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女人，壞女人

「這位還真是有個性。」

陳學聽見裴青這樣評價，也評價了一番。

「這種女人，潑辣得很，娶回家有苦頭吃，少爺，你還是另外找吧。」

「陳學，你沒完了是吧？既然如此，你別怪我。」

陳學跟了裴青三年多了，知道少爺的脾氣。

只要自己不觸碰底線，開開玩笑沒什麼，自己要是太講規矩，少爺反而不喜歡。

所以，他和李亮在裴青面前都挺放得開的。

「少爺？你要動手？也等我吃飽了再說，閻王不打餓死鬼是不是？」

聽著還在賣乖的陳學，裴青笑了笑，放了大招。

「陳學，你知道，天天往我們家送螃蟹的男的，是什麼人嗎？」

陳學一愣，他注意力都在賣螃蟹的姑娘身上去了，還沒有問過呢。

想著那兩人長得挺像的，就估摸著說到：「應該是那姑娘兄弟吧，我看兩人長得挺像的。」

「就是兩人都有些黑，不知道誰大一點。」

裴青臉上笑容更盛，見到裴青這樣笑，陳學有不祥的預感。

「人家夫妻相，長得當然像了，對了他們還有一個七歲的兒子，昨天一起來送螃蟹那個。」

「你還跑半條街，給人買了兩串糖葫蘆來著。」

陳學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就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樣，呆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看著如遭雷擊的陳學，裴青笑得很開心。

「呵呵哈哈哈，本來……本來是準備過一段時間再說的，但是你小子太了。」

裴青，他這個人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呵呵——嗚嗚嗚嗚嗚……少爺你傷害了我的感情。」

陳學跟著笑了一會兒，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

陳學一哭，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就在招待要來提醒的時候，裴青叫停了陳學。

「行了，爺們，別哭了，丟份兒！這麼多人看著呢。」

陳學聞言，抬頭一看，老外，洋人都看著呢，於是立馬袖子擦乾眼淚。

「少爺，我不能吃著這種虧，我等下要把我訂螃蟹的錢要回來。」

裴青好奇問道：「你定了多少螃蟹？」

陳學訕訕的說道：「訂了一個月的，有多少，收多少。」

裴青一聽，無語了：「我總算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蹲到衚衕門口要飯了。」

「有多少要多少？幸虧人家厚道，遇到精明的，一天搗騰個幾千斤賣給你，你咋辦？」

陳學羞愧的低下了頭：「少爺，你說得對，我就是被美色迷了眼睛……」

在陳學羞愧的時候，之前點的東西，送上來了。

趙國卉，也過來幫著倒了果汁。

趁著倒果汁的時候，對裴青嘲諷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規矩點，這麼多洋人，丟我們天津人的臉。」

裴青搖搖頭，示意他說錯了。

「我們兩個，京城來的，丟臉也是京城的臉兒。」

趙國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貧嘴的，把她給氣笑了。

「也沒見你京城來的四個字，縫衣服上，一會哭一會笑的，讓人家以為來了兩個瘋子。」

趙國卉這個人，看起來是一個壞女人，但是卻是一個所有人都看走眼的好女人。

家裡窮，被洋人甜言蜜語和富貴的生活給騙了，雖然給洋人生了孩子。

但是人家壓根就只是玩玩，洋人帶著孩子拍屁股走了，說是等以後來接她。

但是誰都知道，這洋人沒說實話，帶一個孩子不比帶一個大人麻煩？

裴青也是知道趙國卉這個人的還不錯，只是受過傷，防備心重。

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我也這樣想來著，但是沒這個手藝，姐姐你幫個忙？」

趙國卉發現和裴青這樣說，糾纏不清，直接岔開話題：

「小孩兒，你說請我吃飯，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找你？」

「我叫裴青，他叫陳學，住在十里巷子原先趙家大院。」

趙國卉記下了：「行，記住你說的話。」

裴青這邊很熱鬧。

不遠處的鄭山傲和陳識，頻頻被裴青吸引注意力，現在舞會還沒開始，鄭山傲索性說起了裴青的事情。

「這位叫裴青的，幾天前天津街面沒這號人物。」

陳識點點頭：「估計是最近才來的。」

鄭山傲眯了眯眼睛：「估計是京城來的，我找人去查了，等幾天估計有信兒。」

「那個叫陳學的，幾年前在天津呆過一段時間，目的和你一樣，只是功夫不入流，灰頭土臉的滾出了天津。」

陳識想從鄭山傲話中得到更多的信息：「比我如何？」

鄭山傲笑著搖搖頭：「差遠了，你這身功夫，一般人比不上。」

「不過——」鄭山傲拖長了語調：「那個叫裴青的，年紀小，功夫不差，只是不知道有幾分火候。」

陳識聞言，再度看向了裴青，看著看著就看到了趙國卉身上。

趙國卉俯身和裴青說好，身後衣服繃緊，顯現出妖嬈身材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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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不由多看了兩眼。

鄭山傲看到陳識被女人吸引，摸了摸鬍子：「這不是個好女人，家裡窮，十七歲就生了洋人崽子……」

這些都不是什麼好詞，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更是是負面到極點。

但是這恰恰暗合了陳識的心意，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北上揚名，發揚詠春拳。

他知道這樣做，會招人記恨，遲早要出事，所以他就沒打算在天津久待。

娶妻子，也只是利用，有家庭帶來的安穩，讓天津武行的人放鬆警惕。

他本就沒打算在天津長留，

娶個壞女人做妻子，利用起來愧疚少一些。

況且她家裡窮，缺錢，就沒一般人家姑娘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就更好談條件了。

陳識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吃完飯，舞會開始了。

裴青也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些光著大腿的俄羅斯女人，想看看鄭山傲所說的拳理是什麼。

一邊的陳學，也從失戀的陰雲里走了出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花花的大腿。

另一邊，鄭山傲眯著眼睛，低聲對著身邊的陳識說道：「看到了吧？」

「這些女人的肌肉，運作之妙，近乎拳理。」

陳識也點點頭，贊同了這個觀點。

隔壁裴青不屑的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呢，就是跨和步伐的配合。

人家專業跳舞的，難道步伐和協調會比你練拳的人差？

這裡又不是漫話世界，你練一輩子的芭蕾舞，也打不過練了十年太極拳的拳手。

裴青個人覺得，鄭山傲所說，洋人破解了拳法奧秘，子孫要挨打，有些扯淡。

洋人依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拳法，而是堅硬船大炮，破解拳法，洋人沒這個耐心。

就算有，這也不是你教真的能解決的，畢竟人體的技擊動作就這麼幾種。

現在各門各派一樣的動作，有著不一樣的叫法。

雲中摘月，雲中探月什麼的，說到底，也就是左右晃身擺拳。

現代隨便找個拳手，都會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