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祖顯身

「四個人都死了！被兩個鏡魂初期幹掉了！你聽聽看這像話嗎！」山家，議事堂上，山家族長山定岳正大發雷霆。

探子跪伏在堂下，瑟瑟發抖：「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去的時候，只看見滿地的飛劍碎片，沒有四位大人的蹤影啊……」

「他們的魂心還是完整的……他們沒有自爆！屍體呢！」山定岳一把揪住探子的衣領，直接拎了起來，圓睜著豹眼怒吼道。

探子被嚇得神志不清，襠部已經濕透，往下低著不明液體，語無倫次：「小……小的……方圓……都搜遍了……沒有四位大人的遺體啊……」

「沒有屍體……」山定岳望著遠方，喃喃著，一把放開了手裡的探子。探子重重摔下，趴在地上，根本不敢動彈。

「肯定是被風家帶走了。這倒問題不大，區區四個游者，風家定然不會察覺是我山家乾的……」

「倒是這倆風家小崽子，真是棘手啊……怎麼才能完成老祖的任務呢……」山定岳摸著白須，冥思苦想。

「哈哈哈，老夫早就提醒過你，這事不好辦吧！風家這倆年輕人，可不止紙面實力這麼簡單！」空中傳來一陣蒼老的笑聲，但卻沒有人影出現。山定岳一驚，連忙作揖：「請老祖賜教！」

「好了，既然干不掉，那就暫且放一邊吧。老夫有感覺，離那一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抓緊提升軍隊實力。到時候，老夫親自出山，橫掃六合，彈指而已。」

山定岳聽完老祖的一席話，激動得渾身發抖：「好，好，晚輩恭候老祖出山！」

一代族長，竟也有一天要對人自稱是晚輩。

風家。風雨田和風皓受風洛秦召約，一起來到議事堂。與山家議事堂空蕩蕩的場面不同，風家的議事堂此時滿是人影，四大長老也赫然在列。山家沒有長老，大權獨握于山定岳一人。

議事堂的中央，靜靜躺著四具屍體。確切地說，是兩具屍體和兩具焦炭。風洛秦看見兩兄弟走來，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近，表情嚴肅。

「根據這四具屍體，我們依然無法判斷刺客的身份，他們身上沒有一點標識物。唯一知道的是他們的魂心被人監視。也就是說，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風洛秦冷靜地分析道。

「沒有一點標識，這幾個大概率是游者，受人雇傭當的刺客。」風琦在一旁接道。

「游者，是什麼？」風皓好奇的問道。風琦接著回答：「游者是沒有任何家族、幫派的魂心者，他們獨自在外修行、歷練。而這幾個人的魂心受一種神秘的法術控制，很明顯是受人之託。但是，這片大陸上，怎麼會出現能監視魂心的邪術？究竟是誰，真是吃了豹子膽！」

魂心，是每一位魂心者體內最重要的東西，是生命之源的一種象徵。魂心一旦破損，魂心者將立即斃亡。這片大陸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出於人道主義，不能以任何方式監視或控制魂心者的魂心，更不能用魂心作為煉製材料。一旦發現，魂心者必群起而攻之。

「監視魂心……難道是山河遠？」二長老風緣突然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

風洛秦愣了一下，隨後搖頭道：「山河遠確實是這種邪術的鼻祖。可是，他是和我們老祖同時代的人。百年之前，老祖就已經隕落。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沒有山河遠的消息，生死不知。他的那套邪術也近乎失傳。」

「而且，假設現在山河遠還活著，那麼他的修為應該已經接近天魂，絕對瞧不上這種層次的魂心者。想要對魂心做手腳，前提條件就是要比對方高好幾個大境界。如果鏡魂中期就是施術者的極限，那麼他的修為頂多與我們齊平，絕不會再高。」風洛秦一捋長須，解釋道。

三長老風歸此時站了出來，緩緩道：「之前我以拜訪的名義去試探過各個家族，林家和火家的表現都比較正常，嫌疑不大。只有山家以山定岳正在修鍊，不方便見面推辭。這麼看來，還是山家嫌疑最大。」

素來沉默寡言的四長老風衢聽完族長和三位長老的敘述，撫著額頭道：「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山家和我風家有仇，大不了正面開戰。沖著我風家後輩下手，又是什麼原因呢……還是說，山定岳有更大的陰謀……」風衢的孫子風聞曾被山狐下過死手，給他留下頗大的心理陰影。青年一輩是風家未來的支柱，風衢決不允許自家的後輩因為各種意外而失去年輕的生命。眾人聽罷，默默無言。

風雨田和風皓站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在佩服風洛秦和眾長老思緒縝密的推理同時，也漲了不少見識。他們年輕，只對家族實力的絕對強大而感到自豪，無所畏懼。並沒有老人們的愁掉頭髮的擔憂。

「山河遠……還活著……」

一道蒼老而又空靈的聲音突然想起，回蕩在議事廳內。風皓聽出，這居然是老祖風星痕的聲音，而且是從他手腕上的儲物手鐲里傳出。

手鐲里飄出一股白色的魂氣，在空中逐漸顯示出一個模糊的人形，正是老祖模樣。風洛秦和眾長老忙率眾人下跪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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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老祖！」

「平身！」老祖一抬手，所有人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

「老夫留了點神魂力在風皓的儲物手鐲，借風皓之手出來看看。百年以來，風家繁榮昌盛至此，老夫甚感欣慰。」風洛秦聽到老祖的誇讚，老臉也是綻開了桃花。

「但是，」風星痕臉色陡然轉變，「一場巨大的劫難將要來臨，因為山家始祖山河遠，他還活著，並且正在籌備一個巨大的陰謀，是躲不掉的，我風家子弟不能保有僥倖心理，務必時刻準備，做好萬全之策。」

收到如此噩耗，風家上下都有些措手不及，場面一度混亂。風星痕面色沉重，接著道：「現在不是我風家子弟自亂陣腳的時候。就算山河遠還活著，而且實力可能已經踏足天魂境，但他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聽到這話，眾人漸漸安靜下來。風星痕的表情也放得柔和了些：「據老夫目前所知，這裡有四大家族，拋開那山河遠不談，風家就是最強者。所以，就算那山河遠與老夫有仇，他也絕不會把風家當做第一個目標。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其次，我風家還有一位救世主，便是接受了老夫大造化洗禮、身懷先天狼魂的風皓！」

「先天狼魂！」議事堂內一片嘩然，連風洛秦的眼睛都睜得老大。風雨田只是小小驚詫了一下，他還不知道先天狼魂的確切概念，而且，發生在自己這個表弟身上的奇怪事太多，他已經見怪不怪。

「咦……」風星痕眼神一掃，陡然在風雨田身上停滯。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先天鷹魂居然也降生在我風家，何愁那山家不破！」

風雨田是先天鷹魂，其實風洛秦和眾長老是知道的。只是風雨田年輕，老人們又賣著關子，不想讓家族外的人知道，否則難免招別人眼饞，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一直沒有告訴風雨田。但是這消息從老祖口中一出，倒是嚇了風雨田一大跳。

「哈哈哈，時間差不多了，老夫不能維持這形態太久，該說的也說完了。無論如何，風家子弟謹記，老夫與你們同在！」現身時心事重重的風星痕此時龍顏大悅，彷彿他帶來的不是噩耗而是喜報。隨著他的身體漸漸虛化，眾人再次跪拜下來。

「恭送老祖！」

只聽「啵」的一聲，風星痕完全融入了空氣中，彷彿根本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