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渣女
朦朧月光撒在大床上,春色綢欲若隱若現。
「嗚嗚……」
如泣如訴的低啜聲黏糊而勾人。
她緊攥著襯衫,嘟囔哭求。
藥效像是只小惡魔,四處點火。
「疼……」
瞳榆扭著身子亂動,眼角微紅帶淚。
喉結輕滾,一貫清冷淡漠的人此刻危險侵略的可怕,他側頭輕語。
「疼就對了。」
黑暗中,他屈指拭去瞳榆眼尾的淚。
室內溫度上升,彼此肌膚間的觸碰引人面紅耳赤。
祁伯在室外叫了幾聲,都沒反應,老年人臉色一紅。
對著家庭醫生擺手,「行了,你沒啥用了。」
說罷自個兒歡歡喜喜下樓去,蕪湖~
先生直的!先生開葷了!
凌晨藥效稍稍緩解,瞳榆看清了身上的人。
祁鉞(yuè)臉上一片瑰色,仰起下頜輕喘時一滴水漬順著線條滴落。
是他嗎,這個讓她又討厭又害怕又不怎麼討厭又很害怕……卻莫名依賴的人。
瞳榆睡到下午才醒,手指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眼皮一陣腫痛,入眼便是祁鉞(yuè)穿著白色浴袍站在落地窗前。
長身玉立,即便被光線照耀,也難掩刻在骨子裡的涼薄和冷漠。
「嗯,等我過去。」
似有所覺,祁鉞轉身,那是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傾國傾城,容顏絕世。
淺褐色的瞳孔深邃而薄淡,眉骨冷峻,殷紅的唇妖涼詭譎,美的不似凡間人。
遠遠往那一站,即便什麼都不做,那種上位者睥睨天下的壓迫感,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瞳榆咽咽口水,昨晚的記憶撲面而來,一動身體就酸痛的厲害。
明明她當時被下藥撲的是個白嫩小哥,怎麼一覺醒來成了他。
而且這人怎麼突然舉了!
祁家是二十年前從m國降臨z國,與之而來的是跨國商業帝國——祁氏。
祁家來歷成謎,掌權人看似深居簡出,不問世事。
實際祁鉞掌管全球經濟命脈,權勢滔天,殺伐果斷,更是……將生命視為螻蟻。
這也是瞳榆害怕他的原因之一,她曾多次目睹祁鉞殘忍的樣子。
那時的他不戴眼鏡,雙眼裡的涼薄和殘忍讓瞳榆恐懼,陰鷙,冷血……
陰影伴隨她整個童年,瞳榆見到這個人就像躲瘟神。
記得那天下了雨,雷聲轟鳴,瞳榆發了一整夜的高燒。
再次見到祁鉞時,他帶上了副銀絲眼鏡,那讓她害怕的眼神也不見了。
溫文爾雅,疏離矜貴,像書香世家的貴公子,如玉一般美好。
可瞳榆卻更害怕,因為他偽裝的實在太好,讓不知全貌的人淪陷,讓知道一切的她恐懼。
祁鉞垂眼,看她呆愣愣的模樣。
女孩瓜子臉精緻絕艷,被嚇的桃花眼紅了一圈,睫毛不停撲閃。
昨晚做的太過,她在他身下一直哭,眼圈比這還紅……還要瀲灧。
祁鉞喉結滾動,輕哂一聲,還真是招人疼。
想到什麼他面色涼了下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招人疼。
去酒吧買醉,豪橫的包了十八位白斬雞給她跳脫衣舞,連酒里被下藥都不知道。
瞳榆揉著紅了一圈的手腕,大概能猜到是誰下的葯。
宋清姿一貫愛裝,終於坐不住了。
就這麼喜歡別人的東西嗎?未婚夫,設計稿,你都要拿。
既然這樣,後果自負。
酒好像只喝了一口,便被搶走了杯子。
「瞳榆。」
被喚回思緒,瞳榆仰起腦袋。
祁鉞聲音聽不出情緒:「既然醒了,就算算賬吧。」
瞳榆一喝酒就斷片,對於昨晚的記憶稀碎,覺得被下藥她還真能幹出強迫人這事。
她垂著腦袋,小嘴叭叭:「對不起,但我也不能完全說對不起,畢竟這種事女孩子最吃虧,那您不也嘗到了好處,總之就是對不住,然後您能不能把這件事忘了?不要影響您以後找太太,放心,我給錢的。」
意思很明顯,用完就丟。
祁鉞唇角溢出冷笑,俯身捏起她下巴:「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瞳榆不說話,瞳榆不敢想,瞳榆給不起。
小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