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應邀而來
照理說呢,張鐵兩人並不算打架鬥毆,這種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的事,警局也只能是問情原委盡量調解。如若調解不成,最終還是要交給法院判決。
這次王警官動用了私人的關係,找了省文物專家來幫忙鑒定,至少證明了摔碎的瓷瓶並非真的價值昂貴。
胖子在聽了徐老的鑒定結果后,本就如泄了氣的球,而張鐵也不願在此時過多糾纏,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兩人在警局最終達成了和解,專家給出的瓷瓶價值是3000元,兩人的確發生過肢體接觸,警方給出的意見是由張鐵負責其中損失的一半,也就是賠付給張胖子1500元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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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想起來這一天的遭遇也是有些無奈。
好在他突獲「異能」,心情開朗不少,就當破財消災,也就不再計較。倒是對於自己「血輪眼」的開發和利用上,確是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仔細的看著自己仍舊有些泛紅的左眼,已經比前日時消退了不少。不由得有些擔心,也不知當這左眼的顏色完全恢復后,能看見符號的功能是否也會消失。
另外一點就是對於符號所體現的物品的價值。只用簡單的精確到個位的數字來衡量或許有些狹隘。特別是針對一些古董文物或是珠寶首飾,要知道許多工藝品,在喜歡的人眼中那就是無價的,但在不感興趣的人看來,即便是價值連城,買回來又有何用?就像是梵高的畫。
所以說,對於自己特異功能的理解還待慢慢嘗試,至少經過這兩天的證明,首先,自己身上的確發生了有別於常人的事件,第二,這個事件帶給自己一個獨有的能力,第三,這個能力可以在物品上看到一個符號,而符號代表著某種意義,價值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這樣的分析判斷,張鐵心中豁然開朗,壓抑心頭半年的抑鬱心情也消減了不少。不論如何,生活總要繼續。
想起晚上警局裡遇見的徐教授,再想起徐老臨走時對自己發出的邀請,張鐵想著,趁著牛人最近正好在聊城,不妨找時間拜訪一下。
對於能夠看出物品價值的功能,「古董文物」毫無疑問的有很大漏子可鑽。
其實他還想過其他,比如說用這眼去賭石會如何,那可是能夠使人暴富的途徑,只是自己一點沒有接觸過那個行當。
或者自己應該去彩票站看看?若是能夠看到哪張彩票上顯示的符號特殊,說不定自己以後就成了頭彩收割機。
想到這裡,他覺得晚上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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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張鐵撥通了名片中徐老的電話號。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張鐵愣了一下,隨後想起,許是昨晚見過的那個「職業女」,看來應該是徐老的助手之類。
「您好,我是昨晚警局見過的張鐵,徐老師說我可以找時間與他聊聊。」張鐵語態客氣。
電話那端先是沉默一會,接著響起男人的聲音。
「小張啊,正好,我還想著怎麼認識一下你呢,你要不打電話過來,明後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徐老說的回去,應該是這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準備回省會春城。
「那您老看什麼時候方便,臨走前我請您吃頓飯,昨天還要多虧了您慧眼識珠……額~~慧眼識破假貨,不然那事還不知道怎麼了呢。」張鐵也只是想找個由頭認識下對方,而對方昨天也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行啊,不用你請。這樣,晚上我和幾個朋友有個飯局,你有時間就過來,咱們認識認識。」電話那頭徐老笑了笑,聲音和藹的說道,像個慈祥的長輩。
「昨天的那個王所長也來。」臨了徐老還補充了一句。
聽到電話中徐老的提議,張鐵欣然接受,對於華夏國的北方人來說,吃飯什麼的都是小事,誰請客都無妨,主要還是交朋友。
撂下電話,張鐵繼續在家中規整記錄的符號,昨日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品種。他將所有符號畫在紙上,想著晚上的時候見到徐老,可以拿給他看看,或許他能識破其中關鍵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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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龍宮,聽名字感覺不是進了水族館就是進了某種有著特殊服務的名媛會所。其實這就是一家飯店,正規的飯店,聊城本地最大的飯店。
301包房內,張鐵剛一進門,便見到寬大的房間里,只有四個人坐在桌前。
「職業女」將他引到席位,徐老並未起身,倒是昨天見過的王所長客氣的問候了一句「來了,小張。」
徐老坐在桌前,依舊是休閑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面容和藹。那個職業女性坐在徐老左側座位,而將張鐵則安排到了徐老的右側座位。
徐老向在座幾人介紹道:「這位是昨天剛剛結識的小友,叫張鐵,挺有靈性的年輕人。」他又向張鐵介紹幾人:「這位是我的學生許露。」許露說的是坐在徐老旁邊的「職業女」,此刻的她仍舊是職業白領打扮,只是服裝換了另外一套。
徐老接著介紹「這位你們昨天認識了,王御峰王所長,我這次來聊城公幹,小王對我的幫助可是不少。」
張鐵看向王所長,點頭笑道:「王所是大貴人,昨天也是幫了我不少。」
「哈哈哈,你這麼說,我以後還是盡量少幫你的好,不進局子,我能幫到的地方可不多。」王御峰開玩笑道。
徐老介紹在最靠裡面位置的一位,也是張鐵左側的那人。
這是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中年男人,穿著得體,儀態端正,臉上帶個方框金絲邊眼鏡,規整的三七分髮型,看上去就是個文化人。
「這位是你們聊城市文旅局的方局長,以後有機會你們多親近。」
張鐵起身與方局長握了握手,力道適中、禮數周到。
徐老看著方局長說:「這小張是個挺有趣的年輕人,對古文物很感興趣。」
轉回頭看向張鐵,似乎是在確認。
「是,是,我也算一直從事文化產業,頭些年在京城,不少朋友愛好古玩字畫,便也跟著他們學些風雅。」張鐵趕緊說道。
「哦?」從京城回來的,從事文化產業,不少京城的朋友愛好古玩字畫。這些關鍵詞聽進了方局長耳里,也是讓他客氣幾分。
「小張,在京城做什麼工作的啊?」方局長詢問道。
其實在座的幾位都不清楚張鐵的底細,只是東北人的熱情使然,只要認識了就有了成為朋友基礎。
「百浪科技,額,就是百浪網。我是做互聯網的。」張鐵答道。
此時,坐在徐老左手邊的「職業女」許露卻是面現驚訝。「百浪?那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B2B平台。你在那裡做什麼呀?」
張鐵還就怕別人不知道百浪是什麼,好在此時的互聯網已經基本普及,網商這一塊更是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視。
「算是合伙人,曾經的。頭些天我撤出來了。」張鐵認真的回答,並未因為自己現在待業有任何隱瞞。
「呦呵,看不出來,張鐵,你是個有錢人啊。」許露再次仔細打量張鐵的穿著,雖然穿戴合體,看衣服的質地也非便宜貨,卻沒曾想到竟然是百浪的前老闆,之一。
她看出徐老和王所對此是一竅不通,便解釋:「百浪是現今國內電子商務平台排名前幾的大廠,就是給傳統商家廠家開網上商城的。市值上百億。」她還在最後特意強調了下市值。
這個「百億」的確勾起了幾人的興趣。
張鐵有些靦腆,「沒有,沒有,我就算個小股東。這兩年因為奶粉事件,公司受到些牽連,現在也是不太好做。這不我就趁著這幾年政策好,趕緊撤出來了,打算轉行,自己做點什麼。」
「小張一直做互聯網的?」方局長問道。
「最開始畢業后在聊城創業的,賣過電腦,做過培訓。之後去了省會,頭些年有機會,就入股了百浪,帶團隊去了京城。」張鐵解釋的頗為詳細,也想藉此讓幾人對自己更多一點了解。
方局長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麼說咱們還真算是同行,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是的,文旅局主管文化旅遊行業,而媒體屬於文化產業,包括電視、報紙、廣播,當然也包括互聯網。
見幾人將焦點放到自己身上,張鐵感覺不太好,便找了個話題轉移視線。
「徐老,您昨天讓我瞧的那個是玉珏吧,那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其實張鐵真的對這件事很好奇,畢竟人家一個大專家,不應該收藏假貨才對。
「呵呵,你還知道珏,不錯不錯。」徐老感覺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那個是我與太太旅遊的時候,買的紀念品,不是真的。」徐老解釋道,不過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黯然。
見眾人都瞅向自己,便從兜里掏出那個形似玉佩的物件,放在桌上接著介紹說:「這個是在雲南旅遊的時候,那些糊弄人的商販賣給外地來客的。明知道是假的,耐不住我太太喜歡,就買了。」他瞅向張鐵,疑惑的問道:「我還好奇,昨天我就拿在手裡,你看了一下,就知道這東西真假?甚至價值?」
張鐵仔細的看了看桌上的物件,客氣道:「真是憑感覺,這類的東西我在京城見到過不少賣的,您老花多錢買的啊?」他想知道專家是怎樣與古董販子砍價買工藝品的。
「那商販要價兩萬,我給了五千。」說著,還笑眯眯的看著張鐵。
「那感覺可不值,您老明知是假的,怎麼還花那麼多?」張鐵跟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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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拿起玉珏在手上把玩,「是的,這東西其實也就值百十塊錢,但我太太喜歡啊。」
「您老夫妻倆可真恩愛。」張鐵對此無話可說,有錢難買樂意嘛,卻還是恭維道。
坐在徐老旁邊的許露輕咳了一下,以手掩嘴。
張鐵察言觀色,不知怎麼回事,腦子裡胡思亂想,難不成這師徒倆有點什麼事?
「不說這些,小張啊,這次找你過來,正好,還有件事跟你談。」徐老揣回玉珏,從又看向張鐵。
「剛剛聽你說,現在是沒什麼事做,是吧。」
「額,打算先好好的過個年,這幾年在外邊都沒怎麼陪父母。等過了年,看看自己再做點什麼。」張鐵回答。
「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了年,我還得過來,這邊有些工作,你要是感興趣,可以過來幫幫我的忙。」雖然徐老說的是請張鐵幫忙,但從語氣上看確是在給張鐵機會一般。
「您老有話就說,我聽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您老。」張鐵看人其實也是憑感覺,這些年商場中摸爬滾打,啥樣的人沒見過,一般接觸過一兩次,這個人的性格癖好,值不值得交往,怎麼交往都能做到心裡有數。徐老給張鐵的感覺就是個和善的老人,對自己像是對子侄輩,所以也不見外。反正他至今還沒打算好具體的出路,畢竟「寫輪眼」的功效和變現方式還有待開發。
「行啊,那就這麼說定了,年後咱們一起做點事,說不准你我都能從中受益。」徐老見張鐵答應的爽快,心裡也是高興,舉起桌上的酒杯:「來,首先感謝方局長的安排,給我送行。再要感謝王所這段時間的幫忙,最後……」他瞅向張鐵,「很高興這次來聊城能夠認識小張。」「來,咱們干一個。」
酒宴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進行到了深夜,能夠通過徐老認識聊城的文旅局局長算是意外收穫,至於徐老說的年後的工作事宜,反正現在張鐵也沒什麼固定的安排。聽說是有關古城舊址發掘考證的,對這塊,張鐵也想多與徐老這個專家學習學習。
不管怎麼說,在經歷了半年的頹廢后,自己總算能夠重整士氣,想來父母也能放下心了。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想到北方新年的各種繁瑣習俗,想起家族中那些善於窺探的三姑六婆,張鐵又是感覺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