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只有瘋子才會殺瘋子
然而,劉三多想不到廖小山居然避開了。他避得極為驚險,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他的身體如同風中的落葉,看似飄搖不定,卻又恰到好處地避開了致命的劍尖。在這兇險至極的一剎那間,他居然還沒有忘記要把對方擊倒。他天生就是這種脾氣,一動起手來,不管怎樣都要把對方擊倒,不管對方是誰都一樣。
廖小山用的又是拚命的法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已別無選擇,只能拚命。他彷彿一頭勇猛的獅子,毫不畏懼地迎著劍光撲了過去,去抱劉三多的腰。他的動作迅猛而決絕,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氣勢。
劉三多的蛇劍迴旋,如同一朵綻放的死亡之花,將廖小山全身籠罩。在一瞬間,那劍光就可以連刺廖小山由後腦經後背到踝上的十八處要害。每一處都是致命的地方,只要被刺中任何一處地方,就可以瞬間要了廖小山的命。那劍光如密網一般,讓人無處可逃。
廖小山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他知道,此刻稍有退縮,便是萬劫不復。他咬緊牙關,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制住劉三多!
廖小山不管不顧,眼中燃燒著決然的火焰,他還是照樣撲過去,那架勢猶如一頭瘋狂的猛獸,不顧一切地去抱劉三多的腰。他的面容扭曲,肌肉緊繃,彷彿將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了這一撲之中。只要一抱住,就死也不放。哪怕他清楚自己非死不可,他也要把對方撲倒,這就是廖小山打架的方法,不顧一切,勇往直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顫動的劍光忽然消失,劉三多被廖小山這不要命的氣勢所驚,不由自主地後退三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無奈,居然不再出手,嘴上說道:「瘋子!」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氣急敗壞,又有幾分難以置信。
然後劉三多將目光轉向鄧二虎,說道:「鄧二虎,還是你來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希望鄧二虎能接過這場爭鬥。
鄧二虎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洒脫和釋然,說道:「我也殺人,但是有一種人我是不殺的。」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在夜風中清晰可聞。
劉三多馬上問道:「是哪種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緊緊地盯著鄧二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鄧二虎說道:「我不殺瘋子,因為我還沒有瘋,一般只有瘋子才會殺瘋子。」他的目光看向廖小山,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敬佩,也有憐憫。
劉三多靜靜地站在冷風裡,身影顯得孤獨而蕭瑟。他靜靜地站了很久,彷彿一尊凝固的雕像。夜風吹動著他的衣衫,發出獵獵的聲響。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迷茫,似乎在思考著鄧二虎的話。
顫動的劍光忽然又一閃,那瞬間的光芒如同流星劃過夜空,隨後靈蛇劍卻已入鞘。「當」地一響,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響亮,他的人已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夜風中傳來劉三多的聲音:「你說得不錯,只有瘋子才會殺瘋子。」那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幾分落寞,隨著風漸漸飄散,直至消失在無邊的黑暗裡。
廖小山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鄧二虎則默默地看著劉三多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廖小山的全身都是汗,那汗水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額頭、脊背、胸口湧出,彷彿決堤的洪流一般無法遏制。風是冷風,如冰刀般犀利地刮過,他的汗也是冷汗,被這冷風一吹,瞬間變得冰涼刺骨。風吹在他身上,他全身都是冰涼的,從頭涼到腳,彷彿整個人都被浸在了寒冷的冰窖之中。
一個連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死定的人,忽然發現自己還活著,心裡是什麼滋味?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像是在黑暗的深淵中突然看到了一絲曙光,又像是在絕望的沙漠里意外找到了一泓清泉。廖小山的心中交織著慶幸、后怕、疑惑和茫然,他的心臟還在因為剛才的驚險而劇烈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彷彿在訴說著生命的頑強與脆弱。
鄧二虎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探究,忽然問他:「你知不知道那是個什麼人?」他的聲音打破了廖小山內心的混亂,讓他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回答這個問題上。
廖小山道:「不知道?我以前沒有見過他。」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和迷茫。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人?」鄧二虎居然再次問廖小山,他的眼神愈發深邃,彷彿想要透過廖小山的外表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廖小山沒有回答,他剛才已經報過自己的名字,他覺得沒必要再說一次。此刻的他,身心俱疲,實在沒有精力去應對這些看似奇怪的問題。
鄧二虎說道:「你認為是你救了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似乎在思考著廖小山此舉的真正意圖。
廖小山說道:「我救的也許是你,也許是他。」廖小山的目光堅定而執著,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反正我都不能讓你在我這裡殺人,既不能讓他殺你,也不能讓你殺他。」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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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二虎說道:「如果我們殺了你呢?」他的話語像是一記重鎚,狠狠地砸在廖小山的心頭。
廖小山說道:「那麼我就是因公殉職。」他的回答毫不猶豫,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為正義和職責付出一切的準備。
夜更深了,風更冷了,廖小山和鄧二虎站在那裡,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長,顯得格外孤獨和堅定。
鄧二虎突然又笑了,那笑容居然很溫和,如春風拂面,驅散了些許方才劍拔弩張所殘留的冷冽。他帶著笑,目光中含著幾分好奇,問廖小山:「你是誰的弟子?」他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般充滿質問的尖銳,而是多了幾分平和。
廖小山說道:「我是我的弟子。」他回答得簡潔明了,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躲閃。
鄧二虎不以為意,又笑道:「你教了你弟子什麼武功?」他的笑容里多了幾分調侃,似乎覺得廖小山的回答有些不可思議。
廖小山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武功,也沒有什麼招式,我教功夫只有十個字秘訣。打倒別人,不被別人打倒。」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彷彿這簡單的十個字就是他武功的真諦。
鄧二虎微微皺了皺眉,問道:「若你遇到一個人,非但打不倒他,而且一定會被他打倒,那時候你怎麼辦?」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緊緊盯著廖小山,想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廖小山想也沒想就說道:「那時候我只有用最後兩個字了,拚命。」他回答得毫不猶豫,聲音鏗鏘有力,彷彿這兩個字就是他最後的底線和依靠。
鄧二虎承認:「這兩個字的確有點用的,遇到個真拚命的人,誰都會頭痛。如果你有七八十條命可以拼,你這一派的功夫就真管用了。」他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沉重:「可惜你只有一條命,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並沒有多餘的命可以去拼。」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彷彿在為廖小山這種決絕的態度感到擔憂。
廖小山也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無畏和洒脫,道:「只要有一條命可以拼,我就會一直拼下去。」他的眼神明亮如星,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風悄然吹過,撩動著他們的衣角。廖小山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鄧二虎靜靜地看著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鄧二虎目光炯炯地盯著廖小山,問道:「你想不想學學不必拚命也可以將強敵擊倒的功夫?」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誘惑,彷彿手中握著一件稀世珍寶,正準備慷慨地贈予他人。
廖小山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道:「有時也會想的,畢竟只有一條命可以拼,不用拚命的功夫有時是很有用的。」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渴望,但又很快被理智所掩蓋。
「好。」鄧二虎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大聲說道:「如果你拜我為師,我教給你這種功夫。只要你肯用心,假以時日,如果你能練成我的劍法,你以後就用不著去跟別人拚命了,雙龍鎮也沒有什麼人敢惹你了。」他的話語充滿了自信和期許,彷彿已經看到廖小山在他的指導下成為一代劍術高手。
要學鄧二虎的劍法確實不是件容易事,這種機緣對於許多習武之人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那可能是通往武學巔峰的捷徑,是改變命運的契機,誰也不會輕易放過的。廖小山卻似乎還在考慮,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爍著猶豫和糾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廖小山沒考慮多久,抱拳說道:「我已經沒有時間來練劍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我做。」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迴旋餘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毫不猶豫地邁向黑暗之中。
他不想再去看鄧二虎臉上的表情,因為他知道那種表情一定很不好看。任誰主動收徒弟卻被當面拒絕的表情都不會好看。他能想象到鄧二虎那瞬間的驚愕和隨之而來的憤怒,或許還有深深的失望。
廖小山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只留下鄧二虎獨自站在原地。風呼嘯著吹過,吹亂了鄧二虎的髮絲,他從未想過,自己主動拋出的橄欖枝竟然會被如此乾脆地拒絕。
夜已深,如水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整個世界彷彿都沉浸在一片靜謐的氛圍之中。東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東方住的房子很大,宇文家族作為雙龍鎮最有實力的家族,自然是財大氣粗,大房子對於他們而言不在少數。很多核心成員都居住在寬敞豪華的大房子里,雕樑畫棟,美輪美奐。
廖小山的房子就沒有東方的那般闊綽了。他的家是兩房一廳的格局,總共三間屋子,還帶有一個廚房。雖然沒有東方的房子大,但屋子也不算小。屋內東西不少,卻總是收拾得非常乾淨。每一件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地面一塵不染,窗戶玻璃潔凈明亮,處處都透露著主人的勤勞與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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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山風風火火地推開門衝進去的時候,廳裡面空無一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柴雲麗已經在卧房裡的床上睡著了,一頭每天都被精心梳成當時最流行的貴妃髻的烏黑頭髮,現在已經打開,如瀑布般散在她的枕頭上。那髮絲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宛如一匹上好的綢緞。
廖小山這才想起來自己滷菜還在張老頭的桌上,忘記帶回來了。他無奈地自嘲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今天晚上經歷了這麼多波折,原來還沒有吃東西,此刻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起來,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響亮。
他抬眼看向客廳的桌子,驚喜地發現上面放著一隻色澤誘人的富貴雞,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旁邊居然還有一瓶啤酒。雖然富貴雞和饅頭都已經涼了,沒有了剛出鍋時的熱氣騰騰,但廖小山的心頭卻是一熱,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
廖小山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子旁邊,猶如餓虎撲食一般。他一手抓起富貴雞,大口大口地咬著,雞肉的鮮美在口中散開。另一隻手拿起大饅頭,狠狠地咬上一口,饅頭的麥香讓他感到無比滿足。不一會兒,富貴雞和大饅頭就被他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下肚了,啤酒瓶也見了底,他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滿足地拍了拍肚子,起身向卧室走去。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彷彿在陪伴著他這疲憊而又溫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