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無解的難題
「原來是這樣.....」
聽到星元子的話，李長生低聲喃喃道。
天地間的至強者，卻不為天地所容，又沒有離開的勇氣，只能以此血腥手段避世。
很殘酷、很黑暗，卻又在情理之中。
其實這個事情被星元子點出，李長生並沒有那麼的震驚，只因這方世界是真正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道德與律法，不過是強者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制定的規則，它們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隨時可能因實力的變化而崩塌。
四域的格局，是那些化神宗門主導，而這方世界的格局，是由中洲那些合體宗門所主導。
那些渡劫修士，一路拼殺到至高境界，是為了什麼？愛與和平嗎？
不！
他們追求的，是更強大的力量，是更高的地位，是掌控一切、主宰生死的權力。
他們自身的存在是他們最在意的事情，至於其他人的生命，在這些看慣了生死的渡劫修士眼中，猶如草芥。
「但是，話說回來，」
李長生眉頭緊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些渡劫修士所需的靈氣量如此之大，恐怕不是隨便三五個修士的修為就能填補得上的吧？」
星元子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如此，渡劫修士所需的靈氣之巨，簡直難以想象。他們的修為境界高遠，對靈氣的需求也相應地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因此，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來捕食」
「捕食.....」
「您的意思是？」
李長生看向星元子。
「走出禁地，劫掠修士，吸納靈氣融於己身，提取那些修士的精血與神魂，將其融入自己的體內，以此來混淆天地的感知」
「如同野獸捕獵一般，他們這不是捕食又是什麼？」
隨著星元子的講述，一幅血腥的畫卷在李長生眼前緩緩展開。
怪不得，世間不見渡劫修士的身影，怪不得，歷史總是籠罩著濃濃的迷霧。
原來有人在暗中定時收割啊。
「對了，離開這裡就不要提起這件事了」
星元子提醒道。
「這是為什麼？」，李長生問道。
「凡有言，必被知」
星元子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李長生微微頷首，以示對星元子警告的理解，但他的心中卻如同被狂風捲起的海面，波濤洶湧，思緒萬千。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空冥閣秘境，以及先前探訪過的那處充滿詭異與破敗氣息的殘破秘境。
那些曾經的疑惑與不解，在這一刻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撥開了迷霧，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前輩，就沒有人想過改變這種情形嗎？」
李長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改變？要怎麼改變？你能給出一個改變之法嗎？」
星元子看著李長生，臉上是饒有趣味的笑容。
李長生想了一下，好像真的無葯可解。
這不是前世，有問題去找人。
那些渡劫修士是世間最強的修士，不知道多久才能誕生一位新的，而且以一對多，也難以獲勝。
至於聯合所有修士.....也是痴人說夢，螞蟻多了或許能咬死大象，但是低階修士多了，真的咬不死一個渡劫修士。
一加一永遠也大於不了二，這是層級的絕對差距。
或許合體修士多了可以威脅到一名渡劫修士，但是李長生數了數，現存的合體修士數量，還沒有那些禁地多。
打也打不過，人數也沒對方多，似乎是個無解的問題。
「唉……」
李長生深深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無奈與無力。
他輕輕搖頭，似乎在告訴自己和星元子，對於眼前這無法改變的命運，他同樣束手無策。
回想起那處破敗秘境中的種種景象，李長生的心中不再是一片迷茫。
那些曾經看似雜亂無章的信息，此刻在他的腦海中逐漸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反抗派或許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他們正在積蓄力量』
「這方世界成了他們的牧場，不知何時能有解脫之日」
「不過我是見不到那一天了」
星元子感慨地說道。
是啊，合體修士的兩萬年壽元，在渡劫修士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不過李長生忽然意識到，星元子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看向星元子的臉，發現對方的臉上出現了一條條細密的裂紋。
「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李長生問道。
星元子用手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臉，隨後無所謂地說道：
「沒什麼，就是要死了而已」
李長生臉上露出驚色，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星元子，怎麼突然就要死了？
看到李長生的神色，星元子打趣道：「怎麼？把我當成萬劫不滅的渡劫修士了？」
「別忘了，我只是合體而已」
「並且渡劫就真的是不死不滅了嗎？非也非也」
「我能活到今天，還是那魔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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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子語氣輕鬆地說道，彷彿即將死去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李長生聞言點了點頭，想想也是，星元子是十八萬年前的人，都夠合體修士死九回的了，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種奇迹。
「現在，繼續未完的故事吧」
星元子說道。
...........
星元子在虛空之中急速前行，只不過這次前行的方向，是世界所在的方向。
與先前一樣，四周孤寂、寒冷，似乎沒什麼異常。
然而，就在星元子不懈前行，度過了漫長而又孤寂的三年時光后，一個突如其來的感覺如寒冰般刺入他的脊背。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如影隨形。
..........
聽到這裡的時候，即使是李長生，也不免背後發涼。
寂靜無人的虛空中，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多麼驚悚的一件事。
...................
星元子猛然間轉過身來，目光如炬，掃視著身後的虛空。
但眼前所見，除了無盡的黑暗與寂靜，再無其他。
他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催動法力，將感知力擴展到極致，方圓十萬里之內，每一寸空間都被他仔細探查。
然而，無論他如何搜尋，都未能發現任何生靈的氣息，更別提那虛無縹緲的「跟蹤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