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要你
從陽台進來,商時序怔怔的坐在床上,抬眸看向司鶴羽的瞬間,脆弱又無助,司鶴羽猛的心頭一疼,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種情緒。
誠然,他是嫁給了商時序,也看多了各種情情愛愛的話本,但他其實分不清自己對商時序到底是什麼感情。
他只知道他嫁給了商時序,就是商時序的人了,畢竟在家中時,母親和嫂子就是這般教導他的。
這種茫然未知的情緒,是司鶴羽從未體驗的,眼眶一熱就坐到了商時序的床邊,商時序張了張嘴,想說話,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大手一攬,把司鶴羽給攬進了懷裡。
「小羽。」
司鶴羽聲音溫潤清朗,像是有撫平人心的作用,只清淺的應了一聲:「我在呢。」
說著,司鶴羽順手把商時序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默了默還是和商時序說道:「剛剛時真打電話來,說商重城給她轉了兩個億。」
商時序的身子一僵,每每聽到商重城這個名字他就會不舒服,說實話,他有時候大逆不道的想,商重城為什麼不死呢?
為什麼老是要在他的身邊打轉,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他是商重城的孩子。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是他的父親呢?
「他想幹什麼?」說話的聲音嘶啞暗沉,像是久未喝水的人,但商時序惘然未知。
司鶴羽抿抿唇,輕輕拍著商時序的背安撫著人:「他……我猜測哈,可能是想要彌補吧。」
商時序嗤笑一聲,停頓了好幾秒,而後大小出聲,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彌補?哈哈哈哈……」
司鶴羽聽著這不知所謂的笑聲,心像是被拳頭攥緊了一般疼得他發慌,直起身子,雙手捧住商時序的臉,甫一挨到商時序的臉,商時序的眼尾落下一滴淚,燙得司鶴羽的心直抽抽,眼眶立刻就紅了。
「時序……」司鶴羽心疼商時序,聲音難免帶著哭腔。
商時序卻像是什麼都估計不到了:「彌補?他憑什麼來彌補?他有什麼資格來彌補?」
商時序也不想這般渾渾噩噩,被困在商重城身邊這幾年,商時序覺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直到司鶴羽出現后,周遭的一切才像是從灰白色變成了彩色,而身處其中最亮眼的那抹彩色,屬於司鶴羽。
是司鶴羽給他混沌無光暗沉的生活帶來了光芒,商時序也是在最近才有了想要和司鶴羽攜手並進的想法。
感情是一點點的培養的,商時序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竟然對司鶴羽有了這麼強烈的情感。
他可以在司鶴羽的身邊沉睡,一夜無夢,可以在司鶴羽的安撫下平復情緒,可以只要看到司鶴羽就覺得心情很好。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鶴羽帶來的。
若是沒有商重城的話,這樣的生活,是商時序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只有在司鶴羽的身邊時,能短暫的忘卻自己的仇恨。
但商重城見縫插針的在他的身邊晃悠,絲毫不在意的插手他的生活,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自己他的存在。
也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商時序,他和自己的生父有血海深仇。
明明……
明明他可以過得很好的,和司鶴羽過得很好的。
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商時序的眼眶中流下,自從周幼詩自殺以後,商時序就沒有流過眼淚了。
但今日他卻是想要切切實實的發泄一場。
明明他已經決定放棄周幼詩的一切了,那般切骨的疼他都要忍受過去了,商重城卻還是要來打攪他的生活,甚至把商時真給牽連了進來。
一個二十多年沒有任何存在的父親,為什麼要突然彰顯自己的存在?
他和商時真都不需要,因為他們都不會原諒他,絕不原諒!
司鶴羽心疼的給商時序擦眼淚,一邊自己也眼淚汪汪的啪嗒啪嗒掉眼淚,商時序多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啊,卻被自己的父親母親折磨成這樣。
司鶴羽都不敢想象若是商時序出生在一個家庭和睦的人家裡,該有多麼的耀眼。
眼見商時序的眼淚不停,司鶴羽擦不過來,笨拙的想起嫂子哄小侄子的模樣,一邊在商時序的臉上親親,一邊嘴裡還小聲的哄著:「不哭,不哭哈,我在呢,我在這呢。」
商時序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不過三五分鐘就流不出來淚來了,但他就那麼默默的看著司鶴羽,享受著司鶴羽一個又一個的吻,還有那淚然的模樣,像是要把司鶴羽深深的烙印進骨子裡一般。
司鶴羽哭得實在漂亮,是的,商時序從未見過有人比司鶴羽哭得還要漂亮,含淚的司鶴羽比平常時候的司鶴羽還要誘人,像是水嫩新鮮的粉桃,急於被人採摘。
商時序平復好了心情,大手捏住司鶴羽的下巴,司鶴羽正要再落下親親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茫然無措的看向商時序。
商時序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直視著司鶴羽:「小羽。」
司鶴羽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商時序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叫他,越發的疑惑,歪了歪頭:「嗯?」
實在可愛的過分。
商時序狠狠的親了一下司鶴羽的嘴,發出羞人的聲音:「我要你。」
司鶴羽一時沒領悟到商時序的意思,怔在原地,商時序已經掀開被子,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個小瓶子。
而後一把抱起尚在迷糊中的司鶴羽,往衛生間走去,司鶴羽嚇了一跳,連忙攬住商時序的脖子,看著意氣風發的商時序,知曉這人的情緒大概是緩和過來了,但這賤兮兮的模樣讓司鶴羽警鐘長鳴:「幹嘛呀?」
商時序進了衛生間腳一抬就把門給關上了,把司鶴羽放到了洗漱台上,猴急的去吻司鶴羽:「做點準備工作。」
司鶴羽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結合剛剛商時序說出的那句話,司鶴羽一下就反應過來商時序是要幹什麼了?
他也不是不願意,就是這前後反差太大了,他也沒個心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