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諸神黃昏篇－獻祭融合
試想一下，若是黃楓在紅蓮口吐「陰元放逐·孤剎祀載」八個字的時候，沒有破魔魔戒的後果吧——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紅蓮這一精神系技能中所附帶的致幻效果實力非同小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黃楓將自身魔力壓制，以至於被紅蓮鑽了空子的關係，但能讓黃楓這種階級的對手幾乎「無縫銜接」般瞬間中招也是沒誰了......
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所在！
紅蓮這技能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在於在致使黃楓深陷致幻期間，還能不中斷當事人當前使用的技能！
像是黃楓在蘇醒后猛然的發現，空出的那隻手與金色棒狀物連接的細線竟然還存在著，該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嗎？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佩戴破魔魔戒的下場會怎麼樣？
如果當時自己使用了需要蓄力的技能又會怎麼樣？
如果當時自己......
這招紅蓮曾經是否有使用過，次數如何，對方下場怎樣黃楓皆不得而知。
但想必，它們的下場不會太順利就是了......
而當時紅蓮所擺出的「上段」架勢，想必就是沒預料到自己最後會擺脫致幻的束縛吧。
而如果紅蓮那一擊沒有落空，實打實的斬向了自己，幾乎阻絕魔力支撐的自己不死恐怕也要蛻層皮......
這樣想著就不禁使得黃楓頭皮一陣發麻，好不自在。
哈哈哈，還能說什麼呢？
快跟我說——謝謝破魔魔戒！
......
在黃楓理所應當的將紅蓮釋放的領域比喻為一灘死水后不久，死水動了！
卻不是如同沿輪廓邊緣那輪無序的音頻般的律動，而是宛如擁有一定的自我意志一樣，在逐漸收縮著，一點一點地壓縮著自己的地盤。
這一點其實不難發現，就是以肉眼來看，只要細心觀察也能發現在原本被覆蓋，此時卻收緊的雲朵下，那些原本還混有黃楓光明屬性魔力的雲層此時就像是一致認可了紅蓮的實力一般，開始無條件紛紛投靠紅蓮的麾下！
這一點，從原本慘灰色的雲層變為更深層次的黢黑色便可看出。
這宛如倒計時進行時般的技能竟是消耗紅蓮數年的壽命為代價換取的（黃楓自認為），其中所蘊含的絕對實力幾何自不言而喻......
而紅蓮不惜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也要執意如此的結果必定會極大程度改變雙方戰爭的導向，甚至可能促成一轉攻勢，成為「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立場......
若是當真如此，對黃楓來說，這結局就基本與致幻世界中的絕望的一切相得益彰了——
這是萬萬不可的！
而如果以目前的速度來推算，最慢也是在大約三十分鐘內，紅蓮便會完成對「陰元放逐·孤剎祀載」領域的收縮。
而彼時的紅蓮究竟是會恢復全盛時期的力量，還是在此基礎之上再收穫進一步的極限突破黃楓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彼時的黃楓或再想從單純的魔力對碰上佔據上風將會變得無比困難！
但話又說回來，紅蓮現在這個「半尷不尬」姿勢又算是怎麼回事？
明明已然身處「陰元放逐·孤剎祀載」領域的絕對核心，卻彷彿換取實力大幅度提升的代價還有等價的防禦力降低般。
因此，對於當下的紅蓮來說，周遭的絕大部分事物都對自己充滿著威脅，自己非得時時刻刻提心弔膽得警惕著周遭的一切才行！
喂，別開玩笑了，這算什麼？！
但就在黃楓如此臆想的下一刻，忽的腦海靈光一閃，黃楓似乎有了頭緒——
或許，這碩大的領域其本質是個類似報警器的系統，只要與其接觸便會立即發出警報。
而前來處理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其「陰元放逐·孤剎祀載」領域的主人，紅蓮本人！
但這畢竟還僅是黃楓的初步推測罷了，就算與猜想內容存在較大的偏差，距離「陰元放逐·孤剎祀載」領域完全收縮的最短時間也還有二十九分鐘。
因此，黃楓既不否定方才的推斷是絕對正確，亦無法篤定紅蓮的花招會出乎意料到何種地步.......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百聞不如一見，百見不如一試——
然而，就在黃楓正準備會會紅蓮的「陰元放逐·孤剎祀載」領域之時，反倒是紅蓮率先動了起來。
更準確的來說，是紅蓮身後的餘下的八魔首紛紛躁動了起來！
它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無一露出了一副雖在意境上稍遜於先前最靠近紅蓮的那枚魔首，卻已然釋懷了般的表情。
竟像是從魔力缺失的狀態當即恢復了過來，又像是頃刻間便徹底原諒了自己的兩具同胞被黃楓以「天啟決裁」斬首一事。
總之，透過黝黑但半透明的屏障，在黃楓看來是極不正常的狀態......
從左上角開始，一具魔首率先來到那個曾為給紅蓮提供魔力以抵禦「普世神觸」的魔首曾經待過的地方待命，是欲要效仿前輩的做法還是其他黃楓皆不得而知，「半尷不尬」現狀只允許黃楓靜觀其變......
儘管做好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下一刻無疑是由紅蓮發生締造的景象烙印在眼中時，黃楓還是不自覺得收縮了幾分微顫的瞳孔——
只見，位於右上角的另一具魔首也同樣沿著類似軌跡來到前一具魔首相同的位置，雖然被紅蓮的身子所遮擋導致黃楓無法判斷詳細的位置所在，但是大概是在其身後吧？
突然黃楓想到，這個時候似乎也是試探紅蓮領域的絕佳時期！
儘管自己此時仍舊按兵不動，但是或許可以將魔力感知的範圍擴大，入微到包含紅蓮整個領域的範圍，以便隨時監視八魔首的實時動向。
說干就干，黃楓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卻在極快的時間內催化精神力的傳導，將魔力感知的範圍覆蓋了紅蓮的整個領域！
然而，完成這一切的黃楓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仍強裝著事不關己的表情與紅蓮無聲的對質著。
不是說黃楓此時多少有些急於求成，不懂循序漸進的好處。
反而是黃楓自願選擇冒著不惜被紅蓮察覺，乃至進一步演化為又一次精神系對抗的風險，也仍然企圖試探紅蓮領域對自己的包容度究竟到了怎樣一個水平線......
但下一刻，突如其來的變故卻使得黃楓的動作出現一瞬的戛然而止，隨即便是一整個的目瞪口呆，冷汗也是止不住得往外冒，完全忘記了應有的「矜持」——
而讓黃楓放棄「矜持」，實在難綳的原因卻不是來自紅蓮對黃楓大刺刺監視的封鎖或反噬。
正相反，黃楓敢肯定紅蓮絕對發現了自己魔力感知的範圍已然將包括自己在內的整個領域都覆蓋在其中，卻像是刻意縱容紅蓮肆意妄為般無視了黃楓的魔力感知！
倒不如說，是紅蓮刻意想讓黃楓看出點什麼苗頭似的......
而讓黃楓真正放棄「矜持」的原因也正是如此——眾魔首間，竟是在大肆互食！
只見，原本位於右上角，此時正位於前一魔首身後的魔首緩緩張開大嘴，毫不遮掩地暴露出滿口的獠牙！
臉頰的皮膚此刻就像是如同史萊姆般的膠質般，即使被延展到隨時都將被撕裂的程度也義無反顧地撐開來，上下顎的夾角距離一百八十度越來越近，牙齦連帶著數不清的銳利牙齒外翻，呼之欲出，幾乎是下一秒就會齙出來的程度......
最終，它慢慢地接近前一具魔首，慢慢地，慢慢地，彷彿瀕臨死亡前嘗試著品嘗含苞待放的一夢曇花。
直到，理所當然的將其一口吞下！
而前一位魔首那形如烈焰的髮絲卻沒有退避三舍，對此，后一位魔首也沒有黃楓意料中的抗拒或是有所作為，而是熟視無睹般又理所當然地一口下去了！
事實證明，眾魔首間似乎並不會受髮絲烈焰的影響......
事實上，一口吞下的動作即使放在眾魔首身上，還是很難做到的。
但說來也奇怪，已經是大半個頭顱位於口中的前一具魔首竟然並沒有因為被銳利的尖牙所戳破，所貫穿，所糟蹋得一塌糊塗而滲透哪怕僅僅一絲的鮮血......
宛如從始至終都不曾迎來綻放的生命般——
但那極其鮮活的釋懷錶情卻生動形象地能輕易推翻上述一切詭辯的言論......
隨著無數的尖牙如同傳送帶般向內滾動著，那具魔首也跟著一點點地進入口中，此過程宛如回歸它們曾經賴以生存的深淵般......
然而，不出意外的，在最終吞噬的過程中，擔任吞噬者的魔首還是不出意外的被擔任被吞噬者的魔首卡住了。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總得有個解決辦法吧？
「......」
而親眼目睹整個解決辦法的黃楓，則又是免不了驚出一身的冷汗！
只見，承擔被吞噬者的魔首從本身就幾乎沒有任何填充間隙的空間，也就是從它自己的口中硬是吐出自己的舌頭。
干扁，蒼老，毫無血絲，與那此時仍釋懷著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卻也不由得使人懷疑它存在本身的真實性......
而下一刻，宛如開餐放糧般，忽的有源源不斷的烏黑色血漿自口腔內部齊刷刷地湧向被吐出的舌頭，使得那滄桑的舌頭竟是在眨眼間便被灌注得不像話！
可那血漿卻像是壓根不在乎舌頭的上限幾何般，一刻不停地灌注著血漿，使其膨脹到難以置信的程度，彷彿隨時都會迎來對本體的反噬！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
難不成，是我們小看了舌頭本身的上限？
就像魔首臉頰的皮膚可以像史萊姆般隨意延展，那麼舌頭又未嘗不可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變再變，原本毋庸置疑作為「舌頭」這一部位而存在的身體零件最終化為一條腫脹，粘稠的「大觸手」！
仔細看來那就類似於蟑螂的觸手，上面的倒刺與截肢稜角分明，頗有神韻，彷彿那魔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返璞歸真，變成自己最初的模樣了般......
像是為騙過這副身體，不惜犧牲給自己反應時間般，「觸手」一個摺疊朝向自己，微微收攏前爪后無形中能感受到它驟然一緊，忽然猛地結結實實地朝自己轟出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將自己的本體，也就是魔首本身強迫似的塞入另一個魔首的口腔中！
至此，第二魔首才總算完成了對第一魔首的吞噬......
然而，距離最終成形似乎還遠遠沒有結束——
當下，位於新左上角的魔首不動聲色地向原本位於右上角魔首所在的位置靠攏，並緩緩張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