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四個時辰
這段時間,時翊和白墨塵一邊看四周的風景一邊向西域趕去。
若不是白墨塵又出現了異常的疼痛感,他們也許會在路上慢慢走。
他們開始還以為不會再發生疼痛,沒想到在二月十五那日,自子時起白墨塵又開始疼。
這次疼痛感不像之前只是單純的疼。
每次經歷后,白墨塵的身體便虛弱幾分,饒是時翊用血給他喝也無濟於事。
更令時翊擔憂的是,白墨塵的記憶力好像也在下降,時常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時翊看著已經沉睡的人,雙眉間盡顯擔心。
自從正月十五那夜后,這已經是白墨塵再次經歷疼痛的第三次。
每個月的十五日夜裡子時開始,每次都持續整整兩個時辰。
如今四月份已經過半,春季即將過去。
這些日子他看著白墨塵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臉色和唇色都蒼白無比。
就連有時他都會忘了自己是誰?要去哪兒?去幹什麼?
想著這些發生的事,時翊眼眶裡蓄滿了淚花,眼睛輕輕一眨便滾落出來。
滾落的淚水砸在他握住白墨塵的手背上,瞬間變成一灘水漬。
他記得曾遠喬說過,那蠱蟲好像是什麼情蠱,會讓人逐漸淡忘過往的人和事。
情蠱!
時翊把白墨塵的手輕輕的放回被子中,又在他肩膀處壓了壓被子。
這段時間,白墨塵總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白日里都要睡幾個時辰。
這樣一來,他們倆趕路的時間又增加的不少。
時翊走出房間,抬頭看了一眼房頂,腳尖輕點地面如離弦之箭般飛到屋頂上。
看著下方的街道,時翊緩緩坐下。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剛剛太陽還在高空,此刻卻是已經偏西了。
此刻,天邊那一團團的火燒雲最為惹眼。
突然身後傳來聲音,時翊連忙起身轉頭就看見白墨塵的身影在空中向自己飛來。
他上前一步拉過對方的手,望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色:「怎麼不多睡兒?」
白墨塵微微笑著緩緩搖頭不作答。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身體的疲憊,虛弱,甚至是記憶力都下降了許多。
之前說著看淡生死的豪言壯語,此刻又顯得那麼的悲傷。
每次看著時翊的眼睛,他都在想要是有一天連他都不記得了,那他還有什麼?
「阿翊,我想喝酒了。」他看著時翊的眼睛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聽他的話,時翊微微蹙眉,上前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領:「不行,你現在身體不好,須得少喝些。」
早知時翊會如此回答,自從他再次疼后,便再也沒有喝過酒。
「那我們繼續趕路吧!早點到西域。」
望著白墨塵的臉色,時翊想說些讓他多休息的話,可他的身體卻不等人。
「好,我們坐馬車去。」
白墨塵:「嗯。」
另一邊的小川和白辭,他們倆在外面玩了幾個月便又回到了梅花島。
用小川的話就是,夏天快到了,回去避避暑。
自從時翊說島上的人可自行離開在外面生活,這原本熱鬧的島此刻也變得冷冷清清。
只有零零散散的六人還在島上生活。
小川知道他們,這幾人是他和時翊出門時遇到的幾個乞兒。
只因給他們些吃食,從此他們走到哪兒,這幾人便跟到哪兒。
後來,時翊便讓他們來到島上。
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當初見面時還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那會兒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未褪去的稚童模樣,現在個個都是一臉的成熟。
他自然的牽著白辭的手走到那幾人身邊,望著他們彎腰打掃著院落的背影。
「你們一直在島上嗎?」
聞聲,六日齊齊轉身看向白辭:「我們都是孤兒,無處可去,自從來到島上的那一天,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對,我們哪兒也不去。」
「哪兒也不去。」
「……」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小川也只好點點頭:「好,這裡就是你們的家。」
和幾人說了幾句話便離開,朝著內院走去。
小川一邊走一邊看向四周,除了人少了些,冷清了些,倒是也沒什麼不同。
他還真是有點想念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了。
注意到他的神情,白辭俯身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想什麼?」
小川正想得入神,突然被白辭這麼一親,立刻回神。
隨後就是一臉慌張的看向四周,見無人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才看向白辭小聲開口:「這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
望著他那一副做了虧心事的表情,白辭一把拉過他抵在一棵樹榦上。
「白天怎麼了?白天又不是沒有過?」
他說著抬頭看了看周圍:「再說,現在島上的人都走完了,這偌大的地方也就只有你和我二人,你這麼怕做什麼?」
聽著他的話,小川反駁道:「誰說只有我們倆人,剛剛那幾個不是人嗎?萬一被看見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辭再次出聲打斷:「他們不會來內院的。」
小川:「你……唔。」
沒說完的話被白辭堵在嘴裡,小川緊張的看著四周。
他的眼神正好被白辭看見,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開口:「專心,我想要。」
話落,他一把摟過小川的腰緊緊貼著自己,左手把小川的兩隻手舉過頭頂控制住。
小川被迫仰頭與對方纏綿,感覺到衣襟處的手,立刻睜開眼睛:「你……你別在這兒啊!」
白辭低頭盯著小川的眼睛,笑著開口:「怕什麼?這裡又沒有旁人,我想在這裡。」
小川:「唔。」
兩唇相依,是彼此的呼吸,髮絲交纏,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
直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白辭抱著渾身汗液的人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他看著雙眼微紅的人,忍不住又在他唇瓣上親了親:「我去燒水,你先休息」
小川這才惡狠狠的開口說話:「白辭,你個禽獸,四個時辰啊!」
聽著他一些嘶啞的嗓音,白辭捂嘴輕笑:「嗯,四個時辰,我厲害嗎?」
小川:???
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