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十六章(1)
連續七天沒有盛珠的消息,施大爺寢食不安.焦慮異常,高文妻子在北京,盛珠自然不會跟高文在一起,那麼盛珠人上哪兒呢?
施大爺幾乎每天都在這一片轉悠,他期望能在大街上遇見她,他總覺得盛珠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她不會走遠的。***施大爺不知道自己何以得到這樣的結論。
這一天上午九點多種的時候,施大爺在農民日報社門口遇到了郝青。他當然不知道她叫郝青。但他記得那一天高個女人在那兒乾嚎的形.他也知道她哭訴的原因.她被丈夫拋棄了,她丈夫在外面胡搞女人。當時及後來施大爺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高文的妻子。可今天見到高個女人的時候,不知哪根神經起作用,施大爺產生了跟她聊聊的願望,施大爺在產生這一想法的時時候,依稀憶起了那一天圍觀的人中這樣的噴嘆:「她丈夫也太不像話了,這麼老遠跑來竟丟下她不管,跟別的女人鬼混。」施大爺在走向郝青的時候,心裡一動:她會不會是從新疆來的?
「哎,我見過你……」郝青正在看農民日報社門口張貼的一個什麼通知,見到老頭招呼她,驚然一驚。
「見過我?」
「你那一天在那兒哭,我正好路過……」
郝青想起來了。郝青在這兒等高文。郝青今天回新疆。高文到農民日報社找一個朋友,看看能不能買上卧鋪票。
郝青警覺地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從新疆來的?」
「是呀!怎麼啦?」
「真的是從新疆來的?」施大爺渾身為之一震。
「這還有假嗎?」
「你丈夫姓什麼?」
「幹嗎?」
「告訴我,沒錯。」
「我丈夫姓高。怎麼啦?」
「叫高文.是吧?」
「是呀!」
「果然如此。」施大爺抬頭盯著都青臉上看,「原來高文的妻子是你。想不到,想不到。」
「到底怎麼回事」郝青不耐煩地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施大爺神經兮兮地問。
「不知道。我哪兒知道。」
「告訴你吧,你丈夫乾的那些醜事,我全知道。他本來就住在我的房子里,我是他房東。」施大爺冒冒失失地說。
施大爺說完便感到後悔,也有些害怕。他不知道為何對高文如此憎恨,讓高文知道了他「告密」的事,高文還會在他那兒住下去嗎?施大爺也認為高文平常對他不薄。
「什麼醜事?」
「你都知道了。怪我多嘴!怪我多嘴!」施大爺意識到自己多此一舉,她那一天的哭訴不是說明她已知道盛珠的事了嗎?
施大爺準備走的時候,郝青拽住他的手臂,郝青的眼睛已不能睜得更大了:「你真的是高文的房東?」
「你拍的電報就是我遞給他的。這還有假!」
這麼說,高文依然騙了她,她記得高文說電報是他自己無意在傳達室拿上的。
自那一天晚上她跟蹤高文,耳聞目睹了高文「英雄本色」之後,她對高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高文在她的不曾有過的軟語細聲之中誠惶誠恐,哭笑不得。高文一心巴望她早點回疆,昨天晚上,當她平靜地說明天回去的時候,高文壓制住內心的喜悅,表現得不溫不火。高文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直到今天上午,郝青也沒有變卦。高文提心弔膽,生怕什麼地方冒犯她。
高文做夢也想不到事會出在他找朋友買卧鋪票的時候,要知道這樣,高文寧可多拿一千塊錢賣高價卧鋪,也不會把郝青丟在這兒讓該死的老頭撞見。
郝青的嘴唇開始打哆嗦,提到電報,郝青似乎確定老頭所說的是實話。
「大爺,」郝青的語氣變得客氣起來,「您說的醜事,是什麼?」
「怪我多嘴,怪我多嘴,」施大爺拿開郝青的手,「你千萬不能告訴高文。」
「什麼醜事,快說呀!」
「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
「我那天哭……」郝青愣了一下,「我那天哭只是懷疑。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快告訴我,什麼醜事?是不是他帶別的女人在你那屋子混?我來了,所以他讓我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