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姓李,名長青!
上一秒,還高坐首位的南宮戰天。
下一秒,如鬼魅的出現在俊朗青年面前。
浩瀚的帝威散出。
一手探出,寬大的手掌掐住青年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臣.....臣懇請陛下為.....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廢長立幼!」
「轟!!」
眾人只感覺腳下一震。
在看那俊男子,已化為灰灰,屍骨無存。
「還有誰,想廢長立幼?」
淡漠的聲音再次傳出。
百官跪倒一片,鴉雀無聲。
只有李長青雙手抱胸,頗為有趣的看著眾人表演。
抬頭,看向一直靜靜坐在首位的姬清璇。
後者正好也向他看了過來。
短暫的對視之後,便立即移開了目光。
李長青一臉平靜,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姬清璇,眼神晦暗難明,不知在想什麼。
但她很明顯能感覺到。
自己這個大兒子,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的眼神中,沒有膽怯也沒有尊敬。
什麼都沒有,平淡如水。
記得剛回來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他,在自己面前非常謹慎。
凡事都小心翼翼的,甚至顯得有點畏畏縮縮。
她很不喜歡。
身為她的兒子,應該是與眾不同的,無所畏懼的。
可他那時沒有。
如今,他的眼神沒有謹慎,沒有膽怯,什麼都沒有了。
可她卻並沒有感到很高興。
良久。
又一官員,顫顫巍巍道。
「懇.....懇請陛下,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廢長立幼!」
有人帶頭,百官自然不再猶豫,立馬跪倒一片。
齊聲道:「懇請陛下,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長立幼!」
「你們這是在逼朕?」
南宮戰天陰沉著臉。
「爾等可知,羽兒當年離開我大乾之時,朕與皇后承諾過什麼?」
「我等,自是知曉。」
「既然知曉,還敢在此逼朕!」
南宮戰天怒道,同時一股駭人的恐怖氣息爆發。
李長青會心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十八年前,南宮鴻羽遠赴北境山前夕。
他們夫妻倆萬般不舍,覺得對不起這個長子。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諾等南宮鴻羽回來,就是大乾唯一的儲君繼承人。
將來也一定是大乾帝王。
可十八年的質子之苦,終究是敵不過朝夕相伴的偏愛。
什麼狗屁承諾,怕是早已忘到九霄雲外。
什麼不知禮儀,粗鄙不堪不過是些冠冕堂皇之詞。
一切的一切,包括如今的一場大戲。
只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廢了自己,好給次子鋪路。
順便再保全自己的一點顏面罷了。
畢竟一個大乾帝王,一個姬家大小姐,豈能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但為大乾社稷,言而無信,為天下百姓,言而無信,那就不一樣了。
「陛下!為了大乾千秋萬裁!如今大皇子確實不配為君,若是執意如此,我大乾怕是大禍臨頭啊!!」
南宮戰天憤怒轉身,猛的一揮衣袖。
「朕!既承諾過羽兒,便斷不會食言,何況朕乃天子,豈能做一個失信小人?」
「陛下!萬萬不啊!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不惜此身,也要讓陛下廢長立幼!」
「陛下!老臣也........」
「臣!附議!」
「.........」
百官跪倒一片。
南宮戰天冷哼一聲,頭上金玉冠無風而動,散發出浩瀚的帝威。
「爾等!安敢如此!!」
百官面對浩瀚的威壓,冷汗直流,卻也不願意退縮。
場面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
這時,又有官員說話了。
「陛下言出即行,實乃一代明君,但我大乾社稷也不能不顧,我想南宮鴻羽,身為皇長子,應該懂得陛下的難處吧?」
頓時,全體目光看向李長青。
就連南宮戰天也看向自己這個大兒子,眼中晦暗難明,既不喜也不怒,任誰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李長青正準備上前一步。
卻被身後的小離緊緊拉住衣角。
轉頭看去。
只見小丫頭小臉上,滿滿寫著擔憂。
她雖然有點呆。
但也能看出,這些都是壞人,逼著自己少爺放棄儲君之位。
可少爺,明明為了大乾吃了那麼多的苦。
明明是皇長子,繼承儲君不是名正言順嗎?
這群人卻要廢了他,他不明白,想不通。
雖然自家少爺不稀罕什麼儲君之位,但也不應該被廢。
要廢也是少爺廢了他們。
李長青笑了笑,意示她不要擔心。
轉身說道:「我同意各位的觀點.........」
不等李長青話講完,就有人跳出來罵道。
「大膽!你雖為皇長子,但.........恩?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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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面面相覷。
剛才是聽錯了嗎?
他就這麼同意了?
竟!如此簡單,這可是要廢了你啊?
高坐首位的夫妻倆也是相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
他們好像對自己這個大兒子,不太了解。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竟隨口同意了。
如此甚好。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姬清璇,一臉無奈的開口了。
「哎~羽兒,苦了你了,你放心,就算不能為儲君,你也是我大乾親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本宮和你父皇必不會虧待與你。」
李長青看都不想看她。
明明目的已經到達了,還要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冷笑一聲。
「不必如此!我看,要廢不如徹底一點,乾脆直接把我從族譜中摘除,從此也不叫鴻羽,姓南宮,我姓李,名長青!」
本來他也不是南宮鴻羽,他們的南宮鴻羽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震驚,但隨後便明白過來。
好一招以退為進。
用皇室身份做籌碼,賭百官不敢逼的太緊。
真把大乾皇長子逼走了,他大乾的臉面還要不要?
何況是一個為國質子十八年的皇長子。
說出去還以為他大乾過河拆橋呢。
最前列的南宮昊天,差點被巨大的驚喜砸暈。
什麼!
不僅要廢長立幼,你還要脫離皇室?
那我不就是皇長子了。
繼承大統,名正言順啊!
高坐上的夫妻倆,看向李長青的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為什麼不能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
一個儲君之位,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明明自己不適合,還非要霸佔這個位置。
看來自己這個大兒子,真的在北境學廢了。
天兒.....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