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借刀殺人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苗青深知這官場的殘酷，眼看著程強剛上任沒幾天就敢直接對局裡老臣下手，也感到后脖頸子發涼，如果此時不明確表明立場恐怕自己也沒有好日子了。
儘管苗青對劉媛的美貌垂涎三尺，可人家劉媛並不給他機會，這讓苗青立刻下定決心，就拿你劉媛表忠心吧。
想到這苗青堅定的說：「是，局長，那我就先忙去了。」說完苗青轉身要離開，程強又把他叫住，「哎老苗，工作談完了咱們老哥們也敘敘舊，這樣，晚上咱倆喝一口，我安排。」
「哎呀，怎麼能讓領導安排呢，這樣吧，等我完成了局長交給我的這個任務，我來安排。」苗青儘管心裡不爽表面還要給足程強面子。「
程強微微一笑，苗青離開局長辦公室。在經過劉媛的門口時忍不住向裡面看了一眼，正好劉媛也抬頭看向門口，還衝他笑了一下。
苗青心裡感嘆，就算你長得再漂亮，業務能力再強有什麼用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費盡心機的去搜集劉媛的「罪證」的同時，也有一個昨天剛成立的專案組盯上了他。
很快就到了和程強約定的彙報時間，可是苗青卻樂不起來，因為他根本沒有找到可以辦劉媛的有力罪證。
此時，苗青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一方面想的是劉媛這個女人真夠狡猾謹慎的，做事不留一點痕迹。
另一方面他開始懷疑程強是故意給他設局，這時他才認識到，曾經的競爭對手怎麼會重用自己。
懷著忐忑的心情苗青來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前，鼓了鼓勇氣敲響了門。「進來，」苗青整理下衣服推門進去。
局長辦公室里不止程強在，辦公室主任劉媛也在，苗青一下子愣在了門口。「哎，老苗進來啊，杵在門口乾嘛？」
苗青忐忑的走進來，劉媛起身搬來一把椅子讓苗青坐下，「程局長，苗隊長找你有事談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強點點頭，看著劉媛出去把門關好，苗青局促不安的說：「局長，那個，我今天來和你彙報下...」
不等他說完話程強打斷他，「老苗，你怎麼了？」苗青欠身離座給程強遞了支煙，「局長，你讓我辦那事我沒完成。」
程強明顯的一皺眉，這可把苗青嚇得夠嗆，「怎麼了？找不到證據嗎？」程強似乎很關心的問道。
苗青乾咳一聲說：「局長，沒想到這個劉媛做事十分謹慎，真的一點紕漏也沒有，你說平時收點千八百的禮物也算事嗎？」
程強問：「就一點大事也沒挖出來嗎？」苗青苦著臉搖搖頭。程強嘆了口氣說：「老苗，這麼點事你都辦不成，我也幫不了你了。」
苗青一聽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堆坐在椅子上，蔫頭耷腦的抽著煙，可是接下來程強說的話卻讓他嚇破了苦膽。
只見程強正了正身形嚴肅的說：「老苗，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恐怕對你很不利啊！」
苗青一聽馬上抬起頭盯著程強，心說怎麼還說到我頭上了。「老苗，就在昨天我在紀委的朋友給我通了個氣，說是他們已經掌握了關於你的一些資料。」
程強玩起了心理戰，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苗青，苗青自身也不幹凈，一聽這話身體打了個冷顫。
「局長，他們掌握了我什麼材料啊？」苗青聲音都有些顫抖。程強說：「具體的人家也不會明說，只是讓我有個心裡準備，不過話里話外的有一件事可能是確定的，關於黑子被脫警服的事。」
人的眼睛是最藏不住事的，本來程強就是知道黑子被脫警服的事，一看這句話正好戳中了苗青的軟肋。
程強趁熱打鐵，「老苗，劉媛的事就先放一邊，我今天就是要給你提個醒，自己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辦？別等到人家找上門你一點準備都沒有。」
苗青非常感激的說：「太謝謝局長了，可是這件事我冤枉啊，那黑子確實是有些經濟賬說不清楚...」
程強厲聲打斷他，「老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自己說就黑子那點事夠脫警服的嗎？」
苗青不言語了，他心裡有鬼啊！遲疑了許久苗青說：「局長，我就和你說實話吧，都是謝立春讓我這麼乾的，說是趙常山要給兒子報仇整治黑子，所以我才...局長，你可得保我啊！我以後啥都聽你的。」
程強心裡發笑，他本來是想借著苗青的手查一查辦公室主任劉媛干不幹凈，要是有不幹凈的事就等於抓住了她的把柄，以後那還不是對他唯命是從。
沒想到苗青什麼也沒查出來，程強也就開始對苗青下手了。光這一件事就夠他喝一壺，回頭再把他捅到紀委那裡，肯定還能挖出別的事。
到時候也算為劉媛解了恨兌現了承諾，又為自己的局長生涯剷除了異己，可謂是一石二鳥。
看苗青急著表忠心程強表現得十分為難，「老苗，你也知道，我當局長之前和你平級，就是一個隊長，咱們和紀委說不上話。」
苗青哭喪著臉說：「那可怎麼辦啊？」程強給出建議，「老苗，你現在就得趕緊把屁股擦乾淨了，有來路不明得財產趕緊轉移，有什麼是上級強加給你的事就往趙常山和謝立春身上推吧，要不咋整？」
苗青魂不守舍的連連點頭，「啊，啊，對。局長，到時候你再幫我說說話啊！這樣，晚上我上你家去一趟，給你拿十萬塊錢，不，拿二十萬。」
程強一看，苗青是徹底亂了分寸，「哎!老苗，可千萬別瞎整啊，這個時候你往我家送錢不是害我嗎？你自己不也多了一份罪行嗎？
你就趕緊回去想想，如何把自己的事降到最小，責任最輕，啊，快回去吧。」苗青還想和程強說點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但心裡亂的也不知道該說啥，一步三回頭的退出了辦公室。
程強強忍著差點就笑出聲了，站起來走到窗邊點上一支煙，望著院子里來來往往的人和車，感嘆這權力和地位真他媽好啊！可以玩弄別人於股掌之間。
下午剛上班，兩輛無警務標識的車輛開進來市局院里，從車上下來六七個人直撲一樓刑偵大隊。
很快大樓里就開了鍋了，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劉媛小跑著來到局長辦公室，「局長，苗青被帶走了。」
程強笑著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把門關上，然後一把摟住劉媛的細腰，「我說過會替你出氣的，怎麼樣？我兌現了承諾，你怎麼感謝我啊？」
劉媛用力掙脫后說：「你膽子也太大了，現在這種高壓態勢下，你在辦公室里就敢欺負局裡的女同事，不怕步了前面幾個的後塵啊？」
程強心中一凜，因為他突然感覺劉媛的眼神里有一絲異樣閃過。搓了搓手程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點上一支煙看著劉媛。
劉媛依舊是笑容嫵媚，「怎麼了大局長，就這點心理素質啊？怎麼干大事啊？」程強心說，連苗青都沒查出你問題，還真有點道行啊！
看程強不說話，劉媛坐到他對面說：「是不是苗青被帶走把你嚇著啦？」程強大義凜然的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麼可害怕的？」
劉媛呵呵一笑，儼然不是辦公室主任和局長的對話，「好啦，為了感謝你，晚上我請你吃飯，就還去那個巴蜀印象，今晚不醉不歸。」
程強見劉媛那要命的眼神盯著自己，便忘了剛才自己察覺的不對勁，「好，你今晚是該好好感謝我。」
苗青被帶走之後，在國家和法律面前沒撐過三分鐘就全撂了，從他誣陷黑子開始，把自己這些年所犯的錯誤全部交代，當然他還試圖把責任都推到謝立春和趙常山身上，只不過那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晚上程強又和劉媛來到了巴蜀印象，這次是劉媛預定的包房，黑子一看這兩個傢伙怎麼又一起來了。
「程強，怎麼的？吃順嘴啦？」黑子是真不慣著警察局局長。程強也不和他計較，「黑子，今天高興，要不要一起是上去喝一杯？」
黑子往他身後看了看，劉媛也在看著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騷勁。黑子一擺手說：「不喝，總喝酒腦子不好使！」
程強推了他一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們上去啦！」說完就往樓上走，劉媛經過黑子身邊時說：「黑子，你的案子應該可以平反了，要不要回去繼續當警察啊？」
黑子還沒反應過來劉媛帶著濃濃的香水味擰著屁股跟了上去，黑子心裡犯嘀咕，一定是市局又有大事發生。
看向程強的背影，剛才他都沒說就沒必要再去追問。黑子去辦公室和周然打了招呼就來到店外，點上一支煙想了想，掏出手機打給了以前刑警隊的同事。
當黑子得知苗青被紀委帶走，馬上想到的是程強上任后剷除異己的手段，但這件事和那個劉媛有沒有關係呢？黑子高興不起來，因為都他媽不是好東西。
程強和劉媛進了包房，有服務員把菜單遞給程強。劉媛一把拿過來開始點菜，八菜一湯外加一瓶劍南春。
程強問：「你怎麼點了這麼多啊？咱倆吃撐死也吃不完啊！」劉媛把酒打開給他倒滿，又給自己倒了個半杯，「今天這麼高興肯定食慾大振啊，吃吧局長，不用給我省錢。」
程強現在已經把小人得志表現得淋漓盡致，剷除異己又抱得美人，率先舉起杯挪到劉媛身邊，「來吧，今晚你可要多喝一點，我喜歡你喝多的樣子，更有味道了。」
劉媛和他碰了一下杯說，「沒聽說過美人是毒藥嗎？」程強臉上得笑容頓時消失，劉媛笑出了聲，「怎麼了大局長，你就這點膽量啊？」
說完劉媛喝了一口酒，拿杯子和程強得杯子碰了一下，程強緩過神來，「以後你別這麼說話，有點瘮得慌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邊吃邊喝，半小時后這一瓶酒就下肚了。程強起身到門口讓服務員再來一瓶酒，回過身從背後抱住了劉媛就去親她的脖子和臉蛋。
劉媛也不拒絕，任由程強像豬一樣在自己耳邊吭哧吭哧得啃著。就在兩人不知羞恥的調情之時，包房的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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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軸發出的嘎吱聲驚動了二人，劉媛迅速整理著衣服和頭髮，程強則立刻起身，憤怒的朝門口罵道：「他媽的，不知道敲門嗎？」
可這句髒話罵出來他也後悔了，甚至是嚇得魂飛天外。因為推門進來的並不是服務員，而是C市土皇帝周建軍，周建軍身後站著他的秘書胡凱，胡凱手裡拿著兩瓶劍南春。
屋內的空氣瞬間凝固，程強愣在那硬是說不出話來，劉媛從椅子上站起來淡定的走到周建軍身邊，「會長，怎麼沒打個電話啊，我好下樓去接您。」周建軍哼了一聲直接走進去坐在了主位。
程強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情況？劉媛也認識周建軍？好像還很熟的樣子。
胡凱走進去把兩瓶酒放到桌子上，「程大局長，好雅興啊！新官上任是應該慶祝一下，」說完轉身出去。
程強轉過身看著周建軍，想說點什麼卻張不開嘴，腳底下像焊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劉媛打開一瓶酒走到周建軍身邊，「會長，今天喝一點嗎？」周建軍點點頭，劉媛往杯子里倒了半杯，然後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一雙笑眼望向程強。
周建軍拿出一支煙，劉媛馬上拿起打火機幫著點燃，周建軍往椅子上指了指示意程強坐下，程強身體僵硬的挪到座位上。
「會長，我...」程強費勁的擠出幾個字，他的大腦已經死機，看向劉媛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麼讓人動心，而是覺得瘮人。
「劉媛是我的人，」周建軍終於開口了。程強又不是傻子，他剛才已經看出劉媛和周建軍的關係不一般，但他最擔心的是劉媛和周建軍有沒有那一層關係。
這時劉媛抻著脖子在周建軍臉上「吧嗒」親了一口，然後再次看向程強時眼睛里只剩下了藐視，彷彿他已經不是局長，甚至是階下囚或者臭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