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失手的老鷹
柴雲麗的心很亂,猶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她在屋內來回踱步,眼神遊離,一直定不下心來做事情。就在她心最亂的時候,廖小山忽然回來了。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著一身的疲憊和急切。
廖小山第一句話就說:「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看不看得出它本來是屬於誰的?」說完,廖小山伸出緊握住的手,他的手微微顫抖,彷彿那掌心中的物件有著千鈞之重。
他手裡握住的是一截斷落了的指甲。那是一片鮮紅的指甲,宛如燃燒的火焰,指甲是用一種精鍊過的玫瑰花汁染紅的,顏色特別鮮艷,彷彿凝聚了世間所有的艷麗。這片指甲不大,只有五毫米寬,卻彷彿承載著無盡的秘密和悲傷。
可是在看到這片指甲時,柴雲麗的臉瞬間變得像是張完全沒有一點顏色的白紙,毫無血色。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崩塌。她從廖小山手裡搶過這片指甲,動作慌亂而急切。在剛剛燃起的油燈下,她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很久。
她的手忽然顫抖起來,那顫抖如同風中的落葉,無法停歇。緊接著,她的全身都在顫抖,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忽然轉過身來問廖小山:「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我是在陳一劍的馬車上找到的。」廖小山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這在他馬車上的滕椅的墊子夾縫裡找到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柴雲麗的眼淚已如雨點般地落下。
「嬌嬌肯定已經死了。」她流淚說道,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我早就知道她一定已經死了,是死在了陳一劍手裡,但是陳一劍為什麼一定要殺嬌嬌呢?」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不解,那是對好友離世的悲痛和對兇手的憤怒。
廖小山問道:「你怎麼能確定這是嬌嬌的指甲?」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柴雲麗,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是嬌嬌的指甲,她用來染指甲的玫瑰汁還是我送給她的,我認得出,在指甲邊上有一個小口,是上次我給她修指甲時不小心碰壞的,還被她一陣埋怨。」柴雲麗說,她的聲音哽咽著,回憶著與嬌嬌的過往。「嬌嬌對她的指甲一向非常愛護,而且保養得很好,她一向都以有這麼漂亮的指甲為榮,如果沒有出事,怎麼會斷落在陳一劍的車上?」她的身體因為哭泣而顫抖著,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
廖小山的臉色也一樣蒼白,毫無血色,彷彿被一層寒霜所覆蓋。他的眉頭緊鎖,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迷茫,他也想不通。
「一個象陳一劍這麼有身份的人,為什麼要謀殺一個像嬌嬌這樣的女人?」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那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回蕩,猶如沉悶的鐘聲。「是不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嬌嬌發現了?以他的身份,難道真的做出了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不可告人的事?」他喃喃自語著,聲音中充滿了懷疑和不解。
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奈和無力:「就算他真的殺了嬌嬌,我們也無可奈何。」他的肩膀耷拉著,彷彿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垮。
柴雲麗幾乎已泣不成聲,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身體因為極度的悲傷而不停地抽搐著。卻還是強忍著悲痛,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為什麼會沒有辦法?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逍遙法外不成,難道嬌嬌就這樣枉死不成?」她的聲音凄厲而絕望,彷彿受傷的孤雁在哀鳴。
廖小山望著柴雲麗,眼中滿是心疼和無奈,說道:「因為我們完全沒有證據,咱們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他殺了嬌嬌。」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你一定要替我把證據找出來。」柴雲麗猛地握緊廖小山的手,那力量彷彿是她生命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堅定。「你一定要替嬌嬌報仇,我沒有辦法做到,我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替嬌嬌報仇。」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決。
廖小山感受著柴雲麗手中傳來的力量,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嬌嬌討回公道。他咬了咬牙,說道:「雲麗,你放心,哪怕再難,我也不會放棄。哪怕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出證據,讓陳一劍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正在這時,白飛飛和東方走了進來。白飛飛神色匆匆,一進門就把廖小山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廖捕頭,我爸讓我帶來一些消息,讓我把這幾天的一些細節告訴你,或許能幫助到你儘快地破案。」
東方則微笑著走向柴雲麗,試圖和她聊一些生活上的話題。雖然東方給柴雲麗講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繪聲繪色,手舞足蹈,試圖逗她開心,但是柴雲麗的興緻卻不高,她的心思完全被嬌嬌的事情所佔據,眼神中始終帶著揮之不去的哀愁。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在敲門。那敲門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一下一下,彷彿敲在眾人的心上。
一個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二三歲,長得非常讓人喜歡的小男孩站在門外。他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睫毛濃密而卷翹,臉蛋圓潤可愛,帶著孩童特有的純真無邪。他用一種非常有禮貌的態度問剛剛開了門的柴雲麗。
「我是來找一位柴雲麗的小姐姐。」小男孩說道,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
「我就是柴雲麗。」柴雲麗說,她的聲音中帶著疑惑。「小朋友,你是哪家小孩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柴雲麗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心中雖然充滿疑問,但還是盡量保持著溫和的態度。
小男孩笑嘻嘻地說:「別人都說柴雲麗姐姐又聰明又漂亮,果然沒有騙我,你看起來比別人說得是更加的漂亮。」他的笑容純真燦爛。
來人正是老鷹,原來老鷹長著小孩子一樣的身體,看似天真無邪,實則心狠手辣。他說著話,臉上帶著微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透著一絲寒意。而就在柴雲麗毫無防備之時,他手裡突然出現一把刀,寒光閃閃,那是一柄殺人從未失過手的刀。
然而,這一次他失手了。
他的刀剛剛刺出,如毒蛇吐信般迅猛而致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如閃電般沖了出來。正是宇文東方,只見他目光凌厲,小臉緊繃,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堅毅。宇文東方揮拳猛擊他的喉結,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怎麼會有喉結?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東方具有神識,當老鷹敲門的時候,東方那敏銳的神識就已經注意到他了,而且東方的神識已經發現他衣服裡面居然藏有一把刀。那把刀在神識的感知中,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老鷹當然想不到一個女人的屋子裡怎麼會有一個出手這麼厲害的小孩子衝出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瞬間又恢復了冷靜。畢竟,他是久經沙場的殺手,什麼樣的意外都曾遭遇過。
但是他並沒有慌,也沒有亂。他是來殺人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論有什麼變化,他都要達成使命。他受過的殘酷訓練使他絕不會忘記這一點。多年的殺戮生涯早已讓他的心變得如鐵石般堅硬,任何的突髮狀況都無法動搖他完成任務的決心。
他的身子旋風般一轉,如鬼魅般輕盈靈活,已避過了東方的拳頭。那動作之快,讓人眼花繚亂。緊接著,他反手再刺柴雲麗的後頸,絲毫沒有因為東方的阻攔而有半分的遲疑。
可惜東方此時手裡多了一把劍,那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劍光一閃,正是天罡細雨劍法中的一招青龍出水,劍出如水,快如閃電。只見東方手腕一抖,劍如游龍,直直地刺入老鷹的小腹。這一劍,蘊含著東方的憤怒和決心,勢不可擋。
老鷹的刀離柴雲麗的後頸只有兩寸,那短短的距離彷彿是生與死的界限。然而,他的人已泥一般癱軟下去,手中的刀也無力地掉落。同時嘴中黑血湧出,那黑色的血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他立即就死了,顯然是提前已經服了毒。
死亡殺手,如不得手,就自殺而死,老鷹無疑就是一名死亡殺手。
廖小山和白飛飛聽到響動,如風一般迅速地趕了過來。他們的腳步聲在屋內急促地迴響,帶著緊張與急切。
看見死去的老鷹,廖小山的眼睛瞬間瞪大,嘴巴不由自主地張得老大,驚得合不攏嘴。他的目光在老鷹的屍體和東方之間來回移動,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怎麼也想不到,東方這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居然是一個隱藏不露的高手。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感慨。
然後廖小山是一陣后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冷汗從額頭不斷地滲出。
如果不是東方,老鷹已經得手了,那麼此刻躺在地上冰冷無聲的,就會是柴雲麗。一想到這裡,他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廖小山的雙手緊緊地抱住柴雲麗,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他把臉埋在柴雲麗的肩頭,半天沒有說話,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東方則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眼神有些獃滯,身體也在微微搖晃。東方強忍心中的不適之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是東方第一次真正殺人,雖然在虛擬練功器中東方已殺過無數人,但那畢竟是虛擬的影像,沒有真實的溫度和鮮血。與殺一個活生生的人,其心理感覺是天差地別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沉重而混亂。那溫熱的鮮血、逐漸冰冷的屍體,還有老鷹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此時,屋內一片死寂,只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廖小山抱著柴雲麗的手愈發用力,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以此來確認她還活著,還安然無恙地在自己的懷中。白飛飛站在一旁,眼神中也有對這場殺戮的恐懼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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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東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小船在努力恢復平穩。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突然對廖小山說道:「我的東方研究室最近人手有點緊張,我跟雲麗姐很投緣,想讓她去幫幫我。」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但語氣中充滿了誠懇和期待。
白飛飛拉著柴雲麗的手,笑容滿面地說道:「雲麗姐,我跟你說,東方這小傢伙那裡的豬肚雞火鍋,那可是人間美味!那雞肉鮮嫩多汁,豬肚爽滑有嚼勁,湯底濃郁鮮香,很好吃的,包你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她一邊說,一邊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彷彿那美味就在眼前。
豬肚雞火鍋是什麼東東,柴雲麗沒聽懂。她一臉茫然地看著白飛飛,眼中充滿了疑惑。她對這些新鮮的辭彙和食物毫無概念,只能懵懂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看見柴雲麗沒有說話,廖小山輕輕拍了拍東方的肩頭,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內心的糾結和不舍。但他還是說道:「雲麗就拜託給你了,這件事情結束后希望宇文家族能給我一口飯吃,我想我還是能做好一個護衛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無奈的妥協和對未來的期許。
想不到廖小山這麼快就答應了自己的邀請,東方不由心中一喜。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陰霾的天空突然透出了一縷陽光。
在白飛飛的陪同下,柴雲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他們離開了。一路上,她不停地回頭看向廖小山,眼中滿是眷戀和不舍。
他們來到了宇文家族,這座宏偉的府邸莊嚴肅穆,處處彰顯著家族的威嚴和底蘊。柴雲麗被送到了東方研究室。東方研究室有護衛守護,那些護衛個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一般的殺手是不會到宇文家族內部去殺人的,想到這裡,廖小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