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之惡差當道10（惡一．北列）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再來找你。」列悠翻牆而出，往城外山寨跑去。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列悠腳步不停，嘴裡輕輕呢喃。

一刻鐘后，列悠來到了山寨，一棟棟木屋坐落在山腰，山腳是一片片開墾好的農田。三面皆是懸崖，上山只有一條小路，在山腳還能看到一個個的農夫勞作。

「姑娘，你是？」

「不知你們寨主可在？」

「在的，我帶你過去。」

列悠走入山寨內，過了一盞茶便匆匆離開。

當晚北列大火，燒了三座糧倉，空留一座空了的糧倉。言污被一群蒙面人劫獄，言貪也消失不見，只留下九隻小奶狗。

第二天北域皇城來人，再次審案，卻只有一位言非落網。

城中皆知，可是欽差卻瞎了眼。

一個為了慾望而失去本心的棋子，最終逃不過炮灰的命運。

北疫吹來，北列封城，城中物價飛漲，錢財物資皆為一些人所得，百姓苦不堪言。

某一日，北列風起，城中百姓聚眾而論，他們想起了言污城主的好，可是時光卻再也不能倒流。

一人紅布綁胳膊，千百人亦如此，他們看了看在窗邊偷瞧的愚民，嘴邊不過是一抹自嘲。

曾經的他們，也和他們一樣，一直的猶豫，終究是錯過了。

那天北列血流成河，一個個城民發瘋了一般，拿著武器往官差死沖，一人死，兩人上，一個個補上，一個個又離去，最終活下來的不足百人。

一個個官差的家被抄，然後財物被抬到了城主府的前面，每一具屍體都是一堆堆物資與財寶相伴，那是他們所得。

城民無糧，而貪官污吏卻是滿倉生蟲。

疫者無葯，而他們的藥材卻是生蟲腐爛。

帶頭的中年人輕輕放下武器，然後對著剩餘的人說道：「此次我們大勝，亦是慘敗，我們失去了無數的弟兄。而我們呢，也許只能逃命天涯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大家了。」

有悲傷，有無奈，有冷漠，有貪婪，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眼前的一切。

「大哥，我們為生而死，早已無憾。如若沒有你，我們可能也不過是餓死的浮塵，在人間留不下一點的印痕。

那時，我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唯有一人孤苦。而如今，至少我們奮鬥過，努力過，最終也取得了一點點的成功。」

「大哥，我們不怨你，只怨這天，這地，這些貪官，這些污吏。」

「大哥，謝謝你。」

「謝謝你。」

……

中年人輕輕將眼角的淚擦去，然後揮手示意安靜，沉沉說道：「將弟兄的屍骨好生收斂安葬，各自拿些錢糧，我們就此分別吧！」

凡間塵塵，不是無情，而是情皆在守護。

風輕輕吹過北列，一座毫無生氣的城，城民偷偷走出，木訥的取了些錢糧，便又恢復了安靜。

幾日後，那名欽差在北域皇城萬刀凌遲，有一位仙師守護，聽說慘叫了半月而亡。

風輕輕地吹過草地，入眼的是一行四人，他們慢慢走著，似乎是去往遠方，偶爾還會停下看看路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