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展昭趙初焰夫妻鬧彆扭【下篇】
「只是問話嗎?還是打還是殺,你不要騙人,尤其是一個將死之人。」趙初焰說著又飆淚了。
楊欣婷不耐煩了,她實在不喜歡趙初焰這般膩歪婆媽的姿態。她說:「若是要打要殺我還和你站這裡廢話什麼,直接鎖了就行。」
「我真不想去。」趙初焰道。
「那我讓展大人過來帶你下山。」楊欣婷說罷轉身就要走。
「別呀。我去我去還不成嗎?你總得等我換件衣服,梳洗一下吧。」趙初焰道。
「給你一炷香時間。」楊欣婷說。
趙初焰怨氣滿滿,看她一眼,說:「一柱香就一柱香。」
一柱香后,趙初焰跟楊欣婷下山,她脂粉未施,長發扎辮,穿黑色布裙,扎同色布腰帶。
一路下山,一路穿街過巷,趙初焰左瞧瞧,右瞅瞅,特別留意那些客棧。楊欣婷察覺到這點,心道:這婦人該不是想和展大哥分居吧?
可是,接下來趙初焰又特別注意了一家紙紮鋪和棺材鋪,楊欣婷又心道:這婦人簡直不可理喻。
越靠近刑司衙門趙初焰越是想逃,越是無精打采。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了這一步,不知道是否還有回頭之路。曾經有多麼美好,多麼期待,現在就有多麼痛苦,多麼心碎。
刑司衙門大門還未重置,幾個衙役守在左右兩側,趙初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的是否,他們彷彿都沒有看見她,眼皮都不眨一下。
想想昨天那事,趙初焰後悔得腸子都要青紫了。她確實衝動了,險些給自己闖下大禍,可是展昭怎麼能那樣呢?怎麼能那樣對她動手,那樣傷害她呢?原來他那樣的人也有這樣對女人動手的一面啊?原來他對她也不過如此。
想著想著,又是一頓淚流,那眼淚真和決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張初焰心不在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到書房門口了。
楊欣婷扭頭看著趙初焰,見她正在玩命似得抹著眼淚,擦著鼻涕。
「還磨蹭什麼?快點,隨我進去。」楊欣婷道。
楊欣婷領著趙初焰進書房,和秦正交差復命去了。她自然大方,可是趙初焰在後面低著頭,還走著小碎步。
書房地方不大,到了此處誰也避不了誰。趙初焰知道展昭和蘇墨都坐在左側,她深呼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些。
「大人,屬下帶人回來,向大人復命。」楊欣婷道。
「楊捕頭,辛苦你了。你下去吧。」秦正道。
「是。」楊欣婷走得時候連看都不看趙初焰一眼。
趙初焰此時心下亂,她越是想平靜她越不平靜,自己好像專門和自己作對那樣。
「趙初焰見過大人。」趙初焰跪地向秦正行禮。
「你如今嫁為人婦,怎還這般稱呼自己,確實不妥。若是有心追究,也能問你個失德之過。」秦正和趙初焰計較道。
「啊?」趙初焰還愣。
「啊什麼?可是還不知道如何自稱?如何行禮?」秦正責問趙初焰,就這一句,趙初焰已經眼淚汪汪。
趙初焰跪著不起,頷首低頭,又道:「展趙氏見過大人!」
秦正還不叫她起身,問她:「展趙氏,你昨天闖禍,以飛鷹爪傷了莫離姑娘,你可知罪?」
趙初焰恨不能多長出幾副口舌來給自己脫罪辯解。她說:「民婦知錯了,民婦再不敢了。」這一會一個「展趙氏」,一會一個「民婦」,趙初焰真怕自己一時兜轉不過來。
「當真不敢?」秦正問她。
「絕對不敢,當真不敢,一定不敢。」趙初焰道。
「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否則你也要為人家抵命。」秦正還嚇趙初焰。
展昭心裡此時也難受,他知道昨日他那般讓她傷心了,而且恐怕還因此對他心生許多誤解,可是他能怎麼辦?難道要縱容她,等著看她日後犯下大錯,做刀下鬼嗎?
「真不敢了。」趙初焰道。
秦正見她淚光閃爍,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便見好就收,又問:「你究竟為何要誣陷莫離,口口攀咬說人家會說話,還懂武藝?」
「秦大人,民婦怎麼敢誣陷莫離,攀咬莫離,如果證據確鑿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呀。民婦可沒有那個膽量,民婦真得真得就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若是民婦敢欺瞞秦大人你一句,民婦,民婦甘願受大人責罰。」趙初焰激動說道。
「哦,那你倒是跟我們說說你是在哪裡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敢有半句隱瞞,板子伺候。」秦正道。
趙初焰嚇得渾身一抖,答道:「絕不隱瞞大人。」
「昨天民婦嘴饞就自己去街市上採買,也沒有叫翠翠。」
『為何沒有叫翠翠?為何自己獨自出門?』秦正問,連這事他都要過問。
「因為那樣民婦更自在,能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不必聽她嘀咕。」趙初焰見秦正那邊沒有開口便接著說下去。
「民婦準備去四方巷子買些牛肉還有排骨。」
「展趙氏,你不是不吃這些嗎?」蘇墨又說話了。趙初焰又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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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婦是不吃,可,可是展昭他喜歡吃。」趙初焰說罷這句,臉都紅了,就連脖子也粗了。
「原來如此。展護衛你真有口福。」蘇墨又說,這擺明就是故意的。趙初焰心道:真啰嗦,活該你鼻青臉腫。
「四方巷子遠,然後民婦就走小路,走了辣椒巷子那邊,大人你知道那巷子不僅窄,而且還深,平時人也不多。」
「就走到第一個拐角處那塊,民婦就看到房頂上有人,輕功很好,比周雀都不差多少。」
「而且她還是個女的,穿著一身黑衣,還帶著面紗,對了,她還有一彎刀。」
聽完這句,展昭站起,蘇墨驚詫,秦正面色鐵青。反而趙初焰很是驚慌。
「民婦可沒有說謊。」趙初焰道。
「你繼續說下去。」展昭催促趙初焰,因為他知道趙初焰看到的那是誰。
「我,不,民婦悄悄跟了她一段,看到她敲了一戶人家大門,然後那家門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才卸下了面紗,民婦看得清楚她就是莫離。」
秦正問趙初焰:「然後呢?」
「她說話了。她說難道你不想為你師傅報仇了嗎?」趙初焰道。
「後來她就進屋了,民婦沒有看到裡面那是個什麼人、本來民婦還想再跟上去,可是民婦實在沒有那個膽量。」
「你還要跟上去,若被人發現你可還有命活?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展昭突然呵斥趙初焰。
「展護衛,聽她說下去。」秦正道。
「民婦也是覺得危險,所以民婦就想著儘快離開那地方,只要出來到人多的地方就好辦了。可是,走到一半民婦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可是回頭看又不見有人。本來民婦以為自己懸乎了,可是還是活著出來了。」
「後來,肉也沒有買成,民婦一路跑著回府,就在府門口看到了莫離和兩個侍女。」
「民婦本來想當眾揭穿她,就算她再怎麼功夫好,到了刑司衙門門口也不用怕了。然後,民婦就追上去,就動手了。後來,那鄭管事也出來了,民婦被逼急了,一時衝動,就用了飛鷹爪。幸好那飛鷹爪最近不好用,民婦也有意打偏,就只傷了她一層表皮。」
聽罷,秦正不語,他不懷疑趙初焰這番話,他只想要弄清楚真相。
「展趙氏,你下去吧。」秦正說道。
趙初焰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秦正分明就是那麼說的。
「你先回家,我稍後就回去。」展昭對趙初焰說道。
「大人,民婦展趙氏告辭了。」趙初焰說了一聲,起身就走。她還是避著展昭,而且他剛才說話,她也沒有應他。
「展護衛。」秦正叫著展昭。
展昭回頭,竭力靜下心來,聽秦正調遣。
「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秦正問展昭。
「屬下即刻帶人去圍了辣椒巷,絕不讓此賊再逃脫。」展昭說道。
秦正搖頭,道:「不!事情未明,此去不一定能有結果,但肯定會打草驚蛇,誰知道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人,這平津底下又藏著多少污垢。」
「難不成還要放任不管嗎?」展昭急語道。
「不是放任不管,而是要尋個由頭藉機好好摸摸這幫人的底。」秦正道。
「如何尋個由頭?難不成要對外宣揚重查刑司遇襲那案子嗎?」展昭問,今日今時的他特別沉不住氣。
「不,此案只可暗中調查,絕不可聲張。世間是非並非只能直中取,也可曲中取,想辦法逼著他們動起來。」
「怎麼逼他們動起來?我們不知道他們何時行動啊。」展昭說道。
「需要一件大案子。」
「案子?」
「對,他們沒來找麻煩,咱們給自己給自己添點亂。展護衛,你去找些幫手,今晚好好讓刑司熱鬧熱鬧。」秦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