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在天津中西女令講的少年革命故事(2)
我們按著路線出犮,劉蘭不知從哪裡給我摸來一根木棍,天明我們進入了繁峙縣的北部。這娃更加荒涼的地方坡高水急,道狹忖沿,在陰暗潮濕的山溝里轉半天,看不見一個襯庄,迂不見一個行人,聽不見一聲雞叫。只有從沙灘上和過河的踏石上留下的毛驢蹄印或是糞塊,才斷定是人行的大進。
一到下午,肚裡就餓了。天巳經快黑了,還看不見一個村莊。前面就是那坐高山了,在山底下,我要求坐下來休息一下,想到在爬這樣萵山以前,最好能有一塊玉米麵餅子墊墊肚,然而我們並沒有。希望就在山頂上。劉蘭膣我開路。
振作精神,劉蘭扶我上山去。我心裡慌,艱黑,差不多忘記了腳痛。爬了半天,我餓的再也不能支持,迷胡過等到睜開眼,劉蘭坐在我的身邊,天巳經暗下來了。在我們頭上,一棵茂密的酸棗樹,累累的紅艷的酸棗在晚風裡搖擺。我一時聞到了棗兒的香味和鉗味。劉蘭也正眼巴巴望著酸棗,捫頭蹙的很高。孴見我醒來,她很高興,說:同忐,到了這個地步,摘一把酸棗兒吃,該不算犯紀律吧。
我笑著搖搖頭!她伸過手去就虜下一把,她也按連吞下幾把。我覺她一同吞下了棗核和葉子,棗刺划玻了她的手掌。
吞吃了酸棗,有了精神和力還,在蒼茫的夜色里遇到了山頂的村莊,有一片起伏的成熟的莜麥,象流劫的水銀。還有一所場院,一個男人下身穿著棉褲,上兌光著膀子,高舉著連枷!在他身旁有一個年輕的婦女用簸箕迎鳳揚送著丈夫則剛打下的糧食,她的上身只穿著一件紅色的兜肚。
我同劉蘭就住在這小小的山莊上。進村以後,劉蘭叫我坐在寧頭休息,她去找上關係,打掃了房子,然後才把我安排到炕上。接著她又做飯燒炕,冼凈吃飯的鍋,煮刀剪,消苺藥棉……弄到半夜,她才到對過婦救會主任老四屋裡去睡覺。
這一晚,我聽著五台山頂的風聲,遠處杉林里的狼叫,一時睡不著,卻並沒符感覺不安。我們是四海為家的,我們是以一切人民為兄弟姐妹的。從炕頭的窗口望過去,劉蘭和老四也沒有睡,兩個人的影子在窗紙上搖動。她們在拉著家常:你們從哪裡來呀?
從很遠的地方,
邵病人是誰呀?
我們隊上一個幹部。
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看護。
是大脈先生嗎?給我看看病吧!
什麼病呀,爾先和我學說學說,過幾天,我們的醫生就過來了,就是咱們婦道的病呀……
下面的話,我就聽不清。可是接著我就聽見,老四也是一個童養媳,十四歲上成的親,今年二十四歲了,還沒有一個小孩。老四說:我們這山頂頂上的人家,就是難得有個娃,要不就是養不下,要不就是活不大劉蘭說:這是因為我們結婚太早,生活苦,又不知迓衛生,以前我也是個童養媳……
接卷兩個人就訴起苦來,你疼我,我疼你的鬧了多半夜才睡覺。
因為劉蘭還不會做莜而,老四就派了兩泣婦女來邦忙。她們都穿著白徂布棉褲、黑羊皮沃,她們好象從來沒冼過臉,那兩隻手,也只有在給我們合面和搓窩窩的過程里才弄潔白,那些髒東西,全合到我們的飯食里去了。這一頓飯,我和劉蘭吃起來,全很噁心,劉蘭說:你身體好些的時候,多教我認幾個字吧,我要給她們講講衛辻課。
不多幾天,她這講習班就成立起來,每天晚上,有十幾個青年婦女集在老四屋裡,對劉蘭講的問題生很大的興
趣。劉蘭告訴她們,她們生癇的根沅就在她們都是邛一塊臟布包上灰土做月經帶,用過了,就塞到凈房裡,下次再用,一用二三年。劉蘭告訴她們要把布洗凈,放在乾淨地。
你看劉蘭多乾淨!婦女們笑著說:我們向你學習!
從此,我看見這扭婦女們,每天都洗洗手臉,有的並學著我們的樣子,在棉祆和皮衣里襯上一件單褂。我覺得劉蘭把文化帶給了這小小的山莊,它立刻就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並給她們的後代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