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得不出手
王東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王寬聽了兒子是和林風發生了糾紛,立即給全市在其他地方執勤的負責人打了電話:「安排人到解放大道支援一下王東,記著不要穿制服。」
王寬的命令一下,不到十分鐘,就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這些來支援的人每人手裡還多了一個武器。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條近兩米長的木棍。
來這裡支援的有一百多人,很快,群眾就被打退了,個別食客只好拿起燒烤攤上的小坐騎當武器進行抵擋。
面對大部分手無寸鐵的群眾,這些手持木棍的人絲毫沒有留情,依然見人就打,已經打傷了二十多人。
眼看情況不對,凌放把手機往林風手中一塞:「幫我繼續錄下現場的畫面,我來處理此事。」
凌放來到前面大喊一聲:「住手!」
王東因為剛才已經吃過了虧,這會兒看到來支援的人已經佔了上風,就不管不顧地指揮著繼續對群眾毆打。對凌放的高聲制止置若罔聞。
凌放看到受傷的群眾越來越多,那群人對他的喊叫不當回事。直接出手了。
他伸手奪過一個人手中的木棍,一個人迎上一百多個人。一開始,凌放只是把那些人手中的木棍打掉,或者折斷。但這些人根本不理解凌放的意思,看到凌放一人拿著木棍阻攔他們毆打群眾,就想對凌放下手。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凌放一開始只想著阻止毆鬥,沒想到這一百多人竟然把他當成了敵人,下了死手,恨不得把凌放一棍子打死。
面對一百多人的圍攻,凌放把場地轉移到了大街上。
一群人以為凌放要逃跑,都追到了大道上。
凌放看到這群人竟然如此下作,圍毆自己,怒從心頭起,就施展出自己的本領,揮舞木棍,左劈右擋,輾轉騰挪,頃刻間木棍劈在了十幾個人的腿上或胳膊上,這些人當即倒地沒了反抗能力。其他人見狀,又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凌放這時候想退都來不及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反抗,那自己有可能會被打死。要知道,每個人對於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選擇活命。所以,凌放在把握住自己用力分寸的情況下,進行反擊。
一邊圍觀的群眾看的眼花繚亂,只見凌放舞動著木棍像一條條游龍,穿梭自如,時而如一群蛇頭游弋閃現,時而如颶風橫掃千鈞,時而如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時而如一股閃電直搗黃龍,時而如噴泉拔地而起,時而如蝴蝶翩翩起舞,時而如抽絲來回伸縮。真箇是橫掃一大片,點擊一條線,下壓有鋪天蓋地之勢,抵擋如一堵遊動的牆壁。
不到十分鐘,那一百多人全部被凌放打翻在地,再也沒有人敢於上前。
凌放剛扔下木棍,正要回到攤位前,就聽到警笛聲呼嘯而至。
幾輛警車來到了跟前。一名警察叫住了凌放:「你,不要走!離很遠我就看到了,你拿著木棍對這些人下了手,對不對?」
凌放沒有理會他,來到攤位前從林風的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打開視頻看了一下,隨即轉到了自己的郵箱里。面對問自己話的警察說:「我只能告訴你,我只是做了正當防衛而已。不信,你問問周圍的群眾,他們都是證人。」
也許別人不知道,凌放心裡最清楚,自己也不過是像表演一樣做了一些防衛性措施,如果自己真正拿出全部實力,這些人肯定會被打死,一個活著的都不會有。現在,這些人也不過是受點皮外傷而已,沒一個人出現骨折。也就是說沒有出現嚴重後果。
一個領導模樣的警察說道:「我們接到報警,說是有群眾暴力抗法,你剛剛和這些執法人員打在一起,你就是主要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你跟我們走吧!」
凌放很是鎮靜:「我問一下這位領導,你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發生群體性肢體衝突的根本原因嗎?你知道這些人打傷了幾十個無辜群眾嗎?幾十個老百姓被打傷了,你怎麼不問問他們是什麼行為?你帶著偏見來處理問題公平嗎?我跟你走沒有問題,那你先讓他們給那些受傷的老百姓安排到醫院治療,然後問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個帶隊的警察名叫方新武,是清城市公安局蓮河分局的副局長,他也是王東的岳父。其女兒方小玉就是王東的妻子。
方新武根本不聽凌放的解釋,因為這個報警電話就是王東打給他的,讓他來也是為自己站台的。在老百姓面前,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權威,不可能聽凌放的解釋。
方新武也和王東一個樣,根本不聽其他人的解釋,直接說:「該怎麼調查處理,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到這裡故意搗亂的?」
凌放一聽就知道這個方新武和王東一樣不按規矩出牌,根本不把法律當回事,在他們眼裡,權力就是一切,對與錯全都在他們嘴裡邊。與其和這樣的人理論還不如對牛彈琴。但是,現在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是,如果不和他們講清楚真實情況,那就會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老百姓這一邊。
凌放面對這些人,異常冷靜:「你要問我是做什麼的,那請你先亮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也好讓老百姓知道你到底是為了公平正義還是為了偏袒一方。」
方新武一聽這個不是本地口音人反過來質問自己,很是惱火:「是我在辦案還是你在辦案?我告訴你,有你說話的時候,但現在必須乖乖地聽從我的安排,否則按拒捕處理。」
圍觀的群眾有一部分因為被城管的人打傷了,本想著能得到警察的保護,幫他們討回個公道,可是聽了方新武的話之後,就知道真的是「官官相護」了,於是就對方新武發出質疑:「那一百多人用木棍毆打老百姓的時候,你們去哪裡了?現在,他們把老百姓打傷了,你們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偏向他們,你上來就把責任推到老百姓這一邊,你咋不問問他們是如何對待老百姓的?」
方新武聽到有人問他,很是不屑:「如果你們不暴力抗法,他們不可能對你們出手!」
圍觀的老百姓都不願意了:「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了!」
方新武對著身後的警察一揮手:「把這幾個說話的人先帶走,其他的人再慢慢調查。」
凌放一看遇到不講理的了,就直接攔了下來:「你們既然不聽現場群眾作證,那好,我跟你們走,其他人你們不能帶走一個人,等你們調查清楚之後再說。」
凌放想犧牲自己來保護其他人。他已經看到了,這裡的老百姓是非分明,眼裡容不得沙子。但過於善良簡單,容易衝動,如果因此引發二次群體性事件,後果不堪設想。
方新武看到現場的情況,知道眾怒難犯,如果自己讓警察隨便抓人,萬一引起了老百姓和警察再對抗起來,那後果更嚴重了。雖然王東的人和老百姓發生了群體性衝突,但並沒有吃虧,看樣子都沒有受傷,倒是有二十多名群眾現在還倒在地上,雖然王東是自己的女婿,如果自己為了女婿引發了嚴重後果,到最後自己必須承擔責任。於是就來了個和稀泥似的答覆:「那行,現在,我們先做個現場登記,每個人都先報一下自己的姓名,居住地址和聯繫電話,我們最近幾天會對每一個人在場的證人做一個筆錄,但由於人數眾多,我們一時半會也做不了,那就等我們慢慢詢問,這樣總行了吧?」
眾人因為看到凌放很是厲害,說話很有底氣,有理有節,雖然這個人大家都不認識,但在關鍵時刻頂了上去,讓老百姓避免了一場暴虐,都很信任地看著凌放,希望凌放能為大家說出大家想說的話。
凌放也看出了現場群眾的意思,就沒有推脫:「這樣也好,我希望你們在調查這件事的情況下,不要影響了林風繼續為大家做燒烤,今晚,真正的受害人並沒有還手。」
王東不願意了:「那不行,這個林風佔道經營,違反城市管理規定,我們必須對他進行處罰,沒收他的工具。」
現場有人認出了方新武和王東,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低聲對凌放說了他們的親戚關係。
凌放說道:「如果說林風佔道經營,這大家都可以看到,除了擺地攤賣東西的,僅燒烤攤就有十多個,大家佔用的區域都是一樣的,你憑什麼只對林風一個人下手?」
王東無言以對,求助似地看了一眼岳父方新武。
這方新武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女婿的目的是要對付林風,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十幾家都是一樣的燒烤攤僅對林風下手確實說不過去,就打了個圓場:「這個燒烤攤是林風的是吧,先讓他干著吧,如果有證據證明他確實違規佔道經營,下次再處理也不遲。今天就算了。」
王東聽到岳父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堅持自己的立場,不再說話。
方新武看到王東不說話了,就對凌放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了,你一個人到我們局裡說明情況嗎?那好,其他人先登記一下聯繫方式,以備後期調查,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方新武的意思很明顯,要摸摸凌放的底細,因為他來到現場之前,很遠就看到了凌放一個人面對百餘人的戰鬥還佔了上風,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別在處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的時候,碰到了鐵板上,對自己和女婿王東都不利。
冉建設剛要替凌放拒絕,被凌放制止了。凌放拿出自己手機打了個電話:「郵箱里有個東西你看一下,抓緊處理,我馬上要到公安局接受調查了,有啥情況你可以打我這個電話,會有人告訴你下一步的情況的。」說完就掛了電話,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冉建設,並低聲給冉建設做了個交代:「我去一下公安局,估計不會有好結果,如果有人往我這個手機上打電話,你就告訴他們真實情況。」
凌放轉身來到方新武跟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要帶銬子嗎?」
方新武看凌放主動伸出了雙手,就二話沒說,拿出手銬,咔嚓一聲扣在了凌放的兩隻手腕上。
冉建設等在現場的群眾想要阻攔,被凌放制止了:「你們抓緊把受傷的群眾送到醫院,記住,看病花的錢要記清楚了,下一步好讓王東他們賠錢。不用擔心我,很快我就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