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得好死
寧宣二十五年七月初八,大寧京城,漫天暴雨,天雷滾滾,彷彿要將天撕開一般。
肅親王府,一身紅衣的蘇南星美得不可方物,看著地上斷了氣的蕭煜,俊美清冷的臉上如今慘白一片,一身白衣,卻滿是血污,躺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
大寧曾經那個鮮衣怒馬,讓匈奴聞風喪膽的的少年王爺,已經毒發身亡。
這一切,都拜他的王妃蘇南星和他的侄兒,當今太子蕭長時所賜。
太子蕭長時走到蘇南星身旁,摟著蘇南星的肩膀,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沒有呼吸的男子,嘆息:「還是沒有找到嗎,南星?」
蘇南星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彷彿地上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一個令人厭棄的乞丐,見地上的人確定不動了,盯著地上的人冷聲道:「時哥哥,我用用毒折磨了三天,他就是不說,按你說的,就直接殺了。」
「無妨,我沒有,父皇也不可能有,今日過後我便是這大寧的皇帝了。」
蕭長時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些,一身紅衣的蘇南星笑意盈盈的向蕭長時懷裡靠了靠,蕭長時看著蘇南星,挑眉道:「皇嬸,準備好跟孤一起住進皇宮了嗎?」
「殿下,你準備將她帶入皇宮?你們可是亂……」
話還未說完,蕭長時轉身一腳踢在癱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胸口,阻止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攬著紅衣女子,一臉鄙夷的看著被踹飛的白衣女子。
「蘇翎月,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孤這五年都不碰你,你當真以為孤很忙嗎?孤每每看見你的臉,都覺得無比噁心。這皇后之位不給南星,難道還要給這個醜八怪不成。」
「太子妃之位你白佔了五年,這五年都是我讓給你的,如今你還想當國母?」
蘇南星一臉得意,手輕撫在蕭長時的胸口,絢麗紅衣將他的小臉襯的更加美麗動人。
蘇翎月被這一腳踹的好一陣才緩過來,坐起身,手撫上左臉,臉上一側的假皮已經掉落,臉上那條醜陋的疤痕已經暴露出來。
這疤痕是成親前,蘇南星講她從樓梯上推下造成的,事後蘇南星哭的無比委屈,說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會這樣。
在眾人勸說下,蘇翎月信以為真。
蘇翎月看著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夫君親密的摟在一起,成親五年的夫君,如同看乞丐般厭惡的看著自己,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撫著悶痛的胸口,蘇翎月沉聲問道:「你們是何時在一起的?」
「南星,告訴她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蘇南星看著蘇翎月,眼神充滿得意之色,嬌俏的說道:「在你成為太子妃之前。要不是為了蕭煜手上的東西,你以為我會嫁給他這個病秧子嗎?你這太子妃之位本就是我的。」
竟然從太子娶她之前他們就在一起了!原來這都是他們的陰謀。
「你娶我是因為舅舅嗎?」蘇翎月不相信,彷彿是為了確認,再次問向蕭長時。
蕭長時臉上浮現一抹譏笑:「要不是為了你舅舅掌管的戶部,你以為孤會娶你這個醜女。」
蘇翎月抿唇,瞪著眼前不知廉恥的二人,五年了,居然沒有發現這二人的姦情。
這時,一個士兵進來道:「太子殿下,皇上皇后都已死,其他人也都囚禁在金鑾殿內。」
蘇翎月如墜冰窟:「你竟連姑母都殺了,她可是你母后,你還是不是人!」
蕭長時沒有理蘇翎月,只走向大門處,面上是掩蓋不住的驚喜道:「很好,終於到這個時刻了,進宮去!。」
士兵看著一身白衣,面色慘白的蕭煜問道:地上的人怎麼辦?」
「丟了喂狗!佔了我的星兒五年,喂狗已經便宜他了!」蕭長時攬著蘇南星,眸中滿是陰狠。
蘇翎月一路被人拖進皇宮,暴雨打在臉上,泥水將一襲白衣染成黑色,又被暴雨沖刷乾淨,反反覆復。
不知過了多久,士兵將她重重丟在金鑾殿的地上。
蕭長時正在聽老皇帝身邊的萬公公彙報宮裡的情況,沒注意蘇翎月正走向他。
蘇翎月還在滴水的寬大衣袖,遮住她手中的匕首,她慢慢靠近蕭長時,雙目緊緊盯著他,今日就算死,也要拉蕭長時一起。
走到蕭長時背後,蘇翎月將匕首猛的刺向蕭長時,或許是出於習武人的警覺,蕭長時及時閃身,但後背還是留下一道血口,蕭長時用力將蘇翎月踹倒在地。
這一踹蘇翎月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蘇翎月倒在地上,看著蕭長時滴血的傷口,笑了起來,臉上醜陋的疤痕,襯的蘇翎月的笑,更加猙獰可怖。
能讓蕭長時受傷也是好的!
蕭長時拽著蘇翎月的頭髮,將她拖著站起來,冷笑道:「蘇翎月,傷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將姜家人都殺了!」
「他可是三品大員,蕭長時,你敢!」蘇翎月有些不可置信,舅舅可是出錢出力給他養著手下的士兵,他蕭長時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
聽到蕭長時的命令,蘇翎月的大哥,二哥,三哥拿出劍,走向被五花大綁的姜富一家。
「父親,哥哥,不要!那是我舅舅啊!你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蘇翎月朝他們喊著。
蘇珩看著拔劍走向姜家人的三個兒子,冷聲道:「我蘇家的女兒只有星兒。」
說完便不再理會蘇翎月,走向她的舅舅,戶部尚書姜富。
蘇翎月不可置信,看著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如今為了幫助太子奪權,竟不惜殺她的舅舅。
「嗤……嗤……」是長劍刺穿皮肉的聲音。
「舅舅!」
「舅母!」
蘇翎月看著倒下的親人,哭喊著,掙扎著,蕭長時始終沒有下令停止,直到姜家最後一個人倒下。
看著雙目睜著,死不瞑目的姜富,蘇翎月怒吼:「蕭長時,你這個魔鬼!弒父弒母,忘恩負義,你定會不得好死!」
蕭長時附在蘇翎月的耳旁,冷笑一聲:「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是你和姜家人!你們本來可以晚一些死的,你非要忤逆孤。你也可以陪他們去了!醜女!」
剛才的匕首刺進蘇翎月的胸膛,拔出!刺進去!拔出!……
蘇翎月吐著血,重重的摔在地上,視線落在滿手是血,滿面陰狠的人身上。
好恨!
當初為什麼會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好恨!
若能重來一世,自己必定不再信他!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