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故人相見
「抱歉，請問您是不是走錯了包間？」
張萌率先反應過來，一邊問著，一邊提步走到男人跟前。
男人一米八八的身高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加上身上那股攝人的氣質，著實讓張萌也不敢用太差的語氣。
然而，不等男人開口回應。
原本許總的助理麥克就從男人身後方走了出來，視線和張萌對上的瞬間，便解釋道：「張總監，許總因為臨時出了些狀況被集團調離b市，所以今晚的飯局由剛剛上任的賀總與您對接項目上的事宜，也因為是一小時前剛剛發生的職位變動，所以我這邊也沒來得及通知您，真是抱歉了，張總監。」
麥克一席話落下，張萌的如意算盤也在頃刻間分崩離析。
她轉頭看向麥克口中一臉高傲淡漠的男人，這才發現，男人的目光似是也一直落在秦晚身上。
張萌見狀心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調整了一下心態，便笑盈盈的朝男人伸出了手，打招呼道：「賀總，初次見面，剛剛若是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賀總見諒。」
張萌討好的賠著笑，微微彎腰，語氣恭敬，非常合格的乙方姿態。
然而，男人只朝著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單手插在褲兜裡面，連手都沒伸，就提步越過了她的身側，來到秦晚身前。
「秦晚，好久不久。」
男人淡漠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緩和下來。
秦晚這才從一片恍惚之中回過了神，明澈的小臉揚起溫婉的笑，低柔道：「好久不見，班長。」
一聲班長，直接把被晾在原地的張萌給聽懵了。
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那麼巧的事情張萌還是頭一回見！
「原來我們秦副總和賀總還是老同學呀！那可真真是太巧了，來來來，趕緊入座，我們邊吃邊聊。」
杵在原地的張萌調整好心態當即又迎了上來。
拉開正中間的座位，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也好，許久沒見了，邊吃邊聊。」
賀立帆淡淡笑了一下，說罷，順勢在位子上坐下。
男人坐下之後，張萌一屁股就想挨著男人坐。
然而，不等她拉開椅子，就聽見男人的話音落了下來，「秦晚，你坐我旁邊吧。」
秦晚聞言微微愣了一下。
畢竟是工作上的飯局，越級坐，並不太合適的。
正要開口，又聽見男人道：「張總應該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張萌尷尬的都快有些難以自處，回了這麼一句，便連忙挪了挪步子在隔開一個的位置坐下，緊接著抬眸看向秦晚道：「賀總讓你坐旁邊就坐旁邊，愣著幹什麼，趕緊坐。」
不善的語氣令秦晚不由的皺了皺眉。
而賀立帆一聽，眼底也驀地閃過一道微涼的光芒——
這個張萌，倒是和他調查的結果一模一樣。
不是善茬！
以至於，後來在席間，賀立帆一直都在和秦晚閑聊大學時候的事，偶爾張萌上前搭話想要談談合作，都被賀立帆擋了去，活脫脫的被當成了透明人。
就像一尊擺件一樣擺設了將近兩個小時。
賀立帆才提及今天飯局的重點，低沉道：「之前你們和許總沒有達成合作的原因我多少也有些了解，我看這樣，秦晚，後面的事你就親自跟進，重新做個項目書送到我這，我們公是公，私是私，該嚴格要求的地方，我可是不會因為我們同學的關係而放水的哦。」
賀立帆語氣和緩，可在說到合作失敗的原因之時，不知是不是秦晚錯覺，她總覺得賀立帆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萌一眼。
她也不知道賀立帆所謂的『了解』到底了解多少。
可如今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她自然是會牢牢抓住的，「那是當然，回頭我一定好好的做好項目書，希望能夠過了賀總這關。」
說著，秦晚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嘴角鉤織著清淺的笑意。
賀立帆也欣然應了秦晚這話，抬手端起杯子，『叮』的一聲碰撞，算是達成了共識。
後來——
兩人又聊了一些項目上的事情。
張萌每每想要插嘴，都被賀立帆的眼神給睇了回去。
饒是反射弧再長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番不待見了，何況張萌職場廝殺多年，到了這個位置，活脫脫的人精一個，哪裡還能感受不到這些。
張萌頓時感覺愈發的如坐針氈，最後只好尋了個借口先走。
而包間的門前腳關上，後腳，賀立帆便看著秦晚道：「你這領導心術不正，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跳槽？」
「賀總這是要給我介紹好工作了？」
秦晚抿著酒杯里的葡萄汁，微微笑道。
「到安盛來，我底下正巧也缺一個項目副總，考慮一下，秦晚同學？」
賀立帆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挺拔的身軀朝椅子上面一靠，不如剛才的穩重嚴謹，而是多了一分隨意和慵懶。
「怎麼？新官上任這麼快就要洗地了嗎？」
「洗地不是很正常嗎？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都中意用自己的人，況且，許總的做事風格我向來不喜，在國外分公司時就已經想好了取而代之，只是進度快了一些，更沒想到，能在合作的對象里撞見老同學。」
「賀立帆，你這算不算是在臭屁？」
「你若是高興，就當我是在臭屁也行……對了，你說你結婚了，你老公……」
賀立帆將話題扯到了秦晚結婚的事上。
然而，秦晚姑娘並不想太高調的告訴賀立帆自己嫁給了顧映川，只隨意的敷衍了兩句，便又扯開了話題。
……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
秦晚看了一眼的時間，已經接近九點半了。
她招呼了服務員買了單，而後，便和賀立帆一起離開了。
酒店門前。
微風拂過臉頰是剛剛好舒適的溫度。
秦晚和賀立帆微笑道別，正要提步邁下台階，不想——
身後忽而竄出一個渾身酒氣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力的撞到了她的肩膀，她腳下步子不穩，下一秒，便狠狠的朝台階下方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