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準備調查火車

張啟山看向齊鐵嘴，齊鐵嘴擺了擺手，示意不關自己的事。

「後院里新設了鞦韆，去看看？」

他漫不經心的捏了捏人的手，裝作不經意地提起鞦韆。

「真的？」

堇年瞬間有些興奮，自從長大了些，他就再沒坐過。

他只在小時候，被帶到張啟山的小宅子里的時候坐過，那一陣子外面也不平靜，二月紅也默認他待在那裡，被放在那裡養了很久，直到事情平靜才被接回來。

眼看著堇年這小傻子被轉移注意力，張啟山喊了個親兵帶他過去，還吩咐給他買點吃的。

齊鐵嘴看著輕易就被勾引跑了的人，恨鐵不成鋼，怎麼佛爺說什麼，他都信吶！

「八，爺。」

齊鐵嘴目送完小瑾年，默默的轉過頭去，看著似笑非笑的張啟山，尷尬的回了他一個笑。

「怎，怎麼啦？」

張啟山摘了手套，不緊不慢的調侃道：「沒想到..........一向以口才出名的八，爺，也會拿個小朋友沒辦法啊。」

齊鐵嘴聽到這兒，突然硬氣起來了，他直接一撩袍子，坐下了。

「這叫什麼話？」

「堇年哪是一般的小朋友啊，這都是咱的小祖宗了，我可不得供著？」

「更何況，這不都是你和二爺養出來的？」

不知道是哪句話說到點子上了，張啟山抿唇喝茶，放下茶杯，微笑著點了點頭。

齊鐵嘴拿袖子抹了把汗：「是吧是吧。」

張啟山不可置否，推走茶杯，一把把地圖鋪開了。

「聊點正事吧，趁著小祖宗還沒回來。」

張日山關上門，站在張啟山旁邊。

張啟山點了點頭：「雖然和二爺沒談攏，但是還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敲了敲桌子，指了指攤在桌子上的地圖。

「對於這棺材，還有棺材里的戒指，是有關南北朝的墓，這方面，我們確實不如二爺研究的深透。」

「佛爺，難不成要再去找找二爺？」

「這倒不必，雖然找不到棺材來源，但是可以找到火車的來源。」

「噢噢噢！佛爺，還得是您啊！」

張日山看著齊鐵嘴拍馬屁，忍不住低頭笑了笑，卻不曾想，剛好被齊鐵嘴看見了，齊鐵嘴直接橫了他一眼。

張啟山指著圖上的一處說：「東北來這裡的鐵路，全被炸掉了。」

齊鐵嘴瞄了一眼，還真是：「那說明，這是趟鬼車？」

張日山站在張啟山背後，慢悠悠的開口：「佛爺只讓人去壓一壓流言蜚語，去控一控城裡的情況，穩穩心，可沒讓您也信啊？」

齊鐵嘴點點桌子：「我不就這麼一說嘛，這種話，也就騙騙堇年了。」

「誒，說起來，最近堇年纏的緊，我懷疑啊，他肯定是聽見火車的故事了，所以正興奮著找我們要個結果呢。」

張啟山換了處地方給他看：「所以要趁早解決這件事，能瞞就瞞吧，二爺會看著他的。」

「從這裡出去的路，倒是還有，剛好，火車軌道連著礦山。」

「礦山是肯定有問題的。」

聽完張啟山的分析，齊鐵嘴突然打斷了他。

「佛爺，那礦山可不太平，最近看上它的人可不少啊，特別是，日本人，指不定要做些什麼事，據說那兒全是他們派出去的特務呢。」

張啟山捻了捻手指：「他們在那作甚，周圍可是荒涼的很啊。」

「除非，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們。」

張啟山擺了擺手：「吩咐下去，明天出發，我倒要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齊鐵嘴看著張啟山在那想通了，還迅速的下完命令，當即就準備遛呢，之前張啟山磕磕絆絆，到最後結倒是果猜的一點兒沒錯，他不想去。

管他是礦山還是墓啊，下水還是調查啊，他才不想參與呢。

張日山點了點頭，收了命令準備去做一些瑣碎的事，而張啟山，送走副官，一邊屈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子，一邊喊著已經快要爬到地上的人。

「八——爺，去哪啊？」

齊鐵嘴一看被發現了，踉踉蹌蹌的起身，拍了拍微髒的袖子。

他一開口就是裝模作樣的哭喊。

「佛爺~」

張啟山舉起手，示意他噤聲，除了堇年那帶著奶氣的撒嬌可以這麼喊他，其他的，通通讓他想拔槍。

「好好說話。」

「噢。」

「那個，佛爺啊，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破算命的，啥事也幹不了啊..........」

看著張啟山不買賬，齊鐵嘴眼睛一轉：「我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兩步說不定還要崴一腳，怎麼能和你們一起下礦啊~這不是拖您後腿嘛~」

「更何況！咱那小祖宗怎麼辦？您總不能告訴小祖宗出去玩吧？到時候，消失這麼多天，該怎麼和他說？」

「所以啊，咱們肯定要留個人看著他呀，你瞧瞧——」齊鐵嘴拍了拍胸膛：「我多合適啊！二爺還要唱戲，還要和人打交道的，就我能看著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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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對著他笑了笑：「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賣了我？你還是跟我走吧。」他直接坐下了，端著茶，聽著齊鐵嘴的長篇大論。

齊鐵嘴流汗：「那.........那肯定是不能啊！我隨便編個理由，保准不漏餡..........哎呦..........佛爺啊，我這小身板，說不定去了還不如堇年呢，他好歹的有福氣，福大命大的，還可以保佑你們呢，我有什麼用？」

張日山吩咐完，重新進來了，就看見若無其事，屏蔽齊鐵嘴專心喝茶的張啟山，還有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口渴的要死的齊鐵嘴。

「八爺，您還沒說完啊？」

齊鐵嘴被嗆了一下，口水差點把自己悶死。

「咳咳咳..........你你你，你還不知道去給我也來一杯？」齊鐵嘴說的嘴皮子都破了，奈何張啟山和沒聽見一樣，說的他口乾舌燥的。

張日山無奈的一挑眉，真的去給他倒茶去了。

齊鐵嘴接過來一飲而盡：「（咕嚕咕嚕）哈——」

「那我就是說啊，堇年怎麼辦？」

說曹操曹操到，堇年抱著懷裡一大堆好吃的，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噫？叫我嘛？」

「噗！」

堇年突然蹦躂出來，把齊鐵嘴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嚇得全部噴了出來，隨即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哎呦我去，小祖宗你哪裡冒出來的啊？」

堇年嫌棄的看著他噴了一地，把抱了滿懷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幾乎佔滿了半個桌子。

「我來了很久了呀，怎麼他倆沒被嚇到哦？」

看著堇年質疑加嫌棄的眼神，齊鐵嘴感覺心臟中了一箭，另外兩個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提醒他的，只樂的哄這小祖宗，啊啊啊啊啊啊嚇死他了.............

都是壞人！

「嘻嘻，給你一個。」

齊鐵嘴接過堇年遞過來的糖，酥脆的糖衣，裡面應該是有夾心，不知道又是哪裡買來的新品種，只是，他看著就覺得糖肯定很甜，甜到齁的那種。

堇年把糖果擺了半個桌子，一點一點研究哪個更好吃，自然是沒心情關注癱在上面的鐵路圖，其實關注了他也看不懂。

張啟山使了個眼色，張日山接受到了，上前詢問道：「小少爺今天玩的怎麼樣？」

「啊？噢噢，超開心啊！」堇年看了眼張日山，又看向張啟山，笑嘻嘻的誇獎：「你們家親兵人好好哦，帶我去玩了後院鞦韆，看了院子里的魚，還帶我去小宅子逛了一圈，哦對哦，我找到我得小窩啦！還有還有，還帶我去南邊買了好吃的，各種糖果，還有糕點，新出的蜂蜜小麵包也去買了哦，可香誒，啊！對不起哦，沒有給你們帶，我在路上吃完了嘻嘻...........」

堇年掰著手指一樣一樣的數，和小炮彈一樣，突突突的說個不停，從吃的喝的到玩兒的全部說了個遍，還不忘彙報一下自己的行蹤。

幾個人都是笑著看他，看來是玩的真的很開心。

張日山等他停下來，接著問：「您告訴二爺了嗎？這個點還不回去的話，估計二爺會很急。」

堇年一聽見他提起二月紅，立馬縮了縮腦袋，嚇得和個小鵪鶉一樣，好像，好像確實沒和哥哥報備誒.............不對！他有和小東說哦！所以沒事的吧？應該？

堇年鎖著的小腦袋突然探頭：「我...........我有說！」

張啟山在旁邊補了一句：「是嗎？」聽起來像是在質疑他，而且還質疑對了。

把堇年嚇得，不自覺的咬了一下蔥白的指節。

張啟山淡定的給他抽了出來，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排小牙印，紅紅的。

自己皮子嫩，還老愛咬，他都捨不得留印子呢，這壞習慣要改改了。

堇年變成熊貓的時候，沒事就愛咬一咬東西，沒啥咬的，就咬咬自己的小手，小時候的壞毛病，現在變成人還改不過來。

張啟山抽出帕子，給他擦乾淨手指，然後把帕子放下。

「太晚了，你該去睡覺了。」

堇年要是變成原形，他們一定會看見他垂下來的小耳朵，現在嘛，則是能看見他撅起來的嘴。

「沒有水壺給你掛，回去睡覺。」

堇年不肯，這時候回去了，雖然二月紅不會打他，但是會關他禁閉，讓他去練那該死的毛筆字，指不定過個幾天才會把他放出來，他才不要回去呢。

看著耍脾氣，坐在地上的堇年，幾個人也捨不得對他惡氣，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

最後，不出意料的，還是張啟山先妥協了。

「行了，地上太涼了，你今晚跟我睡？」

「好呀！」

堇年高興的抬眼，立馬把涼颼颼的小屁股從地上抬起來，只要不讓他回去，讓他在這多玩一會兒就成。

張啟山伸出手指比了比：「最近很忙，只能今天一晚，明天早晨送你回去，行吧？」

「過了這段時間，再好好陪你。」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後面那句堇年直接沒聽到，只聽見了，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玩。

張啟山一看他沒聽進去，嘆了口氣，和張日山對視一眼，估計明天要讓副官早早的送他回去，那時候，這小祖宗估計還沒起床，實在不行，到時候連人帶被子打包送到紅府。

幾個人快要散的時候，堇年突然的開口。

「唔..........」

「火車是真的嗎？」

齊鐵嘴不可說破，但是停下的腳步和伸長耳朵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幸災樂禍。

張啟山一貫的裝聾作啞：「嗯？什麼火車？」

他摸了摸堇年微涼的手，放在手心給他暖，一邊轉移話題：「沒事別老去聽些小道消息，一會兒喝不喝奶了，嗯？」

「喝呀，肯定要喝.............不對吶，火車到底是不是真的哦，人家都那麼說，還說它是鬼車哦！我又不是聽不懂話的小孩子了，不許糊弄我！」

張啟山嘆了口氣：「好吧，等你明天睡醒，我和你說，怎麼樣？」

「故事可長了，今天晚上說不完的。我又不會跑，不是嗎？」

「好吧...........」

齊鐵嘴等了半天，恨不得。把一步當成三四步來走，就為了多聽一點兒，結果到最後，堇年就這麼被哄完了，完事兒，還和個被騙的小媳婦兒一樣，給人家帶回了屋裡，讓他接下來都聽了個寂寞。

這算什麼？

齊鐵嘴還想著靠近一點兒，突然的感到背後涼颼颼的。

他回頭一看，佛爺的好副官，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齊鐵嘴看了眼自己鬼鬼祟祟，像是在聽牆角的樣子，突然的挺直腰板，立正，佯裝淡定，想要給自己解釋一下。

「副官啊...........那個，真巧啊，你也走這條道，我正準備出去呢，你要一起嗎？」

張日山微微一笑，手裡的軍服被他換到另一隻手，然後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八爺，門在這邊。」

「咳咳咳...........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我是想來看看這假山！哈哈哈哈哈........太好看了..........」

張日山一歪頭，笑眯眯的送人出去了，臨走時，看著坐在車上的齊鐵嘴，吩咐親兵要把他安全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