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各懷鬼胎
允稷臉色一凜,玩味說道:「老十二,此事萬萬不可呀!」
「你統領的京郊這幾營兵馬,肩負著拱衛京師的重責,輕易不可擅動。」
「失了南洲,日後再想辦法,拿回來就是。」
「京師一旦空虛,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如果老七上位,哪裡還有咱們兄弟的活路呀!」
允固嘴角一挑,憤憤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真就不明白了,失了南洲,對他們都有什麼好處。」
「咱們兄弟雖不和睦,可畢竟還是兄弟。」
「南洲之事,是國事,也是咱們的家事。」
「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現在呢!為了那個位置,變著法的,給彼此下絆子。」
「置正事於不顧,損失的,還不是咱們自己嗎?」
「六哥,你有能力,又一心為民,為何就不發展自己的勢力,和七哥爭上一爭…」
允稷內心狂喜,表面依舊平靜的說道:「老十二,只要能為父皇分憂,能為百姓造福,六哥就心滿意足了…」
元洪帝本想等明日早朝,於朝堂之上,討論南洲諸事。
一番思索之後,坐卧難安,說道:「秦矩,傳旨各部大臣及諸皇子,前來見駕…」
秦矩躬身退出,安排了幾十個小太監,在禁軍的護送下,分頭而去…
誠王站在王府後花園,投喂完手中魚食。
對著黑袍人,說道:「陳元烈率軍圍困南洲。」
「老十七,此刻不知身在何處?你說他會不會,跑到建州求救了!」
黑袍人搖頭說道:「不會,咱們的人傳來消息。」
「十七爺先一步出城,還帶走一部分兵馬。」
「若是去建州求援,用不著帶那麼多兵馬。」
「還有,寧王殿下不是不明白,沒有兵符聖旨。」
「他就是去了建州,建州營主將也不會出兵的。」
誠王說道:「那老十七會去什麼地方,不會是帶著那些人跑了吧?」
黑袍接話說道:「這絕不可能,以屬下對寧王殿下的了解。」
「他絕不會丟下寧王妃,楚安若這些人獨自逃命的。」
「王爺是否還記得,寧王殿下當初是怎麼擊敗楊廷和,齊虎臣的嗎?」
誠王眼中疑惑閃過,試探問道:「你是說老十七又要故技重施,釜底抽薪。」
「去拿了陳元烈的家眷?這怎麼可能,帶著那點人馬,根本就進不了東夏。」
黑袍人看著傻乎乎的誠王,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
不動聲色的說道:「王爺,屬下是說,收服邊軍之時,就是寧王妃在明,殿下在暗。」
「如果屬下所料不錯,寧王殿下此刻應該潛藏在某個地方,蟄伏以待時機。」
兩人聊的正歡,守衛來報說道:「王爺,聖人派人傳旨,讓您馬上進宮見駕!」
誠王揮手說道:「知道了,告訴來人,讓他們先回去吧!」
「待本王沐浴更衣之後,馬上進宮。」
守衛走後,黑袍人提醒說道:「王爺,聖上應當是宣您,商談南洲用兵之事。」
「王爺當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答。」
誠王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是不說,本王也知道。」
「這次,本王一定要力主出兵,還要爭取這個將軍之位!」
黑袍人急忙說道:「王爺,此舉萬萬不可呀!」
「聖上本就多疑,你越是爭取兵權,聖上疑心就會越重。」
「最終,不僅得不到兵權,還會引起聖上猜忌。」
誠王冷哼說道:「本王就是聽你們的,什麼都不爭。」
「結果呢!不僅照樣被父皇猜忌,而且在朝堂上,也沒有任何勢力。」
「以至於,現在不管做什麼,都處處受制。」
說完之後,拂袖而走,只留下黑袍人冷峻的站在遠處…
不久后,所有人全部到齊,元洪帝眼神清冷的掃視眾人。
開口說道:「東夏大軍圍困南洲,叫你們過來,就是想要聽聽你們的看法。」
「此事,到底該不該出兵,又該調哪裡的兵,誰為主帥?」
下邊大臣站出來搖頭晃腦,說道:「聖上,今日傳來的八百里加急,不是說南洲大捷了嗎?何來的圍困一說呀!」
「若是東夏還在困城,寧王殿下卻讓人一路報捷。」
「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居心不良,應當問罪」
元洪帝臉色一寒說道:「並非寧王上的摺子,而是程知海和嚴寬,上的摺子。」
「不存在什麼欺君,此舉是為了不引起百姓動蕩。」
那人接著說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不該欺瞞聖上…」
端王出言提醒道:「現在說的是南洲之事。」
「錢大人,就不要抓著,這些細枝末節不放了。」
那人睜眼一看,急忙退了回去…
元洪帝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怒氣更甚,說道:「都說說吧!南洲之事到底該怎麼辦?」
端王沖著允智,允興使了一個眼色。
允智當即站出來說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南洲是我大齊的南大門,於我大齊至關重要,萬不可丟。」
「老十七,又是初到南洲,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因此,請調建州,青州兵馬,前去支援。必定可以一舉擊退東夏人馬!」
允興出來說道:「父皇,只有如此,才能解南洲之危。」
「望父皇不要猶豫,趕緊下旨吧!」
誠王一看,當即站出來說道:「兒臣不才,久在京中,深沐皇恩。」
「此番南洲有難,兒臣願為統帥,不破敵軍,誓不還朝。」
端王一看,誠王這是沒安好心,站出來說道:「兒臣也認為應當出兵。」
「只是,大哥乃是父皇長子,身份特殊,不宜選為統帥。」
誠王轉身對著端王說道:「老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不行嗎?」
端王說道:「臣弟怎麼敢,有如此想法呢!」
「只是覺得,戰場兇險,大哥又身份貴重,決計不能輕易涉險!」
元洪帝看了幾人一眼,喝斷兩人爭吵以後,又見允稷,允固遲遲不說話。
主動問道:「瑞王,自從進來,你就一直不曾開口。南洲之事,你有什麼看法。」
允稷站出來說道:「啟稟父皇,兒臣不懂行軍打仗之事,因而不敢妄言。」
元洪帝說道:「今日就是要集思廣益,有什麼想法,就大膽說。」
允稷悠悠說道:「兒臣以為,南洲之事,調兵是最為簡單的事。」
「難得是後勤糧草的籌措。應當先盤點國庫銀兩,再做他想。」
元洪帝有些意外,本以為他也會爭奪一番,沒想到允稷竟沒有任何錶態。
不死心的問道:「允固,你統領的京郊附近的幾營兵馬,可都是大齊精銳,你就沒有想法。」
允固說道:「啟稟父皇,兒臣性子直,不會說謊,是有想法。」
「只是,父皇把這麼重的擔子給兒臣,兒臣更要謹慎。」
「父皇讓兒臣留守京城,兒臣就留守京城。」
「父皇讓兒臣去南洲,兒臣就去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