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創世神篇-世界之聲
若要問當下的創世神有多窩囊——
就連極力保持平常心的方式都是粗重的大口吸氣再更用力的呼出,而不是心平氣和的閉目養神!
但自己那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的雙眸卻像是無形中諷刺自己所做的都是不過是無用功......
事到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要是萬一落得個「一朝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的下場,那可真是跳進銀河也洗不清了......
索性自己在原地蹲守,就像護犢子的牛媽媽一樣,警惕地提防著四周的同時也沒有一刻是讓視線離開銀光,生怕一不留神這銀光會錯付自己一樣......
可漸漸地,銀光的顏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世人皆愛」變為「唯創世神獨享」的,更貼合創世神審美的柔和銀色,並在此過程中朝著自己的「靈魂」的方向逐漸靠攏......
瞳孔的色彩變得與柔和之銀色無異,原本「靈魂」那神采奕奕的雙眸剎那間變得空洞無比,像是被奪舍了似的。
最終就連眼睛都如明鏡一般,完美地倒映著銀光的一切!
近在咫尺!
面對觸手可及的銀光時,創世神突然接下來的行為變得匪夷所思——
只見,創世神雙手微抬並慢慢合攏,直到雙手拇指相碰且與銀光相隔一拳距離之時,雙掌又沿著這個距離圍繞著銀光畫出兩道優美的弧線。
直到來到小腹的位置,雙掌才分為十指,並且創世神還由原本站姿改為單膝跪地,做出虛托的模樣,盡顯虔誠......
恍惚間,創世神竟緩緩張開自己的嘴巴,貝齒紅唇裹挾著混沌的水霧如機械般的呼出,像是打開自己最後一道防線!
如同木偶一般,一舉一動全憑傀儡師的動作,而自己則再沒用思考、沒用感情、沒用靈魂,存在的意義也彷彿止步於此......
當銀光入定后,創世神雙掌位置猶如出水芙蓉般升起「寥寥炊煙」,像是乾冰一樣下沉地同時觸手般漸漸纏繞上創世神的十指,並盤繞著向其頭部接近。
就在創世神即將被「七竅入煙」的千鈞一髮之際——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
就連周遭的氣場都在劇烈地晃動,無形的威壓席捲整片鄰域,慘灰的宇宙底色都被盡數解剖!
「求得天下苦寒霜!」
「泯滅萬惡定八荒!」
「戒卻喋血徹骨傷!」
「修得菩提渡魂光!」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是正義!」
「蜃樓海市,水月鏡花,終紅塵之泡影,斷俗世之幻象——無上曙光!定!」
在這冥冥之音響起的瞬間,順帶般的解鎖了創世神聽力的自由,於是上述的真言都被創世神一字不漏的記下。
但儘管創世神對其言論僅有著似懂非懂的理解,但卻相當清楚這是於攸關時刻助力自己破局的關鍵所在,每一字一句所灌注的含義都擁有超然的象徵意義!
早在第一個字出口之時便見銀光飛快地想抽回自己觸手似的煙幕,只是還沒等自己溜之大吉,就被無形的枷鎖定住了身形。
它輾轉反側!它暴跳如雷!它歇斯底里!它痛徹心扉!
它......他/她......
但不管銀光怎麼試圖反抗,都始終無法掙脫其束縛,試圖撲火的飛蛾被終究被搶先折斷了翅膀。
即使看不清也不存在什麼五官表情,那股彷彿賊心不死般的意念卻依舊能深刻地傳達......
良久至脫力再至終於意識到無論如何都無能為力,銀光才像束手就擒般放棄掙扎,像是肅穆地等待著審判帶來的犯人,知曉了即將到來的既定事件,便也不期待所剩無幾光陰里似有若無的輝煌。
看清大勢又迫於形勢而不得不選擇聽天由命,漸漸的也就放棄了抵抗,捨棄了最後的自由......
......
當下,有兩個神——一個是創世神,另一個,也是「創世神」。
其中一個,是「靈魂」脫離「肉體」后無意識跟著金光的創世神......
另一個,則是由金光所幻化的「創世神」,或者說是——金光變化成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彼時,兩道身影隔著銀光與「靈魂」——深情對望著,一個凜若冰霜,一個眉目含春。
而這場跨時空的會面卻顯得如此和諧,沒有絲毫違和感......
一顰笑,「新·創世神」默然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胸腔微浮,四肢自然下垂的創世神,一口濁氣不吐不快,化為嘆氣一聲出。
抬高右手,以掌心正對創世神的眉心處,又是倒出一段耐人尋味的真言脫口而出:
「紅塵遍,百花空。」
「愛歸宗,護你終。」
「守死善道——護!」
一字一頓地說完后,掌心處慢慢萌芽出些許透明色的光罩,從肥皂泡般大小逐漸開始膨脹,最後脹大為將整個人完全包裹都綽綽有餘大小的時候,才緩緩從手掌脫離,並像長了眼睛似的尋著創世神而去,直到完全將創世神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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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這一句,又飽含深意地再看了一眼,「新·創世神」這才就此席地而坐,微簇的眉頭伸出雙臂,彷彿吸附於光罩上一般,任由引力催動身體環繞創世神無規則運動。
為創世神護法,護創世神周全!
......
此刻,身處光罩中的「靈魂」目前處於淺睡的狀態,嚴格意義上來說,叫做——清醒型昏迷。
倒不是自己不想醒來,實在是因為這不長的時間內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自己急需一個安靜、安逸、安全的環境來理清現狀。
當自己被下降頭似的身體不受控制且直到不自覺張開嘴地那一刻,「靈魂」就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大有種想就此醉生夢死的感覺......
不過頃刻間就讓創世神改變了想法——
因為一股磅礴地信息量如排山倒海般奔涌而來,彷彿是把全宇宙的秘辛一股腦的急速塞進一張內存卡,創世神的CPU不炸才怪......
講真,要不是"新·創世神"出手即時,「靈魂」早就因為腦內過載而「聰明死了」......
方才,「靈魂」彷彿聽到了世界之聲,數萬道一模一樣的聲音如同開辯論賽似的在腦海中炸出來,又好像在開「批鬥大會」,且所針對的目的似乎只有一個,且所針對的那個目的似乎就是自己——創世神!
「就是因為這樣我打從一開始就不同意號這樣做......」
"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你們還要我拿什麼賭,簡直不可救藥......"
「號也是真敢啊,要是賭錯了是想拉我們所有人為號陪葬嗎......」
"若真是這麼說,前次不早該接近真相了嗎......"
「這次失敗后,我們所面臨的將是極大可能的滿盤皆輸,日後或將絕無再可東山再起之力......」
"我們的腦容量開發值早已不允許有試錯的可能......"
"為什麼號這個叛徒會阻止我們......"
"難道在號所經歷的那一世發生了我們聞所未聞的事件......"
"還不如由我們來繼承號並開啟最終之輪迴......"
"我們該怎麼做......"
「......」
我——又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