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符紙製法》
灃水鎮很大，有十幾條主街道，常住人口超過五十萬。
灃水鎮地處天南王朝西面邊陲，隔壁就是黑木岩王朝，有著非同尋常的優勢和意義。
在兩國之間，有一座天門峽谷，巨木參天茂盛異常，據說上古時候曾是一處戰場，如今，成千上萬精怪棲身其中，成了黑木岩王朝、天南王朝武者修士的歷練之地，每日從天門峽谷不斷帶出大量的戰利品，流入兩國。
灃水鎮，就是許多戰利品流入天南王朝的重鎮之一。
陸凡父親在灃水鎮購置的宅子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小院，佔地不到二百平米，但也算得上小康家境。
金哥混賬，卻還不敢做出侵佔房屋、殺人奪命的事情，這次差點犯事，也是沒想到陸凡身體骨這麼弱。
陸凡回到記憶中的宅子，關門上拴。
記憶中的一切，與眼前的景物重合。
前院寬敞，左邊有一個棚子，裡面曬著一些已經被棄置了很久的藥材；
右邊一口水井，井水清澈。
房屋三座，一座正屋住人，一座廚房，一座是專門制符用的，裡面擺有工作台、桌子，裡面有一些符紙、畫筆。
略過廚房，陸凡在制符的房間里轉悠起來。
房間已經多日不曾打掃，桌上鋪滿灰塵。
少年遭逢變故，能夠理解。
陸凡在地球是一名警察，從警五年，眼光比身體原主人毒辣很多，找到一處暗格，裡面有七張灰色符紙，二十二張白色的符紙半成品。
灰色的符紙上面有薄薄的一層磨砂感，質地並非普通紙張。
製作符紙需要五道工序，身體原主人的父親曾經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專門學習製作符紙，堪堪入門。
倒不是特別的困難。
一是因為符紙的製作工序需要專業的手法，二來需要資金的投入。
用地球那邊的說法——搞研究需要燒錢。
普通人燒錢搞研究，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
但是在真正專業人士的眼裡，跟燒菜做飯差不多。
陸凡喃喃自語道：
「就算把這些符紙一張張變賣掉，也完全可以撐個一年半載，重新找到生存的機會，不至於餓幾天肚子，終究是你的父親把你保護得太好。」
在另外一個世界，他看到過很多這樣的少年，被保護得太好，成年後恍若巨嬰。
一疊符紙，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按照市價換算成數字，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啟動資金。
銳利的目光在簡單空蕩的房間里環顧，尋找其它可利用的東西。
畫筆，不同規格大小，一共三支。
隨後在工作台下面的抽屜里，陸凡翻找出一本泛黃但是保護得很好的手抄本書籍，封面寫著——《符紙製法》。
陸凡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個世界雖然凶戾兇險，但城內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
要是被人把這本書帶走，自己就失去了一條快速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技能。
製作符紙，是制符師裡面最底層的存在。
他們只能製作符紙，通過把紙張轉化為更具價值的符紙，從中賺取差價，養活自己。
真正厲害的制符師，自身就是符師，他們在符紙上面完成上古流傳下來的符籙咒文，通過各種珍貴的材料，輔以咒文作為媒介，獻祭釋放出強大的咒文之力。
陸凡父親，似乎是為了在壯年更進一步，衝擊符師，冒險進入天門峽谷，結果一去不復返。
這樣失蹤隕落在天門峽谷的制符人，並不在少數。
微微嘆了口氣。
陸凡自說自話道：
「你就別為旁人傷感了，到了這種地方，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求存吧……」
其實他在看到這本制符秘籍的時候，已經為自己設置了第一個目標。
先掌握制符的手段。
灃水鎮城內治安還好……
按部就班地掌握製作符紙的手段，安身立命的目的很容易達到。
至於其它……
以後再說。
趁著時間尚早，陸凡捧著書到院子里一頁一頁仔細地翻看起來，認真學習制符的手段。
身體原主人沒有學到制符本事，但是認字。
用了半個小時，就把字數不多的《符紙製法》參看完畢。
陸凡沉吟思索起來。
制符的五道工序，一為選紙，二為裁紙，三為洗紙，四為月照，五為飛砂。
選紙，是選擇一種精良的宣紙，必須是精良級的工藝，吸水性、韌性達到很高的程度，宣紙的選擇，關係到後續制符的成敗。
裁紙，也是很有講究的一門工藝，必須從紙張內部紋理，挑選最符合繪製符籙的一塊，進行精準的裁剪，這是提升符紙品質的關鍵之一。
洗紙，難度開始提升。
這裡面涉及到一種特殊藥液，需要把藥液浸潤到紙張裡面，以達到作為五行咒文媒介的標準。
在這個環節裡面，符紙損毀的概率最高，不合格的符紙都會被破壞，有瑕疵的符紙也會被挑選出來放棄；
十存一二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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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洗紙的環節，這些符紙其實就已經擁有一定的價值，符紙呈現灰色，就是陸凡手裡那些半成品的符紙，可以售賣給符師，賺取一點利潤。
符師非常樂意購入這些符紙，節省自己選紙、裁紙、洗紙的時間。
不過……
如果能夠完成月照、飛砂的步驟，符紙就能夠直接拿來繪製五行符籙的各種咒文，獲取數倍的利潤。
月照，是《符紙製作》的第四個環節。
從字面上來看，月照是把已經洗紙完畢的符紙放在月下，吸收月之精華，讓符紙裡面的藥液得到更好的提升。
但是！
這一環節，也同樣存在風險。
月照，必須是讓紙張暴露在月光之下，吸收充足的月之精華。
由於紙張經過前面三個環節，尚未完全乾涸，這種時候，受風則容易損毀，而且符紙的兩面都需要接受月照，時間不能多，不能少，且必須一刻鐘以內翻面一次，累積三次。
符紙翻面期間，不小心就會造成符紙的部分破損，出現一定概率的消耗。
這時候出現損耗，每一張都是銀幣。
一個不小心，就會葬送掉前面的所有心血投入。
而且由於必須在夜間進行月照的步驟，必須確保制符師精神和時間的把控處不能有任何差錯……
最後！
即便完成了第四步驟，符紙乾涸硬化，第五個步驟，是要把特製粉末均勻塗抹在符紙的正反兩面。
畫筆。
一絲不苟地繪製。
任何一個地方粉末略厚或者少了，則咒文威力的傳導能力受限，符紙品質差強人意，價格也會隨之大幅下滑，甚至前功盡棄！
最後一個步驟，也是最消耗制符師精力的步驟。
五道環節功成，哪怕只成一張符紙，總成本不超過兩個銀幣的宣紙，可以賣出到三十到五十枚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