙主宰。
那種氣息、道韻，令所有眾生感到舒適以及敬畏。
曄羅感觸更加直接與深刻。
整個人如同石化。
他看著李夜身上展現出的超然、明凈的氣息，如同一條潺潺小溪找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內心的觸動無比深刻。
……
曄羅離開了，臨走前對李夜複雜地行了一禮。
李夜的修為一直以《易筋脫胎大法》隱藏，沒人能看清。
「三招把桀驁不馴的渾天魔宗聖子曄羅打得心服口服啊，李聖子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境界。」世人無比感慨，熱議不斷。
有人感慨說。
原本因為北海龍宮即將出世而帶來的震撼隨著這場對決被沖淡不少。
許久過後，人們重新把目光投向北海龍宮。
龍宮從摺疊空間里衝出的異象愈發的燦爛與宏大了。
但就是沒有出世。
直至三天後，北海龍宮綻放的摺疊異象熄滅了。
過了幾日，再次綻放出來。
人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異象忽然濃郁，忽然消失，北海龍宮在摺疊空間里迷路了？」
王仙兒忍不住說道。
她此前在王家閉關，兩日前出關后聽說北海龍宮的事情，以及李夜降臨北海，於是趕了過來。
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應該是！」
黑目金剛說。
人們詫異地看來，包括李夜。
黑目金剛告知這極有可能是一種星空當中透過空間節點映照過來的景象，就像海市蜃樓。
只是範圍與距離更大更遠。
實際上的北海龍宮可能遠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宇宙的某個旮旯地。
這樣的情況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
「更高級的海市蜃樓？」
李夜動容了，難以置信。
忽然又想到一種可能。
若是仙靈大陸之外，星空當中映射過來的景象，北海龍宮真正的位置在哪呢？
會不會是消失了無數個紀元的原始龍宮？
李夜忍不住浮想聯翩：「東海、西海、南海三片海域的龍宮莫非也是星空蜃樓？」
如果是這樣，折射過來的四海龍宮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原始龍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