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諸神黃昏篇－彌縫其闕
當「菩提捻花」以超額之分量使出，並將大猩猩魔傀成功擊殺的現在——
二代天使腳下原本作為固定的支點也隨即解除，而緊接著二代天使卻也無可奈何的順應著此前的那股蠻橫的氣流而席捲，在半空不斷的盤旋搖曳著。
卻也始終找不到下落的時機與地點......
然而，造成如此現狀的主要原因正是因為「鏤骨綿筋」的效果還沒解除的緣故。
不，其實二代天使的確是有嘗試著解除的來著，不過似乎效果似乎並不佳，只是將握緊破曉龍吟的那隻手臂與破曉龍吟的重量消除了而已......
喂喂喂......這不是起到反效果了嗎？！
「呼呼呼呼呼呼呼噗噗噗噗噗——」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所受的傷似乎要比自己預想的更惡劣啊......
二代天使一邊這樣想到，一邊大口向外吐著氣，這是將「鏤骨綿筋」由「自動擋」轉化為「手動擋」的有效方法。
儘管其中的過程要比通過意念就能立即解除要繁瑣得多......
但若不及時解除的話，那刻意為了迎合空氣動力學而打造的光滑表面就會將二代天使身上的傷口愈發撐大，嚴重的甚至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就這樣做吧——
二代天使一邊注意時刻維持著魔力探測的警戒，一邊刻意且刁鑽的調整著吹氣時嘴巴撅起的角度。
這樣做能使二代天使一邊時刻警戒著魔王那邊的一舉一動，一邊控制著自己飛行的方向，以至於不會順著風直接飛到魔王的腳下或是直接飛出由黃楓與紅蓮共同打造的舞台......
肉眼可見的，隨著二代天使的不斷吐氣，二代天使的身材已由先前的幾乎沒有稜角，小巧且平滑逐漸變為原本的稜角分明，高大且威嚴！
但總的來說，二代天使通過不斷吹氣的這一行為竟是讓自己的身材向著膨脹的方向發展了！
也就是說，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鏤骨綿筋」狀態下的二代天使比現在的二代天使質量更大嗎？
這不是與那輕飄飄的狀態形成鮮明的反比了嗎？
原理不明，但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隨著體重的恢復，二代天使吐氣的力道漸漸緩了下來，也能清楚的感覺得到與雲層的距離越來越近。
伴隨著下腰一沉，小腿一蹬等一連串動作，二代天使又一次深切體會到被自己施加的重量所支配的來之不易。
終於，二代天使總算是再次腳掌著地，腳踏實地了！
跟先前那般僅是憑藉著彎曲甚至是角度扭曲的腳尖點地的感覺完全不同。
二代天使能清楚的感受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填滿甚至滿溢了整個內心，隨即甚至升騰起某種飄飄然的複雜情緒。
儘管二代天使一言不發，卻也不妨礙他人感同身受二代天使此刻的心情的異樣舒暢！
這大概與「失而復得」的心情差不多......
回來了，都回來了，最正常也最真實的自己！
「咔——」
正當二代天使感動到不能自已時，疑似傷口撕裂的聲音突兀的被自己的耳朵捕捉到，這讓二代天使瞬間僵直在原地，表情也是一副便秘似的窘迫，生怕更進一步刺激傷口的擴張。
或許是本該瞬間性的理智降臨竟不可思議的更進一步刺激了二代天使的大腦，讓二代天使進入了「賢者模式」，知性的同時連眼神都清澈了不少，二代天使忽的冷靜了下來。
但這樣下去的結果則是二代天使體內多巴胺分泌的減緩甚至是停止，伴隨而來的第一個下場便是二代天使感覺到了傷口的疼痛。
或許自己的傷口早在多巴胺啊，腎上腺素啊什麼的褪卻之前將已經有了撕裂的跡象，只是被短暫的壓制而使得自己未能發現罷了......
但如此狀態下的二代天使卻面臨兩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是繼續強制自己興奮起來，一鼓作氣戰勝魔王還是選擇穩中求勝，步步為營？
二代天使略佔下風的，「鷹派」的自己幾乎以怒目而視的表情要挾自己，說「不能輕易的放過自己」！
但更高一階的，上帝視角的另一個「鴿派」的自己卻反而勸說自己，說「應該保持現在的理智」......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唯獨作為二代天使「表人格」的自己最不佔理......
但二者的言論中卻有一項達成了無可厚非的統一——先療傷，再辦事！
悻悻的，二代天使帶著微妙的表情將未握破曉龍吟的那隻手再次虛按在腹部位置的傷口處，另一隻手則將破曉龍吟插入雲層，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動作盡量小心，但還是理所當然的感受到來自傷口的疼痛！
不過好在是咬咬牙便也還能堅持的程度，二代天使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一抹溫熱又濕潤的觸感立即遍布二代天使的整個手掌心，二代天使也不出所料的猜到了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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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代天使卻極力剋制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並在心中默念著節拍，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使其盡量歸於穩定，歸於均勻......
「......彌縫其闕。」
當下，二代天使發動了又一針對目前傷勢的有效治癒系技能。
但在說出口的時候連帶著聲音的震顫，傷口處竟是不止地抽動了一下！
這不禁使得二代天使冷汗直冒，原本極力剋制自己往那個方向想的想法也徹底破滅了......
只見，從二代天使的五指尖端的指甲下，突然攛出如游蛇般靈活的五條金線。
但它們的靈活似乎並不體現在無關緊要的瑣事上，而是打從「彌縫其闕」這個技能發動時起，便像是早已收到明確的目標似的，立即分工明確的各司其職。
其中，距離手掌心下方傷口最遠端的小拇指卻反而成為了承擔肩負治療二代天使眼下最嚴重傷口的重任，延伸的金線也開始與傷口撕裂處的邊緣開始鑽入。
像是進行了一場最稠密，最精湛的縫合手術一樣，金線彷彿一早便得知了二代天使的身體構造了般，帶著足以安撫神經的微妙冷卻均勻的「穿皮不穿肉」，將撕裂的皮肉再次連接。
但只要一想到金線也是二代天使體內的一部分就會不禁覺得違和，有種「奇迹似乎沒那麼奇迹了」的感覺。
這部分的考量倒是因人而異就是了......
除此之外的四根金線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大致相同的作業，這也使得二代天使的表情也漸漸舒緩了下來，呼吸聲也不再粗重。
似乎是治療的過程即將進入尾聲——
只見，原本下意識以為是可以無限蔓延的金線竟然忽的脫離二代天使五指的控制，不過卻依舊以有條不紊的節奏進行的各自的收尾工作。
實在是可靠！
但就在治療即將結束時，腦海中魔力探測傳來的異樣反應卻讓二代天使不禁再次警戒起來！
其實都不用魔力探測的幫忙，光是用肉眼看二代天使都知道在自己眼前發生了什麼——
魔王正快速地向「雜種」的屍體靠近，以幾乎稍不留神甚至會一腳踐踏其屍體的氣勢！
而說到底，魔王試圖接近「雜種」一定是有原因的，但至少從二代天使總的來說略帶偏見的價值觀來判斷，首先就排除了魔王想要拯救「雜種」的可能......
既然已經說是偏見了，就可以肆意讓自己戴上「有色眼鏡」，憑藉自己的理解甚至是曲解來揣測魔王為什麼會這麼做了吧？
當下，二代天使立刻便想到了一個自己不可能不會料想到的答案——
魔王，恐怕正試圖吞噬「雜種」不知是否已經化作屍體的殘缺身體！
而正是因為自己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或許也同樣會出此下策。
不管是食用自己的斷肢還是同伴的斷肢或屍體，此舉同樣能像釋放類似治療技能一樣補充少量的魔力及體力。
儘管比起真正的治療類技能來說，效果要差得多就是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二代天使才會下意識如此聯想到......
而就自己魔力探測所感受到的，難不成「雜種」真的死了嗎？
雖然已經無法看見任何抽動，呼吸什麼的生命特徵，但魔傀畢竟是脫離魔物及深淵來客的特殊存在......
誰也不敢保證它們在這樣瀕死的條件下還有生存的，捲土重來的極端手段！
這麼一想，自己就更應該阻止魔王了！
畢竟真正死亡的實力者體內蘊含的魔力總量可要遠遠低於未死亡的實力者體內蘊含的魔力總量，如果成功讓魔王吞噬「雜種」的屍體，自己先前所付出的「驟雨麥芒」可能會就此前功盡棄！
胸口敞開著，世人皆能清楚感受到二代天使那已然不再完美的肉體。
儘管肌肉的線條依舊深入人心，但是上面所附著的血污與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讓人望而卻步，為之膽寒......
乃至現在，仍然有如同多餘的線條般的金線盤根錯節的掛在二代天使即將癒合的傷口周遭垂吊著，等待著不久后的自己能尋到一處對二代天使來說的用武之地。
但這些都無法構成讓二代天使停滯不前的理由，甚至無形中更強烈的勾起了二代天使的好勝心！
二代天使忽的發出一聲渾濁的悶哼聲，無言的拔出了插在雲層的破曉龍吟。
而這，便是宣告著「鷹派」的自己一舉奪魁，佔據了理性的上風！
隨之而來的陣痛感已經遠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這是目前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
但全都無所謂，比起二代天使的宏圖大志，些許風霜又算的了什麼！
二代天使雙手握住破曉龍吟的劍把並一舉抬高到頭頂以上的最高處，調整體內的魔力使其向破曉龍吟內延伸，眼睛則緊盯「雜種」以及魔王的方向。
「降魔龍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