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7章 這符驍.....他們一定要碎屍萬段,以祭主公在天之靈!
「列陣!」
副將巴野大聲呼喊著列陣,但手下的大部分兵將並不聽調令,開始向著兩邊的山體尋找躲避之地,剩餘的兵將根本無法重新再列軍陣,戰局頓時一面倒,成了符驍所領之軍對蠻族兵將的單方面屠殺。
「大膽!爾等是要做逃兵嗎?」訶獻怒喝。
一名小將邊帶手下士兵往來時的駐軍營方向跑,邊道:「大將軍,我等雖也恨他殺了主公,但你如此打仗,明顯是拉著我等送死,我等也乃家中頂樑柱........」
訶獻暴怒,騎馬追上去,揚刀便向該名小將頭頂砍去:「一群忘恩負義之徒!主公生前待爾等如何!爾等又受了主公多少恩?爾等竟然連幫主公報仇雪恨都不願!該死!」
蠻族小將見訶獻舉刀朝著他的脖頸砍來,閃身避過,雖怒,但也未曾還手,招呼著手下士兵快速離開此處。
訶獻怒上心頭,豈能放這小將輕易離開,一意要拿他殺雞儆猴,揚刀追攻上去。
小將見訶獻不依不饒,也不再閃避,揮槍反攻。
符驍拿著千里望,遠遠看到這一幕,斂目:「蠻族大將與他手下的將領內鬥起來了?」
薛礪喜氣洋洋道:「還是主公有辦法!竟然策反了那蠻族車城斬,這些蠻族人只聽他們蠻族人的話,此時若沒有車城斬這條退路,這些蠻族士兵必會與我軍死戰到底!」
胡三道:「是啊,蠻族士兵絕對不會在戰中投降,但因附近還有車城斬的兵馬駐守,這些蠻族兵將在不服訶獻的情況下,還會想著投靠車城斬!」
胡三身邊的一名小將不解道:「這車城斬不是都向我軍投降了嗎?投降我軍和去投靠車城斬,有什麼區別?」
胡三哈哈大笑道:「沒什麼區別!就是想活命,但也不想失了血性,此時去投靠車城斬便可活,至於投降?投降的是車城斬,不是他們,他們也只是聽命於將的蠻族士兵。」
小將聞言,恍然大悟:「末將還以為,蠻族兵將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蠻直之人,現在看.....倒也是都有心眼子的。」
符驍道:「不管是哪一族的兵,只要是人,就會惜命。可為主報仇,但也得建立在有下場的情況下。」
胡三道:「您說的很是!」
符驍這邊的指戰中心還有心情閑聊時,訶獻那邊的指戰中心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左右參軍見大將訶獻與麾下小將鬥了起來,忙讓副將巴野去攔。
王鹿道:「這小將公然帶頭叛逃,訶大將軍若不殺他,如何能壓服手下兵將,重整士氣?」
右參軍:「這.......」
左參軍卻怒聲反駁道:「陣前殺將乃大忌,更不要說在對陣時殺將!反叛之人什麼時候收拾都不遲,大將軍這個時候與麾下小將對打,無論誰輸誰贏,誰生誰死,都是極為影響士氣之事!」
話落,這名左參軍不等王鹿再說話,便命巴野立即去將訶大將軍拉回來。
今日這仗,他們這方明擺著是輸定了,不必再戰,得立即讓訶大將軍下令帶兵回返他們之前所駐軍的駐軍營,將糧草重收,穩定軍心后再從長計議。
一次輸贏不要緊,只要兵將沒有折損過多,便可重振旗鼓,再為主公報仇!
動不了那新帝,這符驍.......他們一定要碎屍萬段,以祭主公在天之靈!
王鹿見巴野騎馬奔向訶獻,就要去攔他了,忙道:「我去!大將軍更聽末將勸阻!巴野,將我抱上馬去!在馬上我用不到腿!」
「這.......」
王鹿道:「巴野,我才投主公,又非蠻族中人,在場其他兵將不會聽我的號令,我去勸訶大將軍,你立即令這些士兵撤兵回返舊營!」
左右參軍一聽,只覺王鹿此話在理,再加上他與符驍之間有仇的事,早在王鹿這段時日的刻意宣傳之下,深入人心,無人懷疑他有異心,立即讓巴野按照王鹿所說去做。
片刻后,王鹿被巴野從戰車上抱下,放到了馬上。
王鹿在馬上剛坐穩,便揮動馬鞭,振韁往訶獻所在處騎馬而去。
「大將軍,不要再打了,今日這場仗,我們輸定了!為保我們還能為主公報仇!我們現在得立即撤軍!」
到了訶獻身後,王鹿便高聲勸道。
訶獻在王鹿此話下一愣,回頭看向前方的戰局,理智稍微回籠。
之前被訶獻追著砍殺的小將趁此機會,立即與訶獻拉開距離,邊跑邊道:「大將軍!您這段時間打仗實在失智,您該想想身邊是否有奸人.........」
該名小將此話還未落,就見大將訶獻脖頸上多了一張寒光凜凜的鐵片,雙目瞬間圓瞪,一時間都忘了騎馬離開此處,整個人都僵在了馬上。
大將訶獻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喉間一涼,抬手去摸脖頸,手指被劃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偷襲,脖頸間被插了一張鐵片。
「嗝........」
大將訶獻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護衛在大將訶獻身邊的親兵終於反應過來,驚聲大吼。
一片混亂中,王鹿指住剛才與訶獻對戰的小將,怒聲道:「此人乃姦細!故意在陣中倒戈,惹怒大將軍,引得大將軍近身於他,再用暗器偷襲大將軍!」
頓時,周圍所有的蠻族士兵,都怒喊著向那名小將殺去。
訶獻卻清楚的知道,王鹿除了善槍,也善暗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手想指住王鹿,卻被其先一步攬進了懷中。
王鹿將訶獻勾抱到自己馬上后,急聲呼道:「大將軍!您堅持住,末將這就喚軍醫來醫治您!」
「呵....咳.......」
訶獻嘴中湧出一口血水,徹底氣絕身亡,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