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地父母為證,親朋好友觀禮,三拜之後,禮成!
天地父母為證,親朋好友觀禮,三拜之後,禮成!
無數賓朋共慶這場皇族婚禮,周圍的熱鬧在宴卿鳴看來都是浮雲,再多的人也是為了沈爭堂而來,除了他自己和傅嬤嬤,這裡再無任何與宴家有關係的人。
婚宴上的推杯換盞宴卿鳴不能參加,只能獨自一人坐在洞房之內等著沈爭堂。
說起來,宴卿鳴到現在都不知道沈爭堂長什麼樣子,方才三拜之時他站在自己身邊,只感覺是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宴卿鳴覺得坐久了很累,抬手扯掉喜帕放在旁邊,起身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外面的一輪明月。
蓋著大紅喜字桌布的桌子上擺著紅棗桂圓這些吉利玩意兒,宴卿鳴倒了杯茶,不久前丫鬟才來添過熱水,現下的溫度剛好入口。
不愧是天潢貴胄的澤親王府,這茶葉都比別處的香上許多。
宴卿鳴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廢物又紈絝的澤親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外面突然傳來爭吵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小丫頭們在吵架,宴卿鳴也顧不得什麼新婚不能隨意走動的規矩,直接推開門向外望去。
「呸!正房夫人大喜的日子納妾本就不合規矩,還搶了王爺去小妾屋裡過夜?你家公子沒見過男人嗎!這麼迫不及待!真是見了鬼了!」
潑辣的小丫頭一身喜慶的紅色衣衫看起來像是王府中的丫鬟,雙手掐腰氣勢十足,一雙杏核大眼瞪著對面的女子。
對面的女子氣質上多了些風塵氣,不像是王府中的丫頭。
她也不甘示弱,懟了回去:「喲~正房夫人又如何?不受寵就是不受寵,這大婚的日子王爺都不樂意去他房裡,剛成親就名存實亡的也太慘了吧。」
紅衣小丫頭似是氣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對面的丫頭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氣的捂著臉頰直跺腳,喊道:「你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紅衣小丫頭叉腰仰頭,驕傲的說道:「記好了你姑奶奶的名號,我是澤親王府王爺的貼身丫鬟湘秀,更是王妃的丫鬟!這王府里我的主子只有他倆,王爺有令我不必聽其他任何人的,也可以管教其他屋裡的丫頭,我打你又如何,我打死你都可以!」
被打的丫頭也是怕王爺的,只好討個嘴上的痛快:「你你你!我不跟你爭,伺候你家獨守空房的王妃去吧,我家公子這會子正伺候王爺就寢,我要去守著呢。」
湘秀正要再罵,宴卿鳴突然在她身後開口攔住她:「不必吵下去了,湘秀回來。」
湘秀聞聲回頭,見這陌生男子正要問是誰,話還沒出口就看到了那一身喜服。
湘秀眉頭一皺,急道:「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
顧不得旁人,湘秀推著宴卿鳴就回了婚房,跑去拿過喜帕道:「王爺沒來你怎麼把喜帕摘了?不吉利的!」
宴卿鳴看這小丫頭焦急的模樣覺得有趣,說道:「他也不會來不是嗎,我總不能蓋著喜帕在這屋裡坐一夜吧。」
湘秀歪著頭仔細端詳宴卿鳴,突然感慨道:「王妃你可比那個叫花靈的小浪蹄子美多了,王爺豬油糊了眼才喜歡他。」
宴卿鳴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他喜歡誰就隨他吧,不來我這我也落得清凈。」
湘秀可聽不得這喪氣的話,大喊一聲:「王妃!」
宴卿鳴打斷他,問道:「能不能換個稱呼?要不你也叫我公子好了,王妃這稱呼總覺得怪怪的。」
湘秀看著宴卿鳴這不爭不搶的做派就來氣,撅著嘴說道:「今晚洞房花燭,公子真的不想王爺來嗎?你們這樣怎麼圓房啊。」
說實話宴卿鳴對圓房一事有些害怕,沈爭堂說是他的夫君其實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和陌生人坦誠相見還要做些親熱之事,怎麼想都沒法接受。
湘秀無奈嘆氣,恨其不爭道:「王爺今日肯定不來了,我伺候公子休息吧。」
知道沈爭堂不來,宴卿鳴倒是輕鬆了很多,說道:「也好。」
湘秀手腳麻利的整理起來,邊整理邊說道:「新王妃婚禮后第二天要去和太妃行禮,明早我陪你去。」
說起沈爭堂的母親,宴卿鳴倒是略有耳聞,也是風光一時的先帝寵妃。
宴卿鳴說道:「我記得王爺的母親是先帝的蓉太妃。」
湘秀點頭回答道:「對啊,先帝駕崩后,太妃便隨王爺出宮在澤親王府生活,太妃很和善的不要怕,倒是她身邊的劉姑姑是個狠人,要多加小心才是。」
劉姑姑本名劉瑛,早年間江湖上有名的毒娘子,暗器制毒的一把好手,後來不知為何被蓉太妃招降做了她的貼身侍婢,忠心不二直至今日,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宴卿鳴對這個劉瑛也只是略有耳聞,並未曾見過面,聽說父親和她有過交集,但那也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了。
湘秀看宴卿鳴不說話,以為他是累了,整理好婚床便想替宴卿鳴更衣,被他拒絕了。
湘秀一愣,問道:「怎麼了?你們鎮遠侯府沒丫鬟伺候更衣嗎?」
宴卿鳴搖頭:「鎮遠侯府的丫鬟不必為我做這些。」
府里的規矩都是多的,丫鬟們伺候的也都上心精細,只是宴卿鳴自幾歲記事能自理起不管是家中老媽子還是小廝丫鬟,宴卿鳴都不讓人碰他,前年練兵背部受了傷,大夫來家中給他醫治,府內小廝幫忙打下手後到處說少爺那一身皮肉比女人還白凈嬌柔,被宴卿鳴知道了直接攆了出去,再也不許進他的院子半步。
宴卿鳴實在是不喜歡與人親近,沒有惡意,只是習慣如此罷了。
湘秀整理好床鋪,囑咐好了明早向太妃行禮的時間便離開了婚房。
脫去繁瑣複雜的喜服,宴卿鳴看著這處處火紅熱烈卻又空蕩安靜的婚房,不由得嘆了口氣。
宴卿鳴不恨新婚夫君的冷淡,反倒有些慶幸覺得這樣互不干擾的生活很好,落得個清靜,讓他感到傷感的是他本該隨父親征戰四方,一身戎裝保家衛國,現在卻不得不為了保命低頭嫁做人妻,守著這一方內院了此一生。
人生無常,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