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趙長安再現
曾經和睦的師徒關係,一去不復返了。
當師父的有很多次,都想用手段廢了徒弟。
但是,一來他有些下不去手。
二來當徒弟的也沒給他機會。
那個徒弟開始越來越嚴的防範自己了。
終於有一天。
徒弟留下書信一封,走了。
這讓他長出了一口氣。
可此後,他總是在江湖上聽到徒弟的傳說故事。
那個看起來精明的徒弟,武功已經大成了。
他縱橫武林,未逢一敗。
以一把劍,橫推無敵手。
到了那時,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已經真正奈何不了這個徒弟了。
這讓他不甘。
最終,他心生了一個主意。
他想要。
奪舍。
自己的這個徒弟。
他的這個徒弟,天資太好了。
比自己還好。
自己已經是天下罕有,且最為得天獨厚的天才了。
所以當年自己也曾橫掃武林。
也曾在武林中留下自己的名號。
甚至想要建國封疆,獨尊於一方。
可惜失敗了。
但現在又有了一具完好的身體送上了門來。
那個小徒弟。
他的天資比自己還好。
簡直是高出了一個層級。
更關鍵的是他還年輕,年輕好啊。
擁有無限有可能性。
這樣一具身體,要是讓他得到了,豈不是要飛。
一念於此,他是越發的不可收拾。
於是他找到了自己曾經的下屬,把這個計劃告訴於她。
如果成功,他可以得到年輕的身體,無限的可能,而這個下屬也可以得到自己。
三元合一。
這不是挺完美的計劃嗎?
哪裡知道那個下屬竟然如此不開竅。
她竟然直接的背叛了自己。
把一切告訴了自己的徒弟。
這真是。
豈有此理。
自己當然不可忍。
雖然徒弟很妖孽,很無敵,但自己畢竟是他師父,知道他很多秘密。有些秘密,縱然不是武功,也是很重要的。
自己也就小小的利用一下情報優勢,就給了他一下。
當時,自己以為可以奪舍了。l
哪知道他犯了一個錯誤。
這個孽徒,不知從哪地方學了血影神功。
此功修至大成,有再世重生之效。
好在血影神功是怕神兵的,擁有神兵,即可破他的血影神功。
可此子十分謹慎,直接逃跑了。
甚至放出風聲,說自己在崑山。
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半天,崑山都要翻過來了,也是找之不到。
後來自己猜測,此子可能逃入了魔鬼井。
但一來不確定,二來那畢竟是魔鬼井。
下面是有大妖的。
在末法未至之時,他仍然是不敢去的。
直到後來。
他發現了一件事。
武林中出了一個名俠。
趙長安。
此子一身武功,處處都是孽徒的影子。
原本此子在邊境,在名帥的軍營,他還無可奈何。
後來此子隱居起來,但正處於巔峰期。
他也不敢出手。
直到,石小鳳死了。
趙長安身心都受到影響。
他不僅身體在漸漸老化,精神也頹廢不振。
武功大幅度往後退步。
這才給了他機會。
就這,他的出手,仍然是讓趙長安逃出去了。
他老了。
潛藏太久。
一到動手時,這才突然發現,原來很多武功他竟然有所生疏。
連一個區區的趙長安都不能拿下,讓此人走脫了。
好在,他終究是跟到了此地。
可是接下來他就不敢深入了。
不要覺得他膽小。
不小心謹慎,是活不長的。
接二連三的奪舍,對他也有著很深遠的影響。
之前說了,奪舍是很危險的,和熟能生巧沒關係,每一次,都是在踩鋼絲。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粗心大意。
就這樣,他小心算計,步步為營,謀划日久,終於才等到了今天。
讓他才可以於今日指著這塊冰碑說話。
「躲,你再躲啊,沒良心的小畜生,養條狗都知道搖尾巴啊!我當年,辛辛苦苦傳你武功,教你知識,你好啊,有點出息就開始防我一手,跟我玩心眼子,以為自己天賦高了不起啊!看看你自己,到了現在又怎麼樣,還不是這副鬼樣子,你這個人,除了天賦啥也不是,你根本不會用你的身體,你茫然,無知,不知所措,那為什麼不把身體給我,讓我走向更高層次,你這是愚蠢,無知,自私自利,忘恩負義!你現在這模樣,是活該啊你!」
說到這,他才喘了一口氣。
他站著,站直了身體。
旁邊,是安娜.庫波雅。
她眼神冰冷。
冷冷看著彼德羅維其。
彼德羅維其回看她。
「怎麼,想對我出手,你大可試試,看看你行不行。」
安娜.庫波雅微微一笑:「怎麼會呢?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一定要來這個地方,你知道這塊冰碑裡面的人是什麼人嗎?他好像很強,聖教禁止任何人靠近於此,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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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羅維其道:「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這個秘密?」
安娜.庫波雅忍不住笑道:「你會說嗎?」
彼德羅維其哈哈大笑。
他笑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你一個西極婆子,就算得到了魔加山的記憶也無所謂,你應該不會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中土人,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了也不會對此有什麼留戀,只會快速回國,享受你自己的人生,是不是?」
安娜.庫波雅道:「自然如此。」
雖說她擁有了魔加山的記憶。
但且不說她已經和魔加山分開了,相互間的影響至少暫時不深,現在更是以她自己本身的意識為主。
想她安娜.庫波雅,一個大普羅斯女人,有什麼必要在中土混呢?
葉落歸根。
天好地好,不如自己家好。
如果可以,她當然更想回到自己國家生活。
但,這要在彼德羅維其真正願意放她走的時候。
眼下,她還不敢大意。
彼德羅維其大約是很想找一個人傾訴。
有一個人說話,這感覺很好。
他告訴安娜.庫波雅。
「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叫劉子義,這個小混蛋,忘恩負義。當年,他還是個小毛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教他,養他,我把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沒有一絲一毫一點的藏拙啊,我是一丁點也沒保留,什麼都教他了。結果,這小子反過來跟我藏私,什麼都背著我,藏一手。後來,他橫推天下,所向無敵,威風了,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打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結果呢,還不是淪落到現在這模樣了。」
「還不止於此啊。他還有個爹,那個人更是一個畜生啊!你知不知道他幹什麼的?盜墓啊!喪盡天良了。這樣的畜生,快活到老,幸福的不得了,還有沒有天理了,現在還想快活,馬上就有一群人來盜他的墓,我跟你講,這個就叫做報應!」
安娜.庫波雅道:「這麼說這兩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彼德羅維其發出了一聲感嘆。
「好人,好人,唉,這世上哪有什麼好分,想想看,我也算是一個壞人。你不當壞人,怎麼活下來,怎麼活到現在,你不是也是一樣,你以為我看不到嗎?我之所以容你,就是覺得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比較自私的壞人。但就算我們自私,就該死嗎?我們這麼努力,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活著,卻有很多人辜負了這種幸運,明明活得挺好,卻想去死,不把自己正在享受的當一回事。你說,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他們是不是該死,是不是應該把他們的身體,生命,貢獻出來?」
他又看冰碑里的人。
「這種人,橫推天下就沒了志向,我要他的身體來用,有什麼錯?反正他都不需要了。站著茅坑不拉米田共,這不是浪費害人嘛!」
安娜.庫波雅道:「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得償所願了?」
彼德羅維其看向安娜.庫波雅。
「好。」
他這麼說。
但一言已畢。
他就立刻向安娜.庫波雅出手。
一拳,轟轟打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被安娜.庫波雅擋下了。
她發出了冷笑。
身上冒出了一根根骨刺長角。
每一根角,都猙獰鋒銳。
像一把錐子。
一抬手就硬撐著擋下了這一拳。
反手摸出了一把劍,劈向了彼德羅維其。
「哈哈哈哈哈……」
彼德羅維其發出開懷的大笑。
他早就準備殺了安娜.庫波雅。
區區一個西極人,憑什麼掌握中土至高武學。
只是,一開始需要她帶路而已。
不然,擱這環境,想要找到於此,不知要費多少功夫。
找到之後,也不必立刻殺掉。
因為彼德羅維其需要向她說一些話。
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話,是真心需要找個渠道傾訴一下的。
一個人,在生活中需要丟垃圾。
在精神上也需要丟一些垃圾。
找人傾訴,就是在丟精神垃圾。
現在,垃圾丟完了,該殺了。
在開懷大笑中,他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什麼防禦,武器,都給打飛了,打破了,安娜.庫波雅的防禦在彼德羅維其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他之前附體的是巴甫洛夫。
那是個爛人,一天天的,到處酗酒。
所以體質其實不好。
即便是他奪舍的很小心了,也仍然傷到了原本巴甫洛夫的底子,所以在此後,他真心發揮不了多少實力。
那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紙做的,稍微一動,就可能全部破碎的樣子。
直到他奪舍了彼德羅維其這才好些。
彼德羅維其身體里有古血。
可惜彼德羅維其本人不懂修鍊,啥也不明白,好好的身體,一直就在吃老本,但那也很厲害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
他有禁慾。
這樣一個人,他的禁慾,是很可怕的。
這意味著他身體的底子,還保留著。
所以得到了彼德羅維其的這個人,可以稍微發揮一下他自身的實力。
只此一拳,拳力如山洪暴發。
一發不可收拾。
但此時安娜.庫波雅哪裡不知道厲害呢,她早已經整個身子一蹦,跳脫開了。
她雖然擁有魔加山的記憶,武功,但還是知道自己對此仍然不熟悉,沒有形成最基本的肌肉記憶,根本不可能是眼下這個怪物一樣的彼德羅維其的對手。
既然硬碰不行,她也就只好先閃為敬了。
但是,想跑,有那麼容易嗎?
根本不可能。
下一瞬間,彼德羅維其已經跟了上來。
他用這老熊羆一樣的身體,竟然仍能施展出精奇絕妙的上乘輕功。
他伸出手,輕輕一搭,就拍在了安娜.庫波雅的肩上。
安娜.庫波雅一聲慘叫,肩膀就給彼德羅維其生生的捏碎了。
「想跑,可能嗎?讓你在本座手上跑了,那本座這幾百年不是白混了!怎麼樣,本座的追風拿魂手滋味如何?被本座拿到,別說逃跑了,便是你的生死,也盡皆在本座一念之間!哈哈哈哈哈……」
「你,這麼喜歡笑,難怪在江湖上的稱號是歡喜王!」
有人在暗中幽幽的說話。
彼德羅維其回身。
原本的一臉笑意,全都收了起來。
這時,有人慢慢步出。
這是一個小老人。
他精氣已經不行了,但仍然靠近站了出來。
只是,不可避免。
在此人臉上,有一層青氣。
又有一些詭異的紋路。
「這一次,可讓我逮到你了,上次你一出現就追殺我,追了我一路,從東跑到西,害我不淺啊!」
此人。
趙長安。
趙長安這個人,其實已經死了。
眼下,只是藉助妖力,暫時活了過來。
彼德羅維其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冷哼一下道:「看來是那個大妖出手了,怎麼,幫那個男人守他的墓嗎?不過為什麼不自己出手呢?怕擔因果,不能抽身,那你所做的也就有限了。你不會以為復活這麼一個廢物就可以阻止我吧!」
他不把趙長安放眼裡。
但卻擔心那個大妖。
旁邊。
馬金蓮步出道:「說什麼大話,你上次的得手不過是你偷襲而已,還真當自己那麼大本事呢!」
彼德羅維其臉色變了。
趙長安卻是笑了。
「不,別那麼說,他還是很厲害的。」
說到這裡,他不說了。
整個人化為龍一般,直接撲了過去。
彼德羅維其也隨之而上。
安娜.庫波雅逃過一死,一跤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此時,彼德羅維其和趙長安戰在一處。
兩人一起施展了多種珍稀罕見的高級武功。
追風奪魂手,五龍擒拿功,飛天神擊,月華斬,大歡喜神掌,大歡喜神拳,剎那偷笑指,五龍引……種種絕學,紛紛而出。
這些武功,無一不是絕妙精奇,超出今武太多。
很多奇思妙想,是當今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都是古老的智慧。
當然,它也兇險太多。
倘若仔細觀察,又有一定武學素養,當是可以看出,這些武功沒有一種不是奔要人命去的,就算不要人命,往往也是朝生不如死去的,沒有一招一式有仁慈之意。
這樣的武功,太兇險了,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