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花白醉
屋內再一次靜了下來。
屏風之後傳來水聲。
李寧祁越過屏風,便見夫人一身在浴桶之內,雙手趴在桶壁之上,眼含春水的看向他。
呼吸一亂,他只覺自己剛想好的借口都要說不出口了。
「夫人...為夫...為夫想起與夜寧約了敘事,只怕今夜...」
此情此景,他甚是害怕南汐惱怒。
但若是不推脫,安叔並未送來避子湯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地下賭坊的裡屋內。
夜寧忽然渾身一冷,打了個噴嚏。
正在低頭給他摁腿的聶寒抬眼:「著涼了?」
夜寧沒好氣的用手中的賬冊剛想去打聶寒的腦袋,這人怎得不盼著自己好。
還沒動手呢,就被人在腰上擰了一把。
「你!」
他可是病患!
腿沒有知覺就欺負上腰了嗎?
夜寧將冊子往桌上一攤。
「我不幹了,這些日子主子花錢如流水,打點朝堂上下,要將梅城的齊武將軍蕭見川調回京都。那人執拗,得罪的人怕是和主子都要差不多了,我這賬冊看得一個頭兩個大,你還藉機打我。」
聶寒大手一揚,將賬冊合上。
「那便不看了,累了就同我先休息休息。」
說罷,一隻手托起這人的腰,一隻手便去抱他的雙腿。
夜寧慌張得連連擺手,縮了腦袋將那冊子乖乖的捧了回來。
「不累不累...我要看賬冊!這,至關重要!」
聶寒勾唇,繼續低下頭給他揉起了小腿肚。
揉著揉著,順著跟腱,拿了張矮凳坐下,將人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給他摁足底。
夜寧在心中的賬,算了一遍又一遍。
可恨的是,每一遍得出的數字都不同。
他悄悄的在賬冊頂部探出了小半個腦袋。
睜大了眼睛,看聶寒小心翼翼摁撫的模樣。
這動作實在是太過親昵,雖然夜寧還是感知不到,但見他的神情,一顆心都蕩漾了開來。
他揚了眉,將冊子合上,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脖子:「其實...還是有些累了。」
聶寒抬眼看他,將他的腳放下,正要去為他穿上鞋襪,抱人去小憩片刻,卻被夜寧俯身壓上了唇瓣。
......
南汐卻未見半分惱意。
她心知肚明,即便安叔的聲音再小,那避子湯可是自己丟掉的。
想來夫君這是要臨陣脫逃。
她伸出食指,對著李寧祁勾了勾。
後者前傾了身子靠近她。
卻沒想到,夫人一手就鉗制住了他的后脖頸,歪著臉欣賞他臉上的神色。
紅唇一挑,分外嫵媚,又帶了絲不容抗拒:「真的嗎?」
李寧祁瞬間潰敗的不成樣子。
喉嚨啞了半天,吐不出來一個音節。
南汐卻不開口戳穿,而是伸出另一隻手來,將人的玉帶解開,順著那原本就未來得及好好收拾整齊的衣衫探了進去。
被她這麼一扯那個結,李寧祁整個人便被她帶著進了浴桶之內。
二人不是第一次共浴,但被綁著,還是第一次。
李寧祁看著自己的手:「夫人,為何還要縛住我的手?」
南汐點了點他帶了水珠的鼻尖:「怕夫君不乖乖聽話啊。」
這句話的尾調拖得細長。
還不等李寧祁反應過來,南汐一手將他被縛住的雙手手腕推起,摁在了浴桶壁上。
一手手指微曲,摩挲著他的唇瓣。
指尖輕入。
瞬間便被勾住。
她玩心大起,將人脖頸抬起,手指探出后將自己的唇遞了上去。
李寧祁只覺得渾身都酥麻不已,情不自禁的喉嚨發出低吟,模糊不清的呢喃「夫人」。
那處的結...
越來越緊。
他被束縛住,連身子都沒法自己擦。
只得赤身站立著,任由南汐為他擦拭。
這般...還是羞得渾身僵直。
南汐卻對他上下不住滾動的喉結視而不見。
「也不是第一次替夫君拭身,怎得,還這般...」
說罷,低頭含住他胸前...
李寧祁只覺得渾身戰慄不已,一股酥麻直衝天靈蓋。
夫人好生的沒有道理。
那時候他後背受傷,人發燒昏迷,沒有知覺,才由著夫人代勞。
但今日...
他是清醒的。
甚至於,感觀都在無限度的放大。
感受著她的舌,溫潤,黏膩...
由她擺布,直到榻上。
李寧祁被她一下子推搡著陷入軟被之中。
雙手卻並未被解開,反倒是綁縛在了床頭之上。
「夫人,你這...」
自己毒發的時候,夫人就這麼做過兩次。
南汐卻起身下了榻。
李寧祁:「......」
卻不想,南汐只不過是離開了兩步,手中勾著那壺早已準備好的花白醉,一手端著一隻小酒盞。
她倒了杯酒,長腿一躍,跨坐在了李寧祁的腰上。
仰頭喝下,舒適的眯了眯眼睛。
「夫君不擅飲酒,要不真該讓你嘗嘗看的。」
居高臨下的模樣,又倒了一杯。
遞到了李寧祁的唇邊。
他仰脖想喝,卻不想南汐卻將那酒盞移到了他的鎖骨之處。
就這麼一點點的倒了下來。
李寧祁雖未飲酒,也頓時覺得暈暈沉沉,宛若夢中,特別是南汐俯身順著他身上的酒跡舔舐之時,連神志都不清明了。
指尖發麻,想要扣住人深/吻,卻因為手腕被綁住無法行動。
這種禁錮更是讓他渾身血液沸騰,心臟狂跳不止,似乎馬上就要破體而出一般。
「夫君...這樣喝酒,似乎更甜。」
李寧祁只覺得小腹一緊。
「別!」
南汐卻並沒有因他這口不對心帶著低啞的哀求而停下。
酒水灑落在自己精心綁制的結上。
南汐像是冬日裡最暖和的錦被,將之全然包裹。
又熱又輕柔。
李寧祁不想承認,可止不住的顫抖,讓他雙頰泛紅,闔上的眸子。
黑色的睫毛上下抖動。
夫人...
直到丟兵卸甲,南汐得逞的抬起了頭。
對視上他微微睜開的帶滿了情慾的瞳孔。
手指一勾,總算是願意將那濕透了的紅色緞帶取下。
看著夫人水光瀲灧,紅得不像話的腫脹唇瓣。
他有些心疼的剛想蹙眉頭,卻被南汐俯下身子抱住了。
兩人貼在一處,嚴絲合縫。
南汐在他的胸膛之上打著圈。
「夫君長了能耐,竟收買了府中的人幫著你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