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人

溫暖的燈光下，映襯著一間溫馨的房間。房間布置的十分雅緻，一角的架子上擺放著幾件瓷器，一張簡約風格的書桌放置在窗前，一張大床置於房間最顯眼的地方，看得出來這是一間布置的很好的卧室。

而清華此時就躺在這張大床上，頭和手臂都被繃帶包紮著，他還在沉睡。

「黑虎！！」清華忽然叫了一聲，他從睡夢裡驚醒。

「原來是夢--」清華睜開雙眼，剛才分明看見的黑虎向他奔來，此時才知只是一場夢境。

清華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房間，「這是哪裡呀，不過房間布置的倒是不錯！！」他心裡嘀咕著。

「你醒了？！」一個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是啊，謝謝您！！」清華來不及多想，急忙坐起身來說。

只見一位老者拄著拐杖，慢慢的走了進來。老者白髮、白須，戴著老式的眼鏡，一身中式衣衫，一邊走著一邊用空出來的右手撫著鬍鬚，看起來倒是頗有些仙氣。清華一時被這老人家的氣質驚著了，「世間真有這樣的老人，一看就讓人敬仰，老人定是有著不凡的過往。」

「你感覺怎樣？」老人家看著清華問道。

「奧---」清華猛地驚醒一般，「我沒事，謝謝您了！！」

「沒事就好，我也仔細看了你的傷，都沒傷到骨頭，也是你身體強壯的造化。」老者在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雙手扶在拐杖上。

「既然沒有受很重的傷，我就不打攪您了！」清華說著就要起身。

「不必著急，在這住一晚吧，你看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老者用手輕輕按下清華。

清華慢慢重新坐回去，他有些局促，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必多想，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走也不遲。」老者看出清華的尷尬，安撫的說道。

「那真是打攪您了！！」清華應聲說著。

「但是我有些疑問，你怎麼會在那山坳里出現，那裡可是很少有人經過。」老者問道。

「主要是我好奇那山洞……」清華便將自己怎麼出現在山上，又是怎麼掉下懸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者。

「奧，原來如此，那個山洞以前說抗日軍隊用來打日本鬼子的，日本鬼子被打敗后，那裡就荒廢了。」老者平靜的說。「現在除了幾個老人兒，很少有人知道那個山洞了！！」老者輕嘆道。

清華看著老者，彷彿能看見從前那山上的一切。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老者站起身。

「好的，謝謝您。」清華欠了欠身。

老者緩緩的走出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清華躺下身子，卻再也無法入睡，也不感覺身上有什麼疼痛。

窗外隱約能聽到大海的聲音，風聲、海浪聲映襯著深秋更感絲絲涼意，清華裹了裹被子，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白龍和黑虎現在怎樣了？」此時想起剛才的夢了。

次日早晨，清華早早的起床了，他將床收拾妥當，就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窗外是一望無邊的大海，「這就是海啊！！」清華不禁一陣的驚嘆。

「你起來了？快來吃早飯！」身後分明是昨夜的老者在叫他。

「好的，麻煩您了！！」清華應聲道。

清華跟隨老者來到客廳一側的飯桌，早飯已經擺在桌子上。

清華環顧四周，木製的架子擺滿房間的各處，架子上琳琅滿目的瓷器、銅器等。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字畫，清華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朝代的，是真還是假。向屋外看去，原來這是一處挺大的院落，偌大的院子里花草樹木間是曲折迂迴的林間小道。「想必是老者經常在此遛彎吧。」清華心裡想。

「請坐吧！」老者的話打斷了清華的思緒。

吃飯時，清華沒敢多言，生怕說錯了話。

飯後，清華起身說：「多謝前輩搭救，實在不敢再在此打攪了。」

「不急，你回去后，小心休息兩天，估計就無大礙了。」老者撫著自己的白須說道。

清華想就此與老者告辭，然而又覺得不妥，心裡想著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是自己這恩何時能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沒有多餘的金錢相贈，也無貴重物品贈與，況且看情形老者也不是缺錢的人。思來想去，清華走到老者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清華給您老人家磕個頭以謝您救命之恩。」清華說著給老者磕了一個頭。

老者也不攔著，只是笑了笑，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你叫清華？」老者問。

「是的！」清華應聲說。

「那我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姓章，人稱我章老六。」老者撫著自己的鬍鬚有條不紊的說。

清華跪在地上抬頭望向老者。

「到了我這個年紀，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經歷的人也太多了；跪在我面前的要麼有求於我，要麼想著算計於我，要麼想加害於我，當然還有圖謀於我的，仔細算來這形形色色的人加起來也有個百人了。」老人繼續說著，彷彿在回憶自己從前的種種過往。

清華不敢打斷老者，只是一直在地上跪著，像是在接受長輩的訓誡。

「今天你跪在我面前，謝我救命之恩？倒是稀奇的很，特別在這樣的一個年代里。」老者看向清華，笑了起來。

清華一時倒是不知道如何答了。

「當今的年輕人，心浮氣躁，有仇就想即刻報了；有恩就說來日必報，但是轉身自己就忘記了的居多，你倒是乾脆的很。」老者俯身將清華扶了起來。

「我已老朽，膝下無兒無女，可以說無依無靠，近來一直想找個有緣人做我徒兒，以待我離世時送我入土。前日，我曾玩笑說，誰若機緣下跪於我腳下，我就收他為徒。看來你我有緣，我看你也至誠，不知你可否願意做我徒兒？」老者轉身笑著望向清華。

清華抬頭吃驚的看著老者。

「你放心，待我離世，我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你。」老者揮手指向四周。

「前輩言重了，不要說您要給我這些貴重的東西；單憑您的救命之恩，您的所有要求我只要能做到都會答應您。但是做您的徒弟，我怕資質魯鈍擔當不起。」清華說道，況且他認為就因為跪下磕個頭就收人家為徒，未免太過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