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出宮
這次樓鍾玉收拾好行囊,坐著馬車離宮,走的時候身邊只有落月一個人。
他也試圖勸說著落月,可是落月就跟認死理一樣,認定了他就不會輕易改變。
樓鍾玉無奈只好將人一同帶走。
主僕倆出了宮,落月眼神止不住的好奇,掀開車簾四處張望著。
來來往往的行人,各色小吃新奇玩意兒,街邊玩樂的兒童,一幕幕都讓樓鍾玉眼裡流露出懷念的神色。
樓鍾玉來到曾經的樓府,昔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的眼中是對家的嚮往。
「主子,這裡是哪裡啊?」
「我曾經的家。」
樓鍾玉望了望嶄新的牌匾和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剛想要轉身離開,那大門卻突然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阿宴?阿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竟然是鄔乘宴和裴映寒,樓鍾玉下意識攏緊斗篷將自己的身軀包裹起來,緊抿著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是鄔乘宴率先打破僵局,伸著手往前探了探想要摸樓鍾玉,卻只能撲到一團空氣。
幸好旁邊有裴映寒扶著,否則恐怕他早就摔倒了。
樓鍾玉於心不忍,上前搭著鄔乘宴的手。
「樹青是你么?」
樓鍾玉點頭,「是我,你們怎麼會……」
「當初本王就向皇兄將樓府討過來了,只是害怕影響只能摘下了牌匾。」
「和阿寒來,也是來給樓大人上香。」
「來,樹青,快進來。」
鄔乘宴想拉著樓鍾玉進去,樓鍾玉卻沒有動。
他將自己的手抽回,婉拒:「算了,畢竟你還有家室,我就不進去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樓鍾玉想走,鄔乘宴卻不同意,快速的抓到他的衣裳解釋:「本王已經沒有王妃了,這裡也是你的家。」
樓鍾玉有些動搖,偏偏身邊的落月打了個噴嚏,看起來被凍得不輕,樓鍾玉即使自己不冷,也不能讓落月跟著受凍,也只好進屋子暖和。
樓府的一磚一瓦都沒有變化,就連他離家出走的那個屋子,床上幾件凌亂的衣裳,還是那個地方,沒有被人挪動一絲一毫。
「你的王妃……」
鄔乘宴垂下眸子,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樓鍾玉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許是鄔乘御已死,此時鄔乘宴說話帶著幾分遺憾幾分直白。
「若是沒有皇兄,你本該是我的妻子……」
樓鍾玉瞥了一眼旁邊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裴映寒,慌了神的開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都應該繼續往前看。」
鄔乘宴苦笑:「放心吧樹青,本王自知有疾,你我之間再無可能,本王只想當樹青的哥哥,在樹青需要我的時候能保護你就好。」
失明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暗,他像是生存在陰暗角落裡的蛆蟲,而他唯一的光亮被人奪走,從此他一個人在漫無目的的陰暗行走。
樹青太美好了。
不敢奢求。
樓鍾玉嗯了一聲。
鄔乘宴又開口:「既然樹青回來了,便住在這宅子里罷了,本王會派些人手保護你。」
樓鍾玉搖頭:「不,不了。」
他還著急上戶口呢,住在這裡怎麼找。
樓鍾玉的目光流連在鄔乘宴和裴映寒的身上,說實話鄔乘宴的條件是目前最好的。
只可惜他不想再與皇家有瓜葛了,騙子暗衛……
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了。
樓鍾玉想要跟兩人告辭,便拱起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樓鍾玉就似一陣風似的,「嗖」的溜走了,鄔乘宴嘆氣:「我還有事,煩請阿寒去照看樹青。」
人心險惡,鄔乘宴實在害怕樓鍾玉被人欺騙或者拐走,裴映寒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看著樓鍾玉綽綽有餘了。
裴映寒不放心的開口:「你一個人可以么?」
「無妨,凜通很快就來。」
裴映寒無話可說,飛身離去,追了一會兒果然看見樓鍾玉的馬車停在一家客棧。
身子孱弱的人兒被婢女扶著進入客棧,裴映寒皺眉,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至少有兩波人在跟蹤樓鍾玉主僕兩個,裴映寒不放心的帶著面具,也跟著進了客棧。
樓鍾玉和落月畢竟男女有別,也不好住一間屋子,婉拒了落月要睡在地上的請求,樓鍾玉態度強硬給她開了間客房。
樓鍾玉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總不能讓一個人帶著吧……
他頹廢的躺著,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他當接盤俠再合適不過了!
樓鍾玉打定主意后便睡著了,直到屋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裴映寒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嘭嘭。」
裴映寒去開門,對面是一個五官端正,面白無須,聲音尖細的男人,但裴映寒第一時間覺得面前的男人不對。
他出聲詢問:「有什麼事么?」
男人雖然很好奇大晚上為什麼要戴面具,但是並沒有多說,而是掏出來一袋子銀錢,遞給裴映寒。
「我家主子爺要住這間屋子,麻煩您行個方便。」
裴映寒和三丈開外的那人對視,長相平平無奇的人氣勢磅礴,僅僅是一眼,他就像被鎖定一般。
「不要謝謝。」
裴映寒斬釘截鐵的拒絕,剛想關門就聽見一聲呼痛。
是那個男人將手卡在門口不讓他關門。
小弘子痛的淚水都翻湧出來。
「公子,麻煩您行行好——」
「跟他講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他要是不願意出去那就『請』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