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拜拜了您嘞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看破生死的人,跟那些寺廟裡看破紅塵的和尚們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的人。
看破紅塵的和尚們,那是遁入了空門,內心無欲無求,無物質方面的追求,重在遠離塵世的修行。
而看破生死的人,只是對人生最重要的兩件大事有了頓悟,但又不同於遁入空門,他們並未完全超脫出塵世之中。
不過他們這類人身上,通常會比一般的常人多出一股捉摸不透的『瘋勁兒』。
『瘋勁兒』在普通人眼中常常表現為,死擰、不計後果、『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漠視規則……等等表現的怪人。
你想想看,他們連生死這樣的人生大事都不看在眼裡,世界上值得被他們看在眼裡的東西也就約等於零。
沒了來自心理上和身體上的雙重束縛,你的肉體和靈魂皆屬於你自己。
你,是完全是自由的。
他們心裡沒了顧忌,做任何事也就不存在顧忌兩個字,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
為了能做成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即使是喪失了生命,也無所謂,生死已不在他在乎的範圍內。
畢竟詩里都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刑天黎現在就有點這種『瘋癲』的狀態,經歷過死亡之後,死亡對他來說不再可怕,他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替他們的先祖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使命。
讓成為神棄一族的他們重新崛起。
既然原來的『神』丟棄了他們,那他們也不會再渴望著被撿回去。
他們要讓自己變強,讓那些曾經丟棄他們、對他們棄如敝履的舊的『神』們,來仰望成為新的『神』的他們。
有句話說的好,嫁豪門不如自己做豪門。
依附於人就像是攀附於大樹的菟絲花,需要大樹幫忙遮風,不然一場大風刮來,從根部開始的細弱的藤條直接全部斷裂成無數條零碎藤條,一一落到泥土裡,變作融入到泥土裡『化作春泥更護花』的養分。
擋雨也需要大樹巨大的樹冠來遮擋,不然幾場瓢潑大雨之後,水位上漲,低矮處的植物們統統被水淹。
見不到陽光,非水生的植物的葉片無法進行光合作用,最後整株植物都在水中腐爛,微生物們迎來一場植物盛宴,活生生的植物被吃的渣也不剩。
……
事事都要靠著大樹,才有機會安全的生存下來。
依附大樹而得以生存,自己本身是沒有任何可以自保的能力,以至於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什麼時候會被丟棄。
攀附大樹的菟絲花,永遠沒有自己成為被攀附的大樹來的有底氣。
假若你成為了立於茂林之中的一棵最強壯的大樹,才能夠做到,大風吹不倒、暴雨淹不透,生存都靠著自身的力量,事事都由你自己說了算。
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別人就成了攀附在你的枝幹上的菟絲花。
立志成為新的『神』的他們,勢必要強大到讓曾經丟棄他們的舊的『神』俯首稱臣。
刑天黎腦子裡瘋狂的想法,佘歙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雖然古時候的人們是有把蛇稱呼為大蟲的時候,但是在給蛇的生肖取名時取的是生肖神而不是生肖蟲。
所以佘歙他是一條生肖蛇,而不是一條生肖蟲。
佘歙更不是長在刑天黎腦子裡的寄生蟲和肚子里的蛔蟲,也沒有學會厲害的讀心術,不可能隨時知道對方內心的想法。
況且,佘歙現在關心的重點根本不在已經清醒的刑天黎身上,他更關心他親近的人,正忙著給毛苗和樞暨喂葯呢。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多用一分則是毒藥,少用一分則是無效,不多不少是靈藥。
藥粉的劑量沒把握好,很容易把解藥用成毒藥的功效,藥品是萬萬不敢隨便亂喂。
佘歙是把之前問過話之後,給相季嘴上封上的布條又給扯開了再問的。
「他們兩個中的毒不深,你還是用那種勺子,喂那個女孩兒的時候,用五分之一勺的量就夠了,喂那個男孩兒,量就要加上去一點,四分之一勺的量差不多。
然後在勺子里加上滿勺的溫水,把藥粉和溫水攪拌均勻了,一定要攪拌的藥粉和溫水完全融合在一起,再餵給他們兩個喝掉。」相季嘴上沒了布條,說話不受限制,自然是把佘歙問的問題全回答的明明白白。
佘歙聽的很認真,相季說的藥粉的用量和方法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腦子裡,生怕自己哪個環節沒記到位,把藥粉的處理方式在腦子裡演示了十幾遍,才敢著手去喂他們兩個吃藥。
「等等,你先換個勺子再喂。」樞鱗看到佘歙一點也不講究的就要把剛給刑天黎餵過葯的勺子給毛苗和樞暨用,潔癖症當場發作。
都忘了自己還在生著氣並且不準備和佘歙說話這件事,急忙開口去阻止佘歙,然後從背包里拿了兩把新勺子給他用。
以前聽人說過,有些潔癖患者受不了自己屋子不幹凈,自己家裡每來一個人,他就要當場打掃一遍,確保屋子每時每刻都是纖塵不染的狀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還有一些潔癖患者是受不了所有的地方不幹凈,去別人家做客,要是看到別人家的房屋髒亂的不成樣子,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開始給人家打掃衛生,打掃到他自認為的乾淨,才會放下手中的打掃工具。
樞鱗可能就是那類,受不了所有地方出現他看不慣的不衛生行為,只要被他看到他一定會制止。
「瞎講究,我都用水洗過勺子的,沒有直接用。」佘歙接過樞鱗遞過來的勺子,先前的勺子他也沒隨地亂扔,而是順手把刑天黎用過的勺子塞到刑天黎的手中。
反正也是刑天黎用過的,給他了他還能後面需要的時候接著用,一點也不浪費,還非常的環保。
也不管刑天黎本人是不是願意接收那把勺子,往刑天黎那兒一塞就忙著用新勺子去喂毛苗和樞暨去了。
佘歙一邊喂葯一邊嘀咕著:「免得樞鱗那個潔癖精說勺子給別人用不幹凈,一會兒就把他們倆用過的勺子分別給他們倆自己用,各自用各自的勺子,這樣就不會不衛生了。」
給了勺子樞鱗就有恢復到不跟佘歙說話的狀態,任由佘歙在哪兒嘀咕也沒搭一句話,喂葯也沒去幫個手。
還是佘傒幫著把毛苗和樞暨的嘴掰開,才讓佘歙把勺子里的藥水一滴不漏的成功喂進他們的嘴裡。
佘傒怕毛苗嘴裡的葯平躺著咽不到喉嚨里,餵過葯之後,就一直把毛苗扶起來坐著,上半身全程靠在她身上。
「你要不要把他也扶起來坐著,這樣葯更容易咽進去。」佘傒看佘歙餵了葯就不管了,坐在一旁望著天。
「啊?」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佘歙聽到佘傒說的話,低下頭看了看樞暨,好像確實是看到樞暨嘴角有快要流出藥水的樣子,也學著佘傒那樣把樞暨扶起來坐著。
就這樣坐了有半個小時吧。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再出過聲,全都在安靜地等著毛苗和樞暨醒過來。
「動了!毛苗的手動了!」佘傒下意識用了現代的普通話激動地喊道。
聽懂了佘傒話的樞鱗和佘歙都激動不已。
緊接著佘歙也用普通話喊道:「啊!樞暨的鼻孔動了,耳朵也在動。」
三個人更激動了,眼神交流了一番。
默契十足的他們同時想到,既然他們倆已有蘇醒的跡象,此時不離開更待何時。
在場的只有刑天黎和相季聽不懂,不知道他們激動地在喊什麼,互相看對方一眼,再回過神就不見他們五個人的蹤跡。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