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難以取捨

木青雲見狀縱身而起，撲向了那顆頭顱，嘴裡大喊一聲：「不要！」但卻為時已晚，只聽見「啪」的一聲，那顆冰凍的頭顱被千秋雪的掌風擊得粉碎，散落在山頂上的各個角落。

在場諸人無不震驚，就連岳武樓和陽關四奇四人也不禁駭然。只見木青雲從半空中跌落，趴在地上雙手不斷地收攏著那些細小的碎冰碴子，嘴裡不停地泣聲叫喊著：「杜三哥！杜三哥！」

柳色新對著千秋雪尖聲叫道：「小女娃子，你這樣做，也未免太殘忍了些吧？」

千秋雪冷哼一聲說道：「本宮要怎麼做事，用得著你柳老怪指手畫腳嗎？」說完之後轉身對著冰冷雙侍和那十位黑衣女子說道：「阿冰，阿冷，我們走！」話音未落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冰冷雙侍和那些黑衣女子走後，岳武樓將趴在地上的木青雲扶了起來。陽關四奇走過來幫著木青雲拍打了幾下身上的泥土，而後飛身下了山頂，又回到了與木青雲相遇的那個小酒館。

岳武樓和木青雲二人坐在兩塊大石頭上，靜靜地望著東方，一句話也沒有說。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一輪朝陽已經噴薄而出，照在山頂上坐著的木青雲二人身上，似是給兩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

木青雲深吸一口氣，聲音不高卻是無比堅定地說道：「杜三哥，木青雲定要為你報仇！」岳武樓聞言一愣，轉頭對著木青雲說道：「殺他的人可是千秋雪，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倆百十餘招都不分勝負。」

「我不管那些！」木青雲仍然堅定地說道，「前輩你最清楚，杜三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此刻他卻死於非命，我若是不替他報仇的話，良心何安？以後又有何臉面行走在這江湖之上？」

岳武樓點點頭說道：「話雖如此，但是千秋雪又是那個水丫頭的師父，你可要考慮好了。就算以後你的武功勝過那千秋雪，若是那個水丫頭還活著的話，你又當如何自處？」

木青雲驀地轉頭望著岳武樓問道：「前輩剛剛是說月兒她還活著嗎？她是不是沒有死？」

岳武樓搖搖頭說道：「你可聽清楚了，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你若是殺了她師父，她又豈肯罷休？就算她死了，那畢竟也是她的師父，你聽明白了嗎？」

木青雲聞言低下頭來，他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一邊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杜西山，另一邊是自己摯愛之人的師父，這讓他自己如何取捨呢？再者說了，那千秋雪神功無敵，此時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她的對手，報仇之事又從何說起呢？

他望著那一輪朝陽沉思良久后問道：「那依岳前輩之意又當如何？難道就讓杜三哥白白死了嗎？」岳武樓站起身來，伸手拉起木青雲來說道：「這個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下山去吧。」

兩個人回到那個小酒館之後，靈霜等人已經在前廳等候，而陽關四奇四人則是坐在一張靠牆的桌子邊上正在打著瞌睡。靈霜見到木青雲和岳武樓一同進來，便雙掌合十念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木施主，各位前輩，貧尼等人要先行告辭了。」

木青雲點點頭抱拳說道：「靈玉掌門一直在寒山寺等候各位小師父，你們要儘快回去，好叫靈玉掌門放心。」說完之後又看了看靈霜身後的那些小尼姑后說道：「各位小師父一路保重！」

靈霜等人雙掌合十道聲「阿彌陀佛」后正要出門，木青雲又轉身開口說道：「對了，靈霜師父，八月十八的少林寺武林大會為期不遠，你們回到寺內與靈玉掌門會合之後，可先到武當與我等會合，到時候我們一道共同前往少林。」

待靈霜及寒山派眾弟子走後，木青雲對岳武樓和陽關四奇幾人說道：「幾位前輩，請隨晚輩到後院來。」說完便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等岳武樓和陽關四奇幾人出來之後，木青雲指著竇虎英的屍體說道：「幾位前輩請看，死了的這個人就是跑虎寨寨主竇虎英。」

岳武樓等人看了看竇虎英的屍體之後，不解地看著木青雲問道：「他怎麼死的？你讓我們看他的屍體又是為何？」

木青雲走到竇虎英身旁，俯身指著他胸前的那個紫色蝙蝠標誌說道：「你們看，這竇虎英本來是祁連劍派中人，卻成了夜靈谷的一個夜靈頭目，幾位前輩不覺得奇怪嗎？」

岳武樓聞言才明白木青雲要說什麼，他又轉身看了看其他的幾具死屍，每個人胸前都綉著一隻白色蝙蝠。還有好幾個斷了手腳的殘缺不全的屍體趴在地上，看上去慘不忍睹。

岳武樓略作沉思后搖頭說道：「是啊，說來也真是奇怪，這祁連劍派中人，怎麼加入了夜靈谷了呢？」

柳色新則是尖聲叫道：「你們猜上一猜，他到底是先加入的夜靈谷，然後潛伏到祁連劍派，還是先加入的祁連劍派，而後又投靠的夜靈谷呢？」

客舍青聞言怒聲說道：「就你廢話多！這又有什麼區別？」衛城朝聞言嘟嘟囔囔地說道：「當然有區別了！你個死禿子總說那長眉老小子缺腦子，現在我才發現，他要比你這個死禿子聰明的多。」

易輕塵哈哈笑道：「大鬍子說的不錯，死禿子你不好好想一想，如果他是先加入的夜靈谷，那就是說這夜靈谷早早就滲透到了各大門派，那麼在這武林之中到底誰是夜靈，我們又如何分辨呢？」

客舍青聞言怒聲問道：「那要是后投靠的夜靈谷呢？」易輕塵還未答話，岳武樓則是嘆聲說道：「如果是后投靠的夜靈谷，那說明夜靈谷正在擴充實力，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尚可以控制住局面。看來這武林中的一場血雨腥風已在所難免，真是人鬼難辨，好壞難分啊！」

岳武樓說完之後指著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問道：「這些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木青雲聞言將金萬貫和端木霞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陽關四奇則是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柳色新更是尖聲問道：「那個婆娘可真夠狠的，竟然將金胖子追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