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就不要裝了
「好好好!倘若我母親出了事,我必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隨便了,反正到最後都是死路一條。
芽兒無力的癱在地上,笑容凄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她沒有撒謊。
她是真的後悔,幫那死老太婆去欺辱宋清茹了。
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哈哈哈,活該!哈哈哈哈!真是活該啊!」
在芽兒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宋清茹也從暗中走了出來。
恰時,迎面撞上了步履匆匆的陸澤遠。
但顯然,陸澤遠根本就沒打算給她好臉色看!
「夫人,速速跟我去母親的院子!」
倘若芽兒背後是宋清茹指使的。
那他要宋清茹死無葬身之地!
瞧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宋清茹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
「將軍如此慌忙,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芽兒那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對母親出手了,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好了!不好了!」
不遠處跑來了幾個丫鬟,驚慌失措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將軍!老夫人她!老夫人她被人給毒啞了!」
轟!
陸澤遠如遭五雷轟頂。
怔在原地片刻后,他便撥開人群踉踉蹌蹌的跑了。
「夫人,芽兒的屍體如何處理?」紅蓮瞥看眼陸澤遠的背影,問道。
「讓人去找個風水寶地,把她葬了吧。」
宋清茹淡聲道:「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當年為了嫁給陸澤遠,處處針對她。
現在又為了她,死在了陸澤遠的手上。
宋清茹緩緩搖頭,隨後邁出腳步,迅速的趕往了陸老夫人的院子。
剛到,她便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母親!母親您能聽到遠兒說話嗎?」
陸澤遠看著癱在塌上,渾身上下唯有腦袋能動,且還發不出聲音,只能啊啊叫的陸老夫人,悲痛不已。
陸老夫人眼裡滿是淚水,除此之外,還有極深的恨意。
見狀,陸澤遠勃然大怒,「你們到底是怎麼照看老夫人的?怎麼能讓她慘遭毒手!」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
一眾丫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們再去到府門口迎接將軍之前,老夫人都還是好好的,萬萬沒想到,奴婢們才剛回來不久,正準備喂老夫人吃藥膳時,便見老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了!」
「那意思是還怪本將軍了?」
陸澤遠咬牙切齒,「你們照看不利,其罪當誅!來人!把她們都給本將軍拖下去,直接亂棍打死!」
「不!不要!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呀!」
門口的僕從得到命令,看了眼趕來的宋清茹。
宋清茹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眾人便趕緊跑進去,將人都拖了下去。
「將軍,現在還是等醫師來看看婆母的嗓子比較好,你莫要動怒,傷了身子。」
「宋清茹!」
宋清茹腳步一頓,待抬眸時,便見陸澤遠雙眼赤紅。
「你這算不算是管教不力?嗯?」
「將軍!」
宋清茹抬手一止,打斷了霜兒還沒說出口的話。
她走上前去,啞聲道:「是我管教不力了,我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丫鬟們說了,是曾經貼身伺候婆母的芽兒,擅闖了主院……」
「所以呢?所以你想告訴我,這件事是你刻意安排的對嗎?」
宋清茹眉心一皺,「將軍,你為何如此言說?」
「你就不要給我裝了!」
陸澤遠的理智明顯被憤怒燃燒殆盡了,「兩年前的事,我們先不談,就先說說今日!」
「你叫綰綰來主院,事後又把芽兒叫了過來!芽兒所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你教的嗎?」
宋清茹呼吸一窒,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先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芽兒到底說了什麼,便是我刻意安排這件事,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
「你還裝!」陸澤遠暴怒而起,指著她道:
「你不就是想藉機提醒我,我永毅侯府是靠你才維持至今的嗎!沒有你宋清茹,就沒有我永毅侯府!你是想把我踩在腳底下,讓我仰你鼻息,苟延殘喘!」
「原來將軍是這樣看待我的!」
那他還真是說對了!
「做過的事我認,沒做過的事,你就算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宋清茹也不會認!」
宋清茹紅著眼眶,顫聲道:「如果在將軍的心裡,我宋清茹當真是那樣的人,那你就叫人把我也拖下去,直接亂棍打死吧!」
「宋清茹!」
一道怒吼聲,不僅嚇壞了屋內的人,也把屋外的人嚇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滿眼的震驚。
這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這些年來,夫人對永毅侯府付出了多少?
然而作為受益者的將軍,竟是如此不敬重自己的夫人。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你不要拿這種話來挑釁我!也不要以為,近兩年來,永毅侯府是你全權打理的,你便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陸澤遠抖著手,指著陸老夫人的身子,「母親是我唯一在世的親人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那將軍這是認定了,婆母一事,是我做的了?」
「那你又敢對天發誓,說此事與你無關嗎?」
「你還要讓我對天發誓?」
宋清茹身形一晃,頓感失望,「將軍!你此時還真是讓我覺得,我宋清茹白白等了你五年!」
五年啊,多少個日夜!
霜兒咬緊牙,「將軍屬實有些過分了,夫人好不容易把您盼回來,您不念著夫人的好就罷,開口說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納一個還沒進門就懷有身孕的女子做平妻。」
「此時,此等惡毒之事,您也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在夫人的頭上,將軍啊,夫人這些年究竟是如何對待老夫人的,旁人不曉得,您也不曉得嗎?」
「別說了霜兒。」紅蓮也是滿眼失望,「我們還是送夫人回主院歇息了吧,這些年來,夫人又要操持外面的事,又要操持家裡的事,從未睡過一個好覺。」
「今日夫人的心該是死了,需得養足精神,看將軍打算如何處置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