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裝大了

我出生在東北一個小山村，記得小時候東北冬天特別冷。

現在沒有那麼冷了，記得那是95年的事！我當時9歲家裡條件還可以！父親母親很努力做了點小買賣掙了點小錢！買了電視機摩托車，在當時農村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一到晚上來家裡看電視的鄰居就很多。

還記得那天天上下著小雪，媽媽炒了點瓜子花生，說晚點爸爸帶兩個朋友來家裡聊天看電視！8點多人也多了爸爸的朋友也喝了點酒就和鄰居六叔拌了幾句嘴，本來都說開了也就沒什麼了！結果11點左右兩個人又在回去的路上吵了起來，冬天的夜只要人一喊2里地都能聽得見！

爸爸和幾個鄰居就去拉架，也就是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改變了我的一生，也讓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那天晚上爸爸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嘴裡一直在說：「小華（媽媽的小名）我們今天晚上見到髒東西了（髒東西就是鬼）」

「哪有那麼些髒東西，你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們十多個人全都看見在我們他倆記個（東北吵架叫記個）不遠處有一個男人穿一件大衣提著一個燈籠，一直看著我們這邊，關鍵是三哥用手電筒照的時候那個人沒有腦袋」

哇的一聲我就哭了出來，爸媽本以為我睡著了結果還是被我聽見了！

「小凡別聽別怕別怕，你爸爸說著玩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估計是你爸爸他們晚上喝多了看花眼了」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想讓我緩解一下害怕的情緒！

都說好奇害死貓，你越是不想去想的時候就越會去想！越想越害怕，我只能閉著眼睛在媽媽的懷裡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我又聽見爸爸說「小華你說我眼花了那大家都看錯了么，我當時渾身都止不住的冷，從心裡冷」

「別說了孩子害怕，我都有些害怕了」媽媽輕聲道，很怕把我吵醒！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晚我一閉上眼睛就是爸爸說的那個畫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漸漸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上學我滿腦子都是這事，課間的時候也聽道隔壁小月和別的同學聊起這事！聽得出來小月被嚇得不輕！

「我就說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膽子小吧，昨天晚上我爸說的時候我一直讓我爸爸帶我去看看，有啥可害怕的」由於當時年齡小又總想在同學面前找一些存在感，儘管自己心裡也嚇得不輕，但是畢竟是東北小孩么，多大都得要個面！

「就你我還不知道啊！我估計你昨天都得抱著我五嬸哭鼻子吧！可別在這吹牛了」小月就好像昨天晚上看見我的糗狀一樣！

這丫頭不愧是和哥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一猜一個準！

身邊的同學越來越多，我這該死的自尊心也就越來越掛不住了！

「行丫頭片子哥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膽子大，晚上放學你們幾個離遠點，看著哥哥我怎麼去昨天他們見鬼的地方呆一會的」我多希望她能說一句別去了！我好借坡下驢來上那麼一句不是哥不敢！

但是往往身邊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還得是我凡哥真猛」

「你要敢去你就是第五大天王（香港四大天王），你就是我偶像」

心裡把他們罵了幾十遍但是還是抵擋不虛榮心的誘惑！

「放學看哥怎麼收拾他，管他是什麼玩楞我去會一會他」不怕沒好事就怕人膨脹！

東北的冬天早上8點左右天大亮，晚上4點左右就黑天了！我們放學4點20分，你們都不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今天黑天能晚點來！

學校到家5里半路，昨天晚上爸爸們看見不幹凈的地方正好是必經之路！由於當時小也不會騎車，都是靠走路上學！

我們一起的就有十多個一起上下學，高低年級的都有！而且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也都知道哥們要一個人去事發地去看看！

100米不到我硬是走了20分鐘！我閉著眼睛朝身後喊「什麼都沒有，看咋樣哥們是不是膽子不小，小月喊一聲凡哥膽子大真厲害」當時哥們心咣咣跳，腿也轉筋！渾身冷汗頭皮發麻，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笑！

就聽到身後一群人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有人喊「行啊膽小鬼膽子練出來了」

「是不是都嚇尿了，快讓我們看看」

也只有我知道如果你們在不過來，估計我真就嚇尿了，畢竟我還是個孩子！

回家的路腿一直不聽使喚，總感覺發軟！心裡慌慌的，不時回頭看看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著自己笑，在跟著自己的！

但借著昨天晚上下的雪亮，也沒看見身後有什麼吧！估計是自己多心了！

「回來了小凡，老師講的都會了么，餓了吧，趕快拖鞋上炕媽給你去端飯，媽給你做了個雞腿……」

脫鞋上炕坐到炕頭，滾熱的火炕也沒有帶走我渾身的寒意！而且現在越來越冷，越來越害怕，還困！媽媽的話越來越不清晰，頭一歪趴在炕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媽媽一邊端著菜一邊說「小凡啊這是怎麼了，趕快起來吃飯吃完飯，吃完飯再睡！快點」

回答媽媽的是我輕微的鼾聲和渾身發抖牙齒碰撞的咯咯聲！

最後一個菜端上桌子，這時候媽媽才注意到我的樣子，手放到我的額頭摸了摸隨後就往在怕去大娘家喊爸爸！

「快回家孩子發高燒」

「你別急我去找車你給孩子穿衣服，穿厚點去醫院」

耳邊響起爸媽的聲音，還有由於我高燒引來的叔叔大爺們！

「老五我怎麼感覺小凡不像是生病，而是嚇著了呢，你看孩子眼睛睜一半閉一半，臉上還是一半紅一半白的」這時候從小對我最好的大娘（爸爸哥哥的妻子叫大娘）摸著我的頭對爸爸說道

「不行，必須先去醫院其他的以後再說」

當我晚上11點左右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打著點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