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七將橫闖青石城
可這在石牆上殺出缺口不算,牛皋此時抽空在馬上向四處一望,繼而立時開口催問道:「高帥,你戰馬高大,看的遠些,卻不知你看見我斌哥了嗎?這怎麼滿城都是金兵,卻不見我斌哥的影子啊?」
高寵手中銅鐧一晃,砍下兩顆人頭后,抽空說道:「我這邊也沒看到賢爺的身影,不過這石城來的古怪,明明城內的馬道,卻設在城外,而且四處也不見有什麼城門在,走走走,咱們往城牆邊垛口處去殺,且看看石城內是什麼情形!」
有高寵這一聲招呼,三人當即催馬往垛口邊殺去,而隨著牛皋、高冴、高寵三人往裡這麼一殺,這馬道口立時就空了出來,跟在三人後面的任勇、張勃、肖辰、太史紳四人立時躍上石牆。
前面說過,這七位當時商量好了,是從北側馬道攻城,大軍則由趙忠統領,由其餘幾條馬道佯攻,而這城牆則是圓環形,趙斌正被困在這圓環的正當中。
因此高寵三人往垛口邊殺,想要看看城內是什麼景象,自然是由北往南沖。而任勇他們四人登上垛口后,正好是站在剛才高寵三人殺出的缺口處,立在那一地的金兵屍首之上。
那你想這四位可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良民,哪個手裡的人命不是數以百計,此時看見這地的死屍,入目的鮮血,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任勇更是咧嘴笑道:「好嘛,我說牛將軍他們怎麼走這麼慢呢,原來是在這過癮呢啊!我說,哥哥兄弟們,咱們也別客氣了,該咱們兄弟過過癮了,怎麼殺啊!」
言罷,任勇左手鐧往外一掛,右手鐧力劈而下,就將一名膽大的金兵送去地府報到了。
那邊肖辰一晃手中紫金鐧,雙鐧並在一處往左一砸,三五名金兵就翻到一處,翻身往右一撞,又是兩名金兵被殺,「高帥他們往垛口邊殺,咱們就往兩側走嘛,任將軍、張將軍,你二人一道,由此往東殺,太史將軍與我一道,由此往西殺,咱們兩路人馬齊頭並進,正好沿途接忠前輩的大軍登城!」
眾將聞言齊齊答應一聲,隨即各晃兵刃往兩邊殺去。
這一邊,任勇一對劈棱鐧乃是家傳的寶兵,當年任光能仗此鐧保劉秀逃出宛城,如今任勇憑此鐧自然也能在這亂軍中砸出一條血路來。跟在任勇身後的張勃雖然得寶鐧日久,可畢竟常年藏在箱中秘不示人,因此這鐧上的功夫比任勇自然差了一籌。
但好在這任勇和張勃兩人相識多年,當年二人佔山為王之際,更是在鄱陽湖內鬥了數次,因此這二人之間卻是別有一番默契在。此時任勇手持雙鐧在前衝殺,張勃自知這鐧上的功夫比過任勇,當下也不上前搶功添亂,轉而是老老實實拎著單鐧跟在任勇身後,幫著任勇查漏補缺,護住任勇的後背,讓其可以放心衝殺。
而與這邊任勇、張勃的配合默契相比,另一旁的太史紳和肖辰可就是一場殺人比賽了。
那肖辰自幼年得趙安尋來的高人教導,練就一雙紫金鐧,馬上能做破敵暗手所用,步下更能作為貼身短兵殺敵,此時沖在亂軍之中,左右兩手配合之下,那真如雙龍探海一般,好一陣攪鬧生威。
而太史紳這根青銅鐧雖說沒有肖辰那般招式靈巧,但架不住這位用鐧殺人的年頭更長啊,尤其是當年在滆湖立寨時,這位和諸葛英他們可不是靠種地做生意才弄出那麼大一片產業來的,這干別的不行,殺人太史紳可是駕輕就熟。
再加上此時又是步戰對敵,太史紳一支鐧本就比肖辰靈活,就見他除卻用鐧殺敵外,還不時抬腿直踹金人前胸,抬腳正踢軍士腿間,什麼踩腳挖眼,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非但如此,高寵、牛皋他們三人坐在馬上,手中這寶鐧雖說揮舞靈便,但這攻擊距離也變得非常有限,城牆上的很多軍士在看出三人的這點不足后,隨著高寵他們殺出一片缺口后,後面的軍士便都不再急於上前,而是選擇暫避三人的鋒芒,從遠處用長槍襲擾。
這樣一來,就使得現在高寵他們每每揮鐧,總是要先磕開長槍,再縱馬前行,隨即才是揮鐧殺人,往往三四鐧才能砸死一名軍士。
反倒是張勃他們,因為是步戰對敵,與這些軍士一道立在石牆之上,每個人在閃避長槍之際,就能貼身趕到這些軍士群中,手中這鐧左一揮便是三五人殞命,右一砸便是數人被逼得倒退,一時間死傷的軍士無數,更有不少是被擠下城牆,從這石牆上跌落在地上。
而等到高寵三人由馬道口殺到垛口邊時,這太史紳、張勃、任勇、肖辰四人已經分列兩旁,衝到這石牆的正東、正西之處了,當然,四將現在也陷入重圍之中,身前身後,身左身右都被軍士佔滿了。
畢竟這石牆上可是數千軍士呢,肖辰他們就是再能殺,也只能是殺出一條路來,卻殺不絕這數千人啊。要想將這些軍士殺絕,那還非要接趙忠的大軍登城不可,因此四將此時是一門心思的往北邊馬道口衝殺。
倒是高寵三人,這邊在殺退金兵,趕到垛口后,卻沒急著向兩邊衝殺,而是齊齊探頭向城下看去,想要尋找趙斌的蹤跡。可這不探頭還好,一探頭只把牛皋嚇得驚呼出聲,「我的娘呀,這哈密蚩是造了個人間地獄嗎?」
高冴亦時驚叫道:「曾在異聞錄內看到這地府內有一重血池地獄,原以為這是為了恐嚇世人,勸人向善之地,卻不想這白日間竟然真有此地!」
原來此時這石城之內,哈密蚩打造的深潭之中,已然漂浮了數百具死屍,有的甚至已經泡的腫脹漂浮,再加上那死屍內流出的鮮血,將原本的池水染的猩紅惡臭,再加上那數百名還在浮水尋找趙斌身影的軍士,此時這池內說是地獄血窟那真是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