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圈
男人掐住團團的后脖頸，拖著疲憊的身軀，隨意找了個方向開始走。
走了大半天不見出去，只是，在他經過的地方霧氣都開始消散。
他不想這麼耗著，於是用手把團團提到跟前，四隻眼睛大眼瞪小眼。
「知道怎麼走么？」
「嗚噫嗚嗚……」
「行，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嘖，那也由你來選。」
領頭人指了指迷霧的方向，死死盯著團團。
團團撇撇嘴，怪委屈的，它只是來玩一會又有什麼錯，誰知道會碰見個這麼奇怪的人？
團團沒辦法，熊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反正它也不識路，隨便指個方向好了。
團團隨便指了個地方，小手圈不起來，隨便一揮。
領頭人看也不看它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心裡想著這裡面的荒唐事，可真是除了手上的寶貝，其他一點兒便宜沒占，還讓這迷霧，準確的來說是這瘴氣給陰了。
走了半晌，領頭人一刻也不停，停下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好像是感覺著提著太累，改成把團團抱在懷裡。
雖然團團是瞎指的，但很神奇，他們逐漸接近著圈的外圍。
「嗚噫嗚噫……」
【想回家……】
「做什麼？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裡。」
領頭人威脅了下團團，偷偷摸了一把它的頭。
團團好像是聽懂了，變得懨懨的。
迷霧感受到這兩個生物快要走出圈，很不甘心，但又沒有什麼辦法，強搶著團團回家不是很現實。
迷霧生氣的翻湧著，忍不住開始向森林深處瀰漫，到達祭壇旁，找祂告狀去了。
這邊，領頭人抱著團團，時不時摸兩下，好不快樂，自從碰見了團團，幻覺和迷霧都不見了，他有預感，走出去只是時間問題。
顛了顛懷裡的小團團，領頭人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往前走。
腳下逐漸開始出現泥土和雜草，迷霧漸漸消散，甚至都可以看清周圍密集的大樹和瘋長的枝椏。
枝椏下面滿滿的荊棘，劃破了領頭人的衣服，團團往他懷裡瑟縮了下，不過他倒是沒讓團團受一點傷。
走到最後，迷霧全散了，露出了森林本來的面貌，青翠的灌木叢上綴著點點莓果，團團忍不住哼哼了聲。
「嗯嗯！」
【我餓了！】
「又怎麼了？」
領頭人不解，這小東西怎麼老哼哼唧唧的。
「嗯！」
【餓！】
團團見他聽不懂，生氣的揮揮手，指了指上面的果子，這樣總能聽得懂了叭？
領頭人看向了團團指的地方，看見了一堆顏色鮮艷的小果子。
「不好吃，有毒。」
「嗯？嗯嗯！」
【你又沒吃過！】
「乖一點，不然把你賣了換錢。」
「嗚噫嗚嗚」
【嗚嗚嗚討厭你。】
團團委屈的不行，眼神開始滲出淚來，小臉皺皺巴巴的，它餓了想吃東西怎麼了？明明在森林裡的時候，都不用自己找食物。
團團有點子難過，用胖嘟嘟的手搓了搓臉。
領頭人抱著團團庫庫一頓走。
最後，森林的外貌完全展示出來。
他們走出了迷霧，到達森林的外圈，雖然不是進來的地方，但總歸是出來了。
領頭人一刻不停，朝著山下走去，看著遠處飄起的炊煙，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出。
在外圍，可算是聽到鳥鳴聲，動物跑過樹叢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遠處大型動物的吼叫聲。
這些都不是領頭人在乎的，他只想著趕緊把任務完成，好拿自己的報酬，再耽擱時間，他也活不了。
憑心而論，這次任務算不得成功，但是，領頭人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寶貝，可以算個意外收穫了。
更何況，這小東西和人皮地圖有聯繫，就算這次失敗了，也不算沒有收穫，拿著它就是把握著線索，不愁無門。
如此想著，領頭人帶著團團，下山尋找自己的線人，準備將團團脫手，起碼也要等他休整好加些人手再來。
領頭人找到他們進山前埋下的物資，翻了翻，武器吃的倒是都有，但是不多，最重要的是還有信號彈。
他把團團隨手放在地上，擺弄了兩下，發了個信號彈上去。
巨大的，紅色的如火焰般的煙花炸開，引起了線人的注意，不止是線人，部分村民也看到了，也沒多想。
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唯獨老李，慢慢吸了口煙，眼神晦澀不明，思索著什麼，不過倒是沒什麼動作，他畢竟只負責外圍，裡面不是他能管的。
領頭人把團團藏在包里，威脅它不許出聲：「不要說話，不然賣了你！」
「嗚噫嗚噫！」
【你凶什麼！】
團團不情不願鑽進了包里，幸好是個登山包，還挺大的，團團剛好能進去，領頭人還在頂上留了個口子，防止它憋死。
領頭人背著包下山，去山腳和線人會合。
線人給領頭人規劃好了路線，準備了充足的物資，準備從寶興縣去往江蘇，看上級的意願，再決定如何處置這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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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江蘇的火車上。
這年代也不是什麼人都坐的起火車，一共沒幾節車廂，還有一節被包了。
領頭人找了個最靠近拉貨的車廂，屬於是拉人的倒數第二節，倒數第一節便是被包了的，領頭人朝著門那裡瞄了一眼，裡面全是穿黑衣的。
他猜大概又是哪個組織的人，不過不關他的事，他只要做任務就好。
他自己佔了一個座，團團佔了一個座，他比較謹慎，沒讓團團露面，一股疲倦襲擊了他，高強度的逃亡讓他也吃不消了。
他系了個鈴鐺，防止自己真的睡熟，這一路上團團基本沒出過聲，所以他也放鬆了警惕。
團團聽著領頭人沉重又平穩的呼吸，偷偷看了眼外面，它小心翼翼把鈴鐺包在手心裡，不讓它發出聲音。
這時候正是晚上，長時間的奔勞壓垮了所有人，大部分人都睡著，起碼這個車廂是的。
它緩緩從包里爬了出來，初生熊貓不怕人，直接準備開溜！
它手腳並用，爬下座位，把鈴鐺不知道放在哪裡好，就揣在懷裡。
剛爬下來準備走，一頭撞上了桌子。
「嗚嗚……」
【好疼……】
團團搓搓眼，兩隻小拳頭包著鈴鐺也要摸摸自己，安慰一下。
委屈地一撇嘴，從桌子底下挪了出去，剛安慰好自己，一回頭，對上了車門上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