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樂公主

朱雀大街東側，東市。

街市兩旁各種商鋪、酒樓賓客往來，呈現出一番太平盛世之景。

有一高大的酒樓，掛著『樂膳酒樓』四個大字，建築頗大。

從側面看上去，算上酒樓後院雜房佔地約有2畝，東家想必非富即貴。

這家酒樓，與其他酒樓熱門景象截然不同。

櫃檯內一妙齡少女身著綾羅綢緞，面容精緻，但她眼神中的憂愁盡顯。

「秋菊姐姐，酒樓廚師是宮裡御廚，價格也不比別家貴為什麼沒生意呢？」

她的父皇每日因為國庫空虛而發愁，她母後身為皇后，還要親自手動做針線活，貼補後宮用度。

而她想幫父皇、母後分憂，無奈酒樓生意一直慘淡，每日進賬不過3貫銅錢。

3貫錢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筆巨款了。

但對於大唐國庫來說，是微不足道。

「公主，奴婢也不知，公主不必擔心，這酒樓剛開業不過兩月有餘，以後會好起來的。」

這名為秋菊的掌柜，是長孫皇后貼身宮女，派來酒樓充當掌柜，幫長樂公主打理酒樓事務。

少女正是大唐嫡長公主，長樂公主！

李世民、長孫皇后最疼愛的女兒，今年15歲。

「秋菊姐姐，這裡就辛苦你了，我和錦兒要回宮了。」

長樂勉強露出笑容，微笑說道。

「公主，這是都奴婢該做的，恭送公主！」秋菊躬身道。

長樂扶起秋菊，微笑說道：「秋菊姐姐，以後在宮外叫我小姐！我走了，錦兒我們回宮。」

「是，小姐！」

錦兒是個十一、二歲小丫頭，長樂公主貼身丫鬟。

長樂帶著錦兒離開了酒樓。

……

朱雀大街，向南走是明德門長安出入口，往北是朱雀門通往皇宮。

皇宮，麗政殿。

一位溫婉賢淑、雍容華貴的女性正盤坐在案邊低著頭，一針一線做著手工針線活。

這位就是後世傳贊的千古賢后：長孫皇后！

「觀音婢，觀音婢！」人未到，聲先至。

長孫皇后聽見人來聲音，嘴角不自覺露出笑容。

放下手中針線，起身準備迎接。

一位英俊非凡，身姿挺拔帝王氣質盡顯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老宦官王德發。

……

「二郎！」

長孫皇後上前，微笑著喊道，並扶他坐在案邊。

「觀音婢，你又在做這針線活？你要多注意身體別太操勞了」

李世民看著案上的針線，有些責怪和心疼的說道。

李世民通過政變登基后，突厥趁大唐內部不穩突率二十萬大軍，揮師攻入長安。

迫使李世民簽下渭水之盟，並賠償了大量金銀錢糧，導致國庫空虛。長孫皇後為作後宮表率節衣縮食，時常還會做些女紅針線活，縫縫補補。

長孫皇後接過宮女端上來的茶，遞給李世民，微笑問道：

「二郎，臣妾無礙的，又有什麼事惹你不悅了？」

李世民接過茶小喝一口：「哼，還不那些天天開口向朕要錢的那幫飯桶！」

放下茶盞頗為不悅哼聲道，接著嘆了口氣：「眼看春耕時節將至，月余滴雨未下勢必影響今歲收成，想必又是個災年吧！」

「觀音婢，如今國庫空虛天災不斷，都在傳言此乃上天責罰，因朕得位不正。」

李世民帝王威嚴收斂殆盡，目光緊盯長孫皇后，好似渴望得到她的安慰。

長孫皇后深情注視著自己的丈夫，溫柔賢惠的笑容展露：

「天有不測風雲，豈因人而異？陛下切莫聽信謠言，徒增煩惱」

李世民微微點頭，神情放鬆了許多：「觀音婢，長樂還未回宮嗎？雉奴和明達呢？」

長孫皇后正欲開口，外面傳來叫喊聲

「母后，母后……」

李世民、長孫皇后相視一笑：

「二郎，長樂這是遺傳了陛下呢，每次還沒見到人，就大喊大叫呢！」

長孫皇后掩嘴輕笑道。

李世民自豪的手一揮：「朕的女兒當然像朕，哈哈哈！」

此刻李世民好像突然把一天的煩惱盡數拋除。

「母后我回來了，父皇也在啊！」

長樂公主跑進大殿，看見李世民正和長孫皇后笑看著她。

走向長孫皇后，雙手抱著她臂膀。

少頃，長樂放開長孫皇后，來到李世民身邊，愁容滿面說道：

「父皇，酒樓生意一直都不好，每日入賬不過3貫，且入不敷出」

她本想著開家酒樓能幫著父皇、母后減輕負擔不曾想事與願違，她想不明白宮裡的御廚，還比不上宮外的廚師嗎？

酒樓生意為什麼沒有別的酒樓生意好？

李世民當然知道女兒心裡想什麼，笑著安慰道：

「長樂，經營酒樓賺不賺錢不重要，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需要操心其他的，明白嗎？」

長樂低著頭很是不甘心，她是真的想賺錢，能夠幫到父皇，儘管她平時在宮裡總是古靈精怪。

「可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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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長樂，父皇知道你懂事了，想幫父皇，但是你還小別多想了。」李世民打斷長樂。

李世民看了王德發一眼，道：

「老貨，去傳太子，魏王來麗政殿一同晚膳」

「諾」

長孫皇后對宮女說道：「去御花園把雉奴，和明達找回來」

……

「母后，母后，鍋鍋又欺呼我，不和系幾玩！」殿外傳來一吐字不清的小女孩聲音。

只見她熟練的從門檻上翻過，看見長樂公主，眼神一亮。

跑向長樂公主，抱住她的腿腳抬著頭說道：

「姐姐，姐姐，鍋鍋欺呼我，姐姐打他，打他！」

門外一小男孩剛要跨過門檻，聽見小女孩告狀的話，立刻想收回腳。

「雉奴，給我進來！」

長樂看向殿外，命令道。

小男孩頭一縮，快步走進大殿屁顛屁顛跑向長樂公主。

一臉討好地看著長樂公主，剛要說話。

「長樂姐姐，疼！疼！疼！」男孩大叫。

長樂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揪著他耳朵狠狠說道：

「小屁孩，又欺負小兕（sì）子是吧？膽肥了？」

小男孩連忙擺手，求饒道：

「沒，沒有，雉奴不敢啊！」然後斜視著小女孩：

「小兕子，哥以後再也不帶你玩了！」

小女孩不甘示弱看著他說道：「哼，我也不跟你玩了！」

長樂鬆開小男的耳朵，惡狠狠看著他：「以後再敢欺負小兕子，打得你屁股開花！」

李世民、長孫皇后笑著看著他們，眼神充滿溫和。

小女孩鬆開長樂公主，跑向李世民長孫皇后，爬到李世民腿上，說道：

「母后，系幾餓餓！」

小女孩李明達，小名：小兕（sì）子三歲，李治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