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血債要血償,林家要遭殃
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送葬的人群,就連花圈都沒有幾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做為葬禮,實在是一場不合格的葬禮。
就在這裡,陸文淵穿著婚禮的禮服,緩緩地走到了冰櫃之前。
「生前我一直在逃避,到你死後,我才發覺自己有多愛你,簡直愛到了骨子裡。」
「我對不起馮二哥的關照,也辜負了你的愛意,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反而讓你因為我而死,呵呵,我真是個該千刀萬剮的人呢。」
「本來我也想就這樣陪你一起死去,但是我這樣作惡多端的人,無論怎樣天堂都是不可能收的,所以我想,既然要下地獄的話,那我不如多帶幾個人一同下地獄好了,算是給你的陪葬。」
「南風……我好想你,想跟你在一起,你聽到了嗎,聽到我的表白了嗎。」
無論慟哭了多少趟,在深愛的女人面前,陸文淵還是抑制不住悲傷的情緒,眼中流下兩行清淚,語聲逐漸哽咽。
但是,死人又怎麼會聽到活人所說的話語呢??不可能的。
見狀,葉星刻和羅武無聲的低下頭去,默默哀悼。
「現在……,現在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不成才的男人的話,我陸龍淵想在此,正式娶你為妻,生亦不離,死亦不棄,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永遠深愛著你……」
「下輩子,我會搶在你面前,主動跟你表白的,絕不會讓今世的悲劇重演,我陸龍淵,今生就只會愛你這一個女人。」
陸文淵深情的望著冰櫃里的女人,彷彿要把渾身的溫柔傳遞給她。
而躺在白色玫瑰上的馮南風,笑容是如此的燦爛,彷彿是同意了陸文淵的請求。
說到結婚,哪兒能沒有結婚戒指呢?
葉星刻忽然想到這一點,他環視場地一圈,似乎沒有像樣的東西的可以做成戒指。
於是他便從陸文淵捧著的玫瑰花束中,抽了一束出來,將潔白的花朵摘下,葉子抹去,然後將花莖彎曲成圓弧狀,編織了幾下,做成了兩枚簡易的莖枝戒指,簡陋的不像樣子。
葉星刻緩緩將兩枚看不出戒指的樣子的圓環,默默地遞給了陸文淵。
而旁邊的羅武則默契的運起神力,抬開了冰櫃沉重的蓋子。
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看著馮南風左手的無名指上。
「謝謝你們……」
陸文淵被這二人溫柔的舉動感動到了,接過草戒,輕柔的扶住馮南風冷冰冰的左手,將簡陋的戒指戴了上去,隨即,將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沒有牧師,沒有結婚證,沒有任何結婚證明,和任何朋友親人的到場。
就這樣,一個活人,一個死人,在這不起眼的大廳里,完成了簡陋的婚禮儀式,正式成為了一對夫婦。
過了許久,陸文淵終於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馮南風的小手,這一放,意味著今生他永遠都沒辦法再觸摸到心愛的女人了。
陸文淵緊緊盯著冰櫃里微笑的女人,望眼欲穿,彷彿要將馮南風的容貌,以及一切記憶,都要深深的刻在骨子裡,腦海里,心裡,看來他這輩子,始終放不下這段感情了……
「陸老師,其實……既然人已經放在冰櫃里了,還是可以多保存幾天的……您也可以多看看她……」
這時,沉默許久的葉星刻終於說話了,他看到陸文淵如此不舍,自己心裡也不是滋味,因此出聲提醒。
若是馮南風的遺體能多在冰櫃里保存一段時間,陸文淵也就能再多看她幾眼,畢竟要是就這麼一燒,便是永別,他們二人往後,就再無見面的可能。
「保存?再這麼放下去又有什麼作用呢?南風還是能蘇醒過來不成???」
陸文淵苦笑一聲道。
「與其讓南風的遺體繼續放在這污穢不堪的世上,還不如早點讓她魂歸故里,去往天堂,那裡才是她的歸宿……」
「把遺體火化吧,讓南風早點解脫。」
「在送走她之前,能夠完成這簡陋的結婚儀式,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而且……我也需要早點擺脫往日的傷痛,斬斷原來那個軟弱的自己,重新振作起來,畢竟,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要做……」
陸文淵靜靜的抬起頭來,悲傷的目光中似乎隱藏著天大的怒火。
「我明白了……那就在今天將馮小姐火化吧。」
「羅叔,拿三根煙給我。」
葉星刻伸出手,向羅武要了三根香煙,緩緩點燃,當做香火,放在兩手之中,恭恭敬敬的朝冰櫃拜了三拜,算是對死者的祭奠。
羅武也是有樣學樣,點燃三根香煙,在冰櫃前送死者最後一程。
「真是的,這煙怎麼這麼大,把人的眼睛都熏得睜不開了……我可不能再繼續軟弱下去了……」
陸文淵擦了擦眼睛,卻說是點燃的六根香煙煙火太大。
隨著一把金黃色的紙錢,如同漫天花雨般的散落在空中,紛紛揚揚的往下飄落,這場儀式,也結束。
………………
接著,馮南風的遺體便被推進了焚燒爐中火化,徹底斬斷了與人世的最後一絲聯繫,告別了人世間。
那緩緩升起的一縷青煙慢慢飄向天空,不知飛往哪裡去了。
羅武特地出去,從明面上的殯儀館里,挑了一個價格最高,最上檔次的骨灰盒出來,將她的骨灰裝了進去。
三人走出隱秘的倉庫,來到殯儀館外,夜空繁星滿天,吹來的一股微涼的秋風,才讓陸文淵有了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喂,大鬍子,能不能拿根煙給我,我想抽煙了。」
陸文淵忽然朝羅武伸手道,此情此景之下,他突然想抽煙了。
「真是的,我都說了多少遍,別叫我大鬍子,你沒聽見剛剛少主都叫我羅叔了嗎?」
羅武在滿口牢騷之中,仍舊掏出一根香煙,遞給了陸文淵,順便給葉星刻散了一根。
就這樣,三個大男人,在殯儀館的門口,對著漫天的星空,使勁的嗆了幾口煙。
葉星刻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文爾雅的班主任抽煙,夜空下,陸文淵俊秀而又滄桑的側臉,在淡淡煙氣的籠罩下,顯得那麼的虛無縹緲。
時間不長,煙很快就抽完了。
「是時候該道別了。」
陸文淵捧起馮南風的骨灰盒,再無一絲挂念,淡淡的對葉星刻和羅武二人道,看樣子是去意已決。
「是啊,再待在這兒也沒意義了。」
「陸老師,今後您準備怎麼辦呢?還會回到我們十一班來上課嗎??」
葉星刻平靜的問道,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下,陸文淵已經失去了尋死的理由,不會在尋短見了。
「很遺憾,暫時是不會了,因為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就像你說的,是林家奪走了我身邊的一切,害得我家破人亡,如此凄慘,我要是不去復仇,拉幾個林家人陪葬,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和愛人???」
「我要……摧毀林家,讓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徹底從龍國消失!!!」
陸文淵的目光突然變得尖銳和寒冷起來,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充滿了強大的攻擊性和衝擊力。
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不再是那個有書生氣的教師陸文淵了,而是黑道梟雄——陸龍淵。
「林家這下子怕是要遭殃了,他們喚醒了一頭不得了的可怕野獸,傷筋動骨是免不了了……」
葉星刻和羅武心中,齊齊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雖然現在說出來不怎麼好,但是,陸老師,京都市就這麼大,我們肯定還會有見面的日子的!!!」
「當我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說不定有機會能同您繼續並肩作戰,聯合對敵,就如同我們上次在皇后號上合作那樣……」
「到時候,就請老師您,幫幫我這個學生的忙了!!!」
「陸老師,請珍重!!!」
突然,葉星刻壓抑不住內心澎湃火熱的情緒,朝陸文淵緩緩伸出了右手。
他的這些話里,也隱隱透露出了些許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與陸文淵大致上是一樣的。
的確,葉星刻想要調查父親死亡的真相,四大家族都是他的目標,但是同時與四大家族開戰,風險太大,首先選林家開刀,是比較穩妥的選擇。
如果從這方面來說的話,他與陸文淵的敵人都是一樣的,就是龍國的金融巨鱷——林氏集團!
「哼,你可還真是個調皮頑劣的學生啊!居然成天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
「作為老師,我真想把你頭給罵臭了!」
「不過,就憑你神秘的背景,和強大的個人能力上來說,你完全可以作為我陸文淵的合作對象!更何況,在我愛妻的事情上,我還欠著你許多人情,看來是不還不行了……」
「若有機會,我們在京都市內再見吧!!!」
陸文淵輕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強大的弧線,與葉星刻相視一笑,伸出手來,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你呢,大鬍子?要不要也來握個手??」
陸文淵伸出手來,朝羅武揮動了幾下,調笑道。
「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大鬍子!!!」
羅武頓時暴跳如雷道。
但過了會,他還是無奈的向陸文淵解答了之前的疑問:
「就如你之前猜的那樣,我的確是軍隊里的人不錯。當年林家找來軍隊,對付你們黑龍會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那件事,是林家家主林大岳專門去找葉家家葉權辦的,我沒有參與。很顯然,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勾結,你要當心!!!」
「其他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我會關注這件事,如果林大岳再去找軍隊來對付你的話,我會提前派人去通知你的,唉,誰讓你是少主的老師呢!」
「所以,你就放開手腳儘管鬧吧!動靜鬧得越大越好!!!這樣才方便我聽到你的消息,聯繫上你……」
說罷,羅武也朝陸文淵伸出手。
「哼,你放心吧!!這京都市的地下世界,很快就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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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真正相信我,告訴我名字之後,我就不會喊你大鬍子了!!!」
陸文淵釋懷一笑,緊緊握住了羅武粗糙的大手。
「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於是今晚,三名男人的熾熱友誼,在此正式達成。
不久之後,葉星刻也即將收穫一名教父級別的猛將。
………………
「啊——啊欠……」
皇朝大酒店的餐廳之中,葉星刻有點無精打採的塞下一塊火腿三明治到嘴裡。
「怎麼,昨晚沒睡好嗎?」
楚靈均熟練的使用刀叉,正溫柔嫻雅的吃著早餐,抬頭看了葉星刻一眼道。
「沒事沒事,昨晚讀書有些激動,睡晚了一點,有點困。」
葉星刻輕輕笑道,顯然心情不錯。
不管怎麼說,昨晚陸文淵能夠重新燃起鬥志來,總算是讓他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
「嗯,就算是學習,也別把自己的身體給累著了。」
楚靈均輕輕點了點頭,繼續用餐。
「謝謝大小姐無微不至的關心,在下感激不盡!」
心情不錯的葉星刻嘻嘻一笑道。
「哼,貧嘴!」
楚靈均嘴角勾起一抹弧線,水汪汪的眼睛中柔情流轉,小聲的罵了一句。
「對了,大小姐,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人嗎???」
突然,葉星刻冷不丁的從嘴裡冒出一句話來。
「咳咳!!!……」
聽了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楚靈均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小貓,一下子連嘴裡的咖啡都咳出來了。
「你……你突然之間問這個幹什麼!!!」
楚靈均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紅暈,心跳加速,嬌嗔著,用略有些責怪的語氣問道。
「我這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嗎,不知道愛情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能讓人覓死覓活的。」
「反正就是有關愛情這方面的東西我不懂,想問問大小姐你有沒有相關的經驗。」
葉星刻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話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依舊沒心沒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