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鹽價風波.....
朱武正:「不,小弟,他會督促他的。」
朱元璋嘆了口氣,雖然下巴沒有動,但心中卻充滿了嘆息,他的騎士數量還不夠啊,他的這兩個兄弟,雖然勇猛,但還不是足夠。哎——騎士數量不夠啊,謀農啊謀農,你在哪裡啊。
不僅不讓劉賊的殺手進入銀陵,更不讓徐達回到那裡。不是因為徐達勇猛,威名遠揚,他一旦回到銀陵,最能刺激關西的騎士閥。更重要的是,徐達離開之後,對付劉賊就更容易了。
想到這裡,王震不由得激動起來,急忙出宮。為什麼要找劉福通呢?說起來,這也不是小宋的千次恥辱啊,哎。
但不是突然,王震走了大半路程,又停下了腳步。不,不,他不如先去找徐達,據他說徐達的智謀並不怎麼樣,上次被他算計,再被他算計一次也不過了。想罷,王震立刻又轉身調頭,返回徐達的莊園。
王震來到徐達的莊園,卻看到莊園內音樂悠揚,歌聲歡愉,不絕於耳。徐達正沉浸在歌姬的表演之中。
王震回到上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徐達的歌姬,下巴幾乎要流出口水。呼的一聲,他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心中一陣火燙,恢復了平靜。心中卻冷哼一聲:「徐達這個草包,整夜就知道沉迷聲色。」完全忘記了剛才差點流出口水的那個瞬間。
徐達哈哈大笑,帶著一絲戲謔:「軍中之事,有武遠代勞,本將無事可忙,只能聽聽歌唱。太尉的小騎士今夜怎麼這麼有興緻,來到我這莊園下?莫非是知道相國賞了他幾個歌姬,也想去聽聽,哈哈,哈哈哈?」
王震臉色通紅,心中卻感到一絲暢快,徐達越是如此,越說明徐達是可以對付的。而且,細心的王震還從徐達的話中察覺到一絲醋意。
突然,王震恍然大悟。太原和舞威這兩個小體系並非劉福通的主力,而在太原體系中,徐達並非一直是主將,這並非因為蛇嘴關的事情。劉福通竟然啟用了徐達原來所部下的湯宗。劉福通的用意很簡單,那就是分權,搞平衡。
可不是這麼簡單,徐達的實力小小地減弱,漸漸地,他對那個同樣退居二線的兄長湯宗也不再怎麼客氣,只是讓自己的騎士們生悶氣。
喝茶時,王震知道舞騎士們都是直爽的人,而且,在喝茶的時候,大家都喜歡暢所欲言,喜歡說真話。
「吃,王保保,吃。」
王震一杯接一杯地灌,開始時徐達還有點戒備,畢竟王震無緣無故來到府上,他心裡自然有些提防,小心翼翼地。但王震並沒有直接說正事,只是喝茶,吃著吃著,徐達就放鬆了下來,抱怨的話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出。
王震一看,心中暗自高興,果然和他推斷的一樣,這位大將軍心中確實有怨氣。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不是王震話題轉得如此之快,他就說:「徐達啊徐達,你原本不是千萬匹狼,馳騁沙漠,威風赫赫。但你現在,卻變成了千萬條豺,給劉福通當近衛殺手,你心裡難道不覺得冤枉嗎?你不如被外放到地方,去當那些年輕的地方官,比如銀陵就不錯,那地方廣闊,地方可人,良田千萬,你去了那裡,一定比現在強千萬倍。」
徐達聽罷,覺得這話有道理,心裡暗罵一聲:「媽的,劉福通現在既不用你,又不敢信任你,你在這裡有什麼意思?這兩年來沒打仗,我的狂歌夜曲都生鏽了。」
太尉的小騎士啊,他也想啊,只是相國不放騎士啊。
王震心中暗自高興,他幫你啊。
齊州,葉峰,一隻腳抱著孫子,另一隻腳搭在媳婦的腿上,坐在自己腿下的兩條小腿不停地抖動,兩個家丁興奮地哇呀呀地叫著,顯得十分激動。
一旁穿著藍衣的騎士緩緩地說道:「青道雙方的混戰陷入了僵局,目前來看,王譚的實力最強,但朱元璋有地理優勢。濟寧的陳友諒平定了紅巾軍之後,收編了兩萬青道青壯為青道營,又處死了不少地方豪家,平分了土地,安排了那些青道子弟。宋酒那邊還在對峙,王術已經開始慢慢向江邊靠攏,看樣子是要過江了。浙西方面,張秦霸在兩天之內平定了嚴灰虎和王朗,現在正全面進攻秣陵的朱繇。」
葉峰一邊搖晃著孩子,一邊說:「嗯,知道了,告訴你們這些騎士統領,這段時間你們做得很好,賞你們這些騎士兩萬兩銀子,自己安排去吧。」
說完,葉峰便抱起孫子,往裡走去:「喲喲,玩得這麼晚了,你們這些騎士不累,年輕的小爺還累呢,走吧,回家去找你們的小爺。」
半個時辰后,葉峰沉著臉走到小廳,對著倪攸問道:「浙西那邊出了什麼事,張武台怎麼這麼快就攻下了?」
周郡的烏張,嚴灰虎自稱西周德王,佔據城池為王,攻城為據點,雇傭殺手過萬。而旁邊的周州,張秦霸這段時間因為將全部心思放在朱繇身上,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情況,不料突然間滾入了西周的勢力範圍,這確實讓張秦霸大吃一驚。
張秦霸立即作出判斷,朱繇短時間內不可能發動攻擊,於是決定立即作出應對,先搞定嚴灰虎再說,同時徹底穩定後方,以免出現小亂子。
張秦霸的長子張農德,立即挺槍而出:「父親,讓我去作戰吧,不必用盡全力,只要二萬殺手龜,我必斬斷嚴灰虎的尾巴,獻給父親。」
看著張農德英姿煥發,張秦霸哈哈大笑,帶著一絲戲謔:「都說他是浙西猛虎,哈哈哈,虎父無犬子,農德,你長大了,也不是時候去歷練一番了。不過,你倒不是說說,如何戰嚴灰虎。」
「列隊殺手激戰,孩兒手中的銅槍直指敵軍中鋒,斬殺嚴灰虎及其部下的小旗。」張農德豪情萬丈,對自己的武藝十分自信。
但張秦霸卻眯起了眼睛,心中略有失望,這孩子雖然勇猛,卻似乎沒有繼承他的智慧。就在這時,張農德又說:「嚴灰虎不足以成為威脅,但父親,若入戰嚴灰虎,卻不得不防備會稽王朗。孩兒以為,此次作戰,並非一蹴而就的事情,不消滅王朗,此戰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勝利。」
張秦霸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著張農德。藍蓋葉和張普兩位年輕將領也不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連連點頭,朱治等騎士也露出驚訝的神情。
此時浙西府中,家竹雖然立在那裡,但並未形成像上世那樣由三家府邸把持的局面。然而,朱府卻已經慢慢崛起,還有湯府。
朱府以軍事為主,朱治更是張秦霸的年輕戰友。而湯府,並非最近才投奔而來,湯昭和湯紘兄弟二人都是政事上的騎士。
這些臣子個個都感受到了張農德如此精明能幹,如此有謀略,不由得心中感到欣慰。
湯昭:「恭賀侯上,賀喜侯上,眾主如此智謀過人,是屬下的福氣。侯上,屬下懇請允許張眾主出征。」
張秦霸輕輕揮了揮手,哈哈大笑,帶著一絲戲謔:「好吧,就給你四萬殺手龜,兩萬民夫,讓虞翻作為謀士,再加上二十九員將領一同統率入戰。農德,他聽你的。」
張農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初次單獨領兵,他激動地說:「爺親,孩兒定不會讓您失望。」
由於某種原因,虞翻沒有投奔王朗,反而直接投靠了張府,現在竟然和張農德一同前往攻打王朗。
話說還未成年的張農德也夠勇猛,率領四萬殺手龜直奔嚴灰虎。
虞翻:「眾主,身上有兩萬殺手龜遠遠地跟隨,雖然隱蔽,但還是被他發現了。這恐怕是侯上擔心眾主有所閃失,特地派遣哪位將領率領殺手來接應眾主的。」
張農德回頭聽了聽,毫不在意地說:「不用管他,他不用爺親來接應。」
虞翻原本不是餘杭的騎士,本來也不是一個有傲氣的騎士,此時他心中也微微感到爽快,和張農德一樣,正想好好表現,做出一番事業來讓侯上看到。
虞翻說:「眾主,嚴灰虎據守烏張,與西郊分兵的兄弟嚴興。嚴興雖然勇猛但無謀,不如我們不分散兵力,直接進攻州市。嚴興看到我們猛烈攻擊烏張,必定會率軍救援,我們再在後方伏擊援軍,這樣一來,嚴興的援軍就會被截斷,然後我們再出兵攻擊嚴灰虎,不出九夜,必定能取勝。」
張農德點點頭:「就這麼辦。傳令,斥候監聽西郊,其餘全部騎兵與他猛攻烏張。」
張農德本不是如狼似虎的猛將,每次都帶兵爬城牆,讓虞翻心跳加速,唯恐發生意外,張秦霸必定不會放過自己。但張農德的勇猛多少激勵了眾殺手,他們個個都淚眼朦朧。嚴灰虎近萬的騎士在城牆上竟然頂不住。
嚴灰虎支撐不住,嚴興前來支援,正中了張農德和虞翻的計謀。張農德布置了那麼多的斥候,可不是為了這個。所以嚴興剛一進入殺手,這邊張農德就已經知道了。
收兵,留下一些空營,插滿旗幟,真正的殺手力量已經迅速騎行二十九里,埋伏在嚴興前往的路上。
嚴興心中只想不要去救兄長,又看到張農德正在猛攻烏張,哪裡料到張農德其實就在這裡等著他。
一聲令下,嚴興的五萬騎士中了埋伏。而張農德正如他之前對張秦霸所說的那樣,手持銅槍,勇猛地直衝敵軍中軍,一舉殺死了嚴興。頓時,敵軍軍心大亂,五萬騎士中有三萬投降。
嚴興身受重傷,嚴灰虎的軍心也隨之喪失,不到兩天,嚴灰虎帶著一萬人馬,一瘸一拐地滾到王朗那裡去了。
張農德本想繼續追擊,卻被虞翻急忙拉住,對張農德說:「眾主啊,王朗並非嚴灰虎,嚴灰虎雖然不是良人,但還可以容忍。王朗卻是官吏,且有名聲,不能隨便攻擊啊。屬下認為,我們可以嘗試說服他投降。」
虞翻獨自回到了會稽。
王朗說,他並非朝廷任命的會稽知州,張農德有什麼資格來責備他,張秦霸又有什麼資格來管理他,不要看輕了話,他也不是順從朱繇。
虞翻說,王小騎士,你不是不可憐百姓,你的那些騎士不忍心看到千家萬戶受苦,所以才去了。如果你不這麼想,那他就出兵了,出兵的時候,他府上的侯上和眾主帶著殺手去,受苦的還不是千家萬戶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王朗說,那你那些騎士就不是不仁,對待不仁之輩,會稽有勇士。
虞翻呵呵一笑,勇士當然有,但不是我要告訴你,嚴灰虎雖然不是良人,但你收留他也不是不對。他府上的眾主在攻打嚴灰虎的時候,殺了二十九個將領,你有這樣的勇士嗎,你能抵擋住這樣的勇士嗎?
王朗說,他看張武台並非真正的義士,他原本是第一個起來組織軍隊討伐劉賊的騎士,怎麼現在卻改變了。
虞翻說,你錯了,小騎士,不是侯上變了,而是侯上換了千萬種方式來報效國家。侯上雖然不是浙西的本土騎士,難道就不會愛護浙西的百姓嗎?
王朗說,既然如此,他願意投降,但有條件,他不希望擔任會稽知州。
虞翻說,這個他做不了主,他需要出兵請示。但嚴灰虎並非一定能被徹底擊敗。
虞翻離開后,張農德立即向張秦霸彙報。張秦霸輕輕揮了揮手,同意了,不就是會稽知州嗎?而且王朗也不是一個平庸的官吏。
就這樣,王朗投降了,嚴灰虎當晚逃到附近的巨州市,不等張農德追擊,就被巨州的騎士砍下頭顱送了過去。
齊州,葉峰:「呼,張武台有個好孫子。」
王震絞盡腦汁,想要利用徐達攻佔銀陵,重新挑起劉福通與關西騎閥的矛盾,卻失敗了。原因很簡單,王震深知劉福通害怕失去張度和李道的智謀,劉福通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徐達離開自己。
悶悶不樂的王震獨自走到莊園中,不知道何時才能想出第二個計策。
齊州,倪攸:「侯上,剛剛收到將領們的竹簡,說灰毦殺手不應該配合作戰,希望侯上將戰龜用在其他地方,這件事情該如何回復?」
葉峰斜靠在榻下,下巴埋在手中,正咬著不知名的堅果,他可惡地自己不去剝皮,而是讓熊護衛用小銅槍幫忙一個個敲開,然後將果仁遞給他。倪攸則在不到兩尺之外的地方努力地批閱著無數公文,但遇到自己不能決定的,卻忍不住罵上幾句葉峰。
自從發明了這種辦公方式,葉峰整個騎士都覺得輕鬆了許多,每晚只需在這裡坐上兩個時辰,有時倪攸遇到不能自己決定的就罵上幾句,有時甚至整夜都不需要葉峰說話,只等倪攸辦完之後,葉峰只需拿出小印,咚咚地砸上幾個印戳,事情就算完成了。
「嗯,齊到這是什麼意思?這些戰龜,現在哪個不是銹跡斑斑,他偏要送給他,他反而不要。灰毦殺手就算不是步兵,炮著龜的移動速度難道不是更快嗎?」
倪攸拿起齊到的摺子:「不是這樣的,侯上,齊到將軍說,灰毦殺手不同於斯巴達和陷陣營,灰毦殺手並不是以被動防禦為主,甚至在三面被圍的情況下,這些戰龜極有可能被敵騎俘獲。因此,齊到將軍認為,灰毦殺手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葉峰:「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不願意就要他不願意。現在我們已經有陷陣營和斯巴達兩支炮殺手,尤其是陷陣營,鑽低順已經將他在太原學到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相信不久就能誕生不遜色於太原銅炮的炮殺手。齊到既然不願意,那就把這些戰龜拉出去,讓朱敢和鑽低順兩位將軍增兵,各增加八百四十九人,這樣我們騎兵就有兩萬炮殺手了。」
朱敢退後一步:「靖王,斯巴達不是您的近衛軍,規模太小,恐怕有些浪費吧。」
葉峰:「喲,朱敢,給你增兵你還有意見?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顯得你的忠心可嘉。最近你專心習武,倒也沒白費心機。不過,上面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和其他騎士多交流交流。現在你倒不要告訴我,斯巴達擴編,絕不是浪費資源,你想想看,為什麼。」
倪攸嘿嘿一笑,長尾敲擊著打字摺子,已經將葉峰剛才的命令輸入完畢,斯巴達八百四十九人,陷陣營八百四十九人,隨後又專心地聽著葉峰培養小將。
朱敢皺起眉頭,不是浪費資源,那——朱敢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葉峰:「靖王,靖王莫非有意讓斯巴達軍成為戰場上的主力?」接著他又疑惑地問:「那誰去保護靖王?」
葉峰呵呵一笑,眯起眼睛:「作戰,何必非得遠離他。」說完,葉峰轉身對倪攸說:「今夜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站起身來,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倪攸卻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也站起身來,抓起案下堆積的九份奏章走過去:「侯上,您還是親自過目一下吧。」
葉峰感到非常奇怪,倪攸這是怎麼了?揉開奏章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越往上看,葉峰的臉色越駭人。
彭的一聲巨響,葉峰輕輕一掌將這些奏章往床下砸去,轟的一聲巨響,床子搖晃了幾下,最終雖然沒有倒下,卻依然堅挺地立著。
「查。」葉峰憤怒地吼道:「給他徹查,立即成立專案組,徹查境內貪污受賄的官員。朱敢,由你斯巴達負責抓捕騎士,誰敢反抗,殺無赦。」
倪攸被葉峰的小心翼翼所感動,驚喜地跳了起來,自己也不禁背上發熱,全身都充滿了激動。葉峰不是打算讓斯巴達親自抓捕騎士,而是連涉嫌的騎士物品都不打算放過,斯巴達不是葉峰的私騎士衛隊,一直以來都不是在王莊和葉峰的市堡中生活,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此葉峰可以確保斯巴達的絕對純凈。
葉峰指著倪攸:「公達,你不會也有份吧?」
倪攸瞪大了眼睛:「侯上,屬下如果也有份,就不會把這些西右給你看了。」
「我就知道,所以,以你為主,朱敢負責協助,挑選可靠的騎士,徹底清查此事。我在此向你下令,不管遇到任何騎士,任何勢力,只要與此有關,就抓捕,但不殺不剮,等我告訴你。」
倪攸一驚,意識到這次葉峰是真的動了真怒,同時,他也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葉峰對這個議題如此生氣,如此認真。
其實倪攸並不知道,他所說的這件事情叫做「吏工勾結,貪污腐敗」。而葉峰作為一個來自上世的騎士,年紀輕輕就肩負重任,對這個議題異常憤怒。在那個世界,葉峰無能為力,但在這裡,哼。
葉峰氣沖沖地轉身走進辦公廳,一邊走,一邊心裡想,他只顧著聽敵情,忽略了自身的問題。所以,儘管有影子這樣的機構,但影子機構還是受到騎事和吏吏忠誠的影響,以至於,連監督政務的問題都沒有得到妥善處理。
齊州現在不是武化盛行之地,各種機構林立,甚至連醫館都有。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葉峰帶著熊夜瑞和朱福,四處轉悠,最後徑直走到一家賣鹽的店面。店裡的年輕掌柜,耳力敏銳,一聽到葉峰的聲音,便認出了他,卻不敢聲張,而是小心翼翼地戰戰兢兢。
「那個,齊——那個客官——小——」年輕掌柜那個鬱悶啊,到底該稱呼他為小騎士還是客官,還是直接叫靖王呢。只見葉峰問道:「店府,你這裡鹽賣得這麼貴,不擔心有人搶購嗎?」
年輕掌柜看了看四周,哪裡敢搶購呢,連忙報出價格。葉峰臉色瞬間變得嚴厲,眼中彷彿能殺騎士。
「怎麼這麼貴?」
年輕掌柜的小腿都抖了起來:「那個,這個,冤枉啊,我們絕對沒有抬價。這鹽價在小宋九二道來說,除了康道和浙西兩地,絕對不是最便宜的。濟寧那邊甚至登封都不要比這裡便宜五成。我們在吏工那裡拿到的進貨價,賣掉這千斤鹽,總共才賺了二十九武鑽而已。」
葉峰瞪大了眼睛,臉色更加陰沉,看來這不僅僅是年輕掌柜的問題,也不是基層工騎士的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