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我來陪你玩玩
由於兩位師叔走得急,沒用多少時間我們便返了回去。
到地方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極其血腥,殘忍至極的畫面。
只見為首那人倒在地上,在他的旁邊還倒著兩具已經光憑目測就可以斷定已經是死去的軀體。
其中一具身材纖細的,是那被喚作九兒的姑娘,她臉上的淚痕反著光,整個人已然被凍得僵硬,慘白的面容上沾著點點鮮紅,顯得格外刺眼。
另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軀,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那被喚作虎子的高壯漢子。
此時他的肢體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骨頭斷裂刺破皮膚,森白的斷骨暴露在外,四方的腦袋像是被大鎚狠狠砸過一樣,整個陷到了胸腔里,肚子更似是被利器剖開,五臟六腑全都被掏了出來,胡亂地扔在地上,還冒著絲絲熱氣。
鮮血從他那如同被野獸瘋狂撕咬過身體里汩汩流出,將白色的雪地浸染得一片通紅。
還殘留著鮮血被黃色脂肪包裹著的心臟,此時還在微微抽搐,粗細不一的腸子蜿蜒在雪地之上,如同一條條猩紅的毒蛇,胃裡未消化完的食物混合著血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瀰漫在空氣中,聞之欲嘔。
典心典明兩位師哥捂著嘴吐了出來,獨眼那人則是嚇的癱坐在了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是痛的暈過去了?!」
胖師叔與瘦師叔對視了一眼,疑惑的說道。
「小心有詐!」
瘦師叔語氣低沉的回了一句,隨後神色警惕的將手裡的浮塵橫在了胸前。
「馬兄弟?你這是怎麼了馬兄弟?」
離著大概五步遠的距離,胖師叔對著為首那人試探的出聲喚道。
沒有人回應,正當胖師叔又走近了一些,蹲下身去準備仔細查看的時候,為首那人忽的從地上彈坐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隻手猛地掐住了胖師叔的脖子。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為首那人的臉上此時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蚯蚓狀的青黑色血管。
這些血管縱橫交錯,每一條都清晰可見,好似一張蛛網般,將他的整張臉完全覆蓋。
血管不停的蠕動著,一顫一顫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裡面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什麼活物一般,彷彿隨時可能破皮而出,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看到此情形的我們瞬間大驚,立刻朝著為首那人就沖了過去,不料前腳剛抬起來,胖師叔立刻就舉起了他那白胖的手,出言制止了我們。
「都別過來,我沒事!」
聽到胖師叔的話,我們抬起的腳一時間都僵在了原地,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正當大家都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上前的時候,胖師叔這時又開口了:「馬兄弟,你怎麼樣了?還認得我嗎?」
胖師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他那標誌性的笑容,講話時的氣息平穩,儼然就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他的脖子不是被掐住了嗎?!難道是那人沒有用勁?!
當這兩個想法剛一冒出來,我的視線就迅速轉移到了掐著胖師叔脖子的那隻手上,不過只一眼,這些想法瞬間就被打消了。
鼓突的血管,緊抿的嘴唇,還有因為用力而微微顫動的手,這一切無不是卯足了力氣的表現。
普通人倘若是被掐住脖子,輕則呼吸受限不能言語,重則窒息昏迷甚至喪命。
此刻,看到胖師叔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我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震驚與佩服之情!
「馬兄弟,別激動,我們是來幫你的,身上有哪裡不舒服,你和我說說!」
「呀啊~」
突的一聲喊,從為首那人嘴裡發出,只見他掐著胖師叔的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緊咬牙關,腳尖點地,看樣子試圖是想要單手將胖師叔給掐起來。
不知是胖師叔的功夫深不可測,還是體重太大,為首那人用了半天力,愣是沒有撼動其分毫。
一張布滿血管的臉被憋得通紅,顯得更加扭曲,手臂上的肌肉從衣服裡面高高隆起,好似要爆開了似的,然而即便如此,胖師叔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僵持了片刻,為首那人忽的兩眼一怔,揮起緊握的右拳便向著胖師叔面門打去。
他出拳的速度極快,帶著勁風,不過反觀胖師叔,卻依舊不慌不忙,在拳頭即將砸到臉上的時候,他的頭微微後仰,輕鬆躲過。
為首那人的一拳揮空,收回手的瞬間還想再攻,不曾想胖師叔這時忽的伸出一隻手,看似十分隨意地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扭,不料下一秒就見他臉上的表情一變,五官迅速皺到了一起,掐著胖師叔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就鬆開了。
「馬兄弟,怎麼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了呢?」
胖師叔嘴角勾著看向為首那人,語氣帶笑的說道。
「臭道士,你們還敢回來,我殺了你們!」
為首那人的話音剛落,他臉上的血管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的整張臉變得血紅,眼睛瞬間充血,眼白部分也全變成了紅色。
這時我注意到他始終緊握著成拳的右手也在不住地顫抖,而且那顫抖的頻率似乎與臉上的血管是同步的。
「玉峰師叔,這人的右手有問題,裡面可能有東西!」
察覺出不對,我脫口而出道。
不料,我的話音剛落,那人猛地就朝我沖了過來。
正當我擺開架勢,腦中想著該如何應對的時候,一道寬厚的紅色身影迅速擋在了我的身前。
「馬兄弟,怎可與小輩計較,我來陪你玩玩!」
胖師叔邊說,邊向著為首那人迎了上去。
眼見已經動起手來,我和觀能還有典心典明兩位師哥立刻衝上前去準備幫忙,不曾想瘦師叔這時卻將手裡的拂塵擋在了我們身前,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們這些小輩退下,這事還輪不到你們出手!」
聽到瘦師叔這麼說,我們四人面面相覷,雖心中疑惑,但也只能聽從,紛紛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