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請家法
城王眉頭緊皺,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想到這裡,他只覺得心都揪到了一處,女兒才剛剛尋回來,若真有什麼意外,他該怎麼辦?
「這個君澤乾,好端端地進什麼宮?便是太子傳召,他不會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嗎?在那裡見了狗屁蕭貴妃,不知檢點的女子,三更半夜去密林赴約,老子看他是被皇上砸的腦子壞了。」他在原地又轉了幾圈:「老子就應該直接將他的腿打斷,不讓他出門,這樣就不會讓若依跟著他出去遭罪,這麼大的人了,理不好自己的事情還拖累妹妹,他最好別回來,若是回來,老子打斷他的腿!」
他一直這麼說著,沒有向外看,更沒有看到一直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的管家。
「咳咳咳。」管家實在忍不住,低聲說道:「老奴給世子小郡主請安。」
城王立馬轉身,看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時,他立馬走了過。
「有沒有受傷?」城王的目光都落在裳若依的身上,連餘光都沒有分給君澤乾,上下打量著她。
裳若依笑了笑:「沒有。」
「還說沒有!」他眉頭緊皺:「臉色這樣差,怎麼可能沒有受傷?」
「真的沒有。」裳若依笑著說道:「我只是有些累,給慶妃娘娘醫治時消耗了些許體力,現在就有點體力不支了。」
話音落下,城王就狠狠地瞪了君澤乾一眼:「你瞧瞧,你妹妹都累成了什麼樣子?你身為兄長,怎麼可以拖累她?」
君澤乾不由苦笑,他父王是沒有看見他身上的傷是嗎?
「父王,兄長受傷了。」裳若依輕聲說道:「您就不要生氣了,而且今日是我偷偷跟上去的,兄長並不知情。」
城王看了看他身上的血痕,咬咬牙道:「活該!技不如人能怨得了誰?我若說得沒錯的話,今日你妹妹要是沒有偷偷跟上去,你能否回來都是未知數了吧!」
君澤乾苦笑一聲,沒有言語。
城王就知道自己沒有說錯,他兒子是什麼德行,他最是清楚,就是一個情種,一旦對誰動了真心,便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因為他自己就是這個樣子。
他嘆了口氣:「蕭家女不是良人,便是她沒有入宮,我也不會同意你娶她進門,咱們王府不能有一個心思惡毒的主母。」
「是,兒子知錯。」君澤乾鮮少這樣低眉順眼,城王看了看他:「回去吧,讓醫師好好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父王,我幫兄長醫治就好。」裳若依話音落下,就被城王制止了:「醫治什麼醫治?他那都是皮外傷,又死不了人,讓府醫去上上傷葯就罷了,哪還需要你去醫治?你能將他活著帶回來就已經恩重如山了,你快去休息,讓府醫給他瞧瞧就好了。」
「父王,我沒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不行。」城王揮揮手,雨晴便走上前:「小郡主,奴婢伺候您梳洗。」
裳若依無奈地笑了笑,只好隨著雨晴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城王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目光冷厲地看著君澤乾:「你跟我來。」
二人來到後院的祠堂之中,城王冷聲說道:「跪下。」
君澤乾跪在蒲團之上,對著掛在牆上的畫像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知道我為何會罰你嗎?」
君澤乾點點頭:「兒子認罰。」
「你可還記得你母妃的教誨?你身為世子,竟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若沒有你妹妹,今日你是準備將自己的命搭在那裡,還是要陷整個城王府於危險之中?你要讓那些跟著你的將士們死的不明不白嗎?」
「兒子知錯了。」
「便是你如今認錯,我也要罰你。」城王沉聲說道:「你如今身上有傷,便免了你的鞭刑,罰你在你母妃畫像前跪上四個時辰,好好反省。」
「是。」
城王看了看他身上的傷,眉頭微皺,但是他並未多說,又看了看那畫像,轉身離開。
他剛出了祠堂,管家就步履匆匆地走過來:「王爺,郡主沒有回院子。」
「她去了哪裡?」
「地牢。」
「什麼?」城王抬腳往地牢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這個小祖宗,她身體還沒好,去那裡作甚?一個比一個不省心,等本王將她帶回來,定要將她帶到她母妃畫像前,好好說上一說。」
管家聞言,笑著搖搖頭,世子犯了錯,要去王妃畫像前罰跪,郡主犯了錯,只需說上一說,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此時,蕭貴妃和赫景和分別關押在不同牢房,裳若依來到地牢門口,守衛自認識她的。
「郡主,您怎麼來了?」
「剛剛我命人送進來的犯人,關押在何處?」
守衛低聲說道:「郡主,這地牢之中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恐怕會嚇到您。」
「誰嚇到誰還不知道呢!」裳若依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怎麼,本郡主不能進去?」
「不是。」他主要是害怕郡主被嚇到,依著他們王爺對郡主的重視程度,若是知道在他這裡被嚇到了,自己這小命定是不保。
「既然能進,你還不讓開?」
「是是是。」他擦了擦頭上的汗,郡主的氣勢竟是絲毫不輸他們王爺。
地牢的門一打開,一股夾雜著霉味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郡主,要不然您想審哪個犯人,屬下給他提出來。」
「不必。」她徑直走了下去。
地牢之中光線昏暗,每一個牢房中都關押著犯人,見有人走進來,都瑟縮在角落。
裳若依身上穿著一個白色的裙子,與這裡格格不入。
走到這條路的最裡面,裳若依停下腳步,向牢房內看去,赫景和還在暈著,她先前出手確實有些重了,不過這個赫景和的身體也怪差了些。
她走過拐角,往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兒,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蕭貴妃。」裳若依站在牢房外面,看著裡面假寐的蕭蓁蓁冷笑一聲:「都說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我倒不是非要從你口中問出些什麼,但是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做戲,你既然這麼喜歡演,不若我幫幫你,直接再將你打暈,省得你在這裡裝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