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休息
齊鐵嘴倒也不心疼,反正不是他的包,也上前幫忙去了。
張啟山和張日山負責拉上門,他負責抬著堇年。
齊鐵嘴一扶上人,才發現小少年也太輕了,回頭該讓二爺給他補補了,可別再長不高了。
張啟山等張日山關上門后,這才踉蹌著扶著牆,他感覺不太對勁。
「先走,別久留!」
張日山連忙扶住自家佛爺,這下好了,一個暈了,另一個也快了。
齊鐵嘴感嘆了一句:「幸好它們智商不高,不會開門。」
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砰砰砰,裡面的大蛾子把門撞的直響,但就是開不開門。
蛾子:感覺受到了侮辱。
齊鐵嘴不想在這裡待了,這佛爺倒了,小福星倒了,他才不敢繼續呆在這破墓里呢。
張啟山沒了意識但是不停的說胡話,嚇得兩個人連忙返程。
兩個人一人架著一個,因為害怕人出事,走的比來的時候要快多了,再加上熟悉路了,幾乎是沒多久就上到了地面。
齊鐵嘴怕草划著堇年,都不敢把他放在地上,只能把張啟山放在地上,然後看張日山搬墓碑,要把洞堵死。
「嘶嘶.........」
「等會兒,等會兒!」
齊鐵嘴連忙叫停,張日山停了一會,兩個人就看見一條翠綠的小蛇,叼著手帕子就出來了。
齊鐵嘴試探了一下,發現這蛇不咬自己后,把手帕接了過來,嘴裡念念有詞。
「還真是,靈蛇?」
沒工夫感嘆了,齊鐵嘴一聽張啟山說胡話,噌的一下就被嚇精神了,佛爺可耽誤不得,更何況,這還有個訓蛾子大師還昏著呢,再不回去,估計是要被二爺罵死了。
雖然他們現在回去,也會被二爺罵,但總比兩個人一直睡著要強。
齊鐵嘴坐在草地上,兩隻腿分開,一隻腿上枕了一個頭,到最後他腿都麻了,張日山才帶著那兩匹馬和他的小毛驢回來。
兩個人一人帶一個,他的小毛驢兒沒人牽了,顧及不上,只能先拴在外邊兒,改天再來取。
殊不知,正在騎馬的幾個人,被另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來人是標準的西方長相,金髮碧眼,看臉還有點小帥氣,只是那神情,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齊鐵嘴幾個人沒有聲張,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帶著昏著的紅府小少爺,還有張大佛爺進去,只能去了張啟山的私宅,也就是之前堇年住的地方。
「你去我去?」
「都行。」
「那你去,我怕二爺把我撕了。」
張日山白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他去請的二爺。
齊鐵嘴留下來守著人。
到了熟悉的地方,有著熟悉的氣息,堇年睡的愈發香甜,不像是昏過去了,像是單純的睡著了,齊鐵嘴都懷疑,現在搖他兩下,是不是就能把人搖起來了。
他特地摸了摸堇年的頭,也沒發燒,神情安穩,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很是不錯,甚至比他們在鎮子上剛見到他時,還要好。
齊鐵嘴抓了個堇年之前用的小瓶子,塞進了他的懷裡,轉身就去看張啟山了。
張啟山的情況可就嚴重多了,不僅一直說胡話,齊鐵嘴摸了摸他的頭,還發燒了。
「壞了壞了.............」
齊鐵嘴去打了盆水,用濕毛巾敷在張啟山的額頭上,給他降溫,結果搞了半天,溫度不降反升,齊鐵嘴摸了摸,感覺更燒了,燙的要死。
完蛋完蛋,他只會算命啊,這怎麼搞?
這佛爺要是掛在他手上,他不得跟著賠命啊!
「副官啊副官!快來快來快來...........」
齊鐵嘴在這裡祈禱著張日山趕緊回去,而張日山這裡,可謂是撞上鐵板了。
二月紅正在寫給堇年練的字帖,就被管家通知說張日山要見他。
「讓他進吧。」
二月紅這字帖才寫了一半兒,突然的天就塌了。
他手裡的筆直愣愣的掉在了桌子上,染了一大片,辛苦寫的字帖直接廢了一大半兒,他也沒心情去撿筆。
一向溫潤的臉上浮現怒氣。
「那礦山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去不要去,你們不僅去了,還帶著堇年?」
「二爺,當時真的情況緊急,您還是先去看看他們吧。」
二月紅讓人備了東西,以防萬一,不過也沒忘了不能聲張,和張日山一起,偷偷的從小道去了。
等到了院子里,堇年和張啟山被放在一個屋子裡,兩張床榻上。
他先去看了堇年,堇年睡的臉色紅潤,除了還沒醒外,一切都挺好的,甚至覺得太熱了,還能自己翻個身去。
二月紅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給他翻了好幾個身,確定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才去看張啟山。
齊鐵嘴倒是想起來,在洞里看見的奇怪景象了,不過堇年都是大熊貓了,也算是天地靈氣的小精怪了,特別一點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了,嘶............突然又想起那條蛇來了,綠油油...........綠油油.............那蛇不能把他小毛驢給咬了吧?蛇是不是不吃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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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看,那蛇親近他還挺有道理的,都是動物嘛。(不是)
齊鐵嘴出神了一會兒,回神就看見二月紅扒開了張啟山的手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二爺,您見過?」
二月紅看了他一眼,回答:「沒有。」
齊鐵嘴拍拍腦門:「壞了,那佛爺怎麼辦吶!」
二月紅讓他不要吵,讓他去把自己提過來的箱子給他拿過去。
「可以一試,你們要幫我。」
「全都聽二爺的!」
張日山連忙答應下來,只要能救佛爺,讓他做什麼都行。
二月紅看著張日山那嚴肅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就義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那麼嚴重,幫我摁住他就好。」
「噢噢。」
齊鐵嘴和張日山,兩個人一人一隻手,摁住了張啟山。
齊鐵嘴看著像是從張啟山指甲肉裡面長出來一樣的頭髮絲,感覺頭皮發麻,這還怪噁心的,怎麼治,難不成扯出來嗎?
他還真的猜對了,二月紅拿著鑷子,看準了那一團頭髮絲,猛的用力。
「啊!」
難得幾回見張啟山叫出聲,足以證明這有多疼,齊鐵嘴看著二月紅往外拽髮絲,感覺自己指甲也有點疼了,這和劈指甲沒區別啊!
張啟山疼的掙紮起來,張日山和齊鐵嘴差點沒摁住他。
這慘叫聲過於悲壯,給睡的正香的堇年都嚇得眉頭一皺,只不過還在休養,沒醒過來。
二月紅看了眼還在睡眠的堇年,默默的加快了他的速度,要不是怕把張啟山悶死,他就要上手捂嘴了。
給人拔完頭髮后,二月紅直接把這晦氣東西給燒了,隨後還要給人消毒,防止感染。
至於發燒,這他就沒辦法了,約摸著這寄生的頭髮去掉了,也差不多就沒問題了。
「給他找個醫生吧,畢竟發燒了。」
「醒了記得通知我,我有事找他。」
「堇年我就帶走了。」
二月紅說完,就要帶著堇年走。
齊鐵嘴想起來這小少爺之前怕不是偷跑出來的,估計少不了要挨罵,二月紅不打他,可是能關他好幾天,不讓他出門。
看在以後的快樂日子的份上,齊鐵嘴很仗義的勸二月紅讓他在這裡留一會兒。
「留這裡作甚?」
「看他叫喚?」
二月紅直接戳破他,搞的齊鐵嘴又想閉麥了,每次遇見二爺,九爺,還有佛爺他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就和壞了一樣,怎麼也說不過。
「他醒來肯定會好奇一些事兒的嘛,不如留在這裡,等醒了,咱們一起說?」
「還不用再說第二遍,第三遍,多省事兒啊!」
二月紅摸了摸堇年的臉,給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結果堇年嫌棄熱,一腳給踹開了。
二月紅被他氣笑了,捏了捏堇年的臉,輕輕一捏,就和小包子一樣,捏出來個團團,他是要找堇年算賬來著,就出去那麼一天,還學會下礦了,真是不知道外面的險惡。
聽完齊鐵嘴的話,二月紅還真的停下來想了一會兒,不過,不是說第二遍,第三遍的問題,是他在思考自己這麼保護堇年,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他是不是應該讓堇年多去看看外面,才不會出現這種,只是小小的好奇心就把人拐走的情況。
「罷了。」
二月紅嘆息一聲,把帶來的小箱子放在了這裡,他捏了捏眉心,又有事情要做了。
「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們剛好看著他。」
「他醒了別讓他亂跑,沒事就讓他練字。」
「等兩個人都醒了,就來叫我吧。」
齊鐵嘴眉開眼笑的,連忙答應了下來,送二月紅出去了。
張日山也出去送了,順便跟二月紅道謝。
「多虧了二爺您,要不然,佛爺這裡,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謝什麼,同為九門,就該相互攙扶,都是一家人。」
「那,小少爺那裡。」
「嗯?」
張日山其實看的很通透,提了一些在礦洞里的事,雖然沒全說,但是二月紅也能猜到一些。
「這樣啊.........堇年..........堇年他是特殊的,但是無論怎樣,他都是我二月紅的弟弟,是紅府的人,你不必擔心..........有心了。」
不管堇年如何的特殊,如何的不一樣,他撿回來的人,一輩子都是他的人,這是改變不了的。
齊鐵嘴看著穩定下來的張啟山,越看越覺得自己指甲蓋也好疼啊,於是乎跑到堇年的床榻邊上,一點兒不見外的坐了上去。
害,小時候都是他喂的奶呢!(變熊貓的時候),想起來,齊鐵嘴還是懷念之前,小堇年剛來的那會兒,話也不會說兩句,就那麼乖乖的聽著他說話,哪成想,現在好了,會反駁他了。
齊鐵嘴越想越委屈,直到聽見嘶嘶的聲音,他一轉頭,還以為看花眼了。
那一抹翠綠,在門檻上搭著,無比的顯眼。
「你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