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草稿本
蘇穆然用力一甩衣袖,試圖掙脫黃姍姍的糾纏,動作間帶著不容小覷的力度。
「別鬧了,我還有事需要處理。」
黃姍姍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震得向後踉蹌幾步,但並未放棄,反而更加倔強地站穩,雙手依然緊緊攥著蘇穆然的衣袖。
「什麼事能比我們之間的婚姻更重要?蘇穆然,知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
「沒空跟你瞎扯,願意待就待吧。」
蘇穆然堅決的一揮手,彷彿要將所有的糾纏都甩在身後,另一隻手卻拽著景蝶衣的手臂,大步流星地穿過那扇裝飾華麗的木門,踏入了另一間VIP包房的門檻。
包房內,柔和的燈光灑在精緻的裝飾上,營造出私密的氛圍,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沒有黃珊珊的打擾,世界都安靜了。
蘇穆然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神色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無奈,嘴角那抹淡淡的淤青在柔和的燈光下更添幾分觸目驚心。
他指尖觸碰過臉頰上的傷痕,眼神卻未曾離開過景蝶衣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眸。
景蝶衣站在他面前,目光中既有心疼也有責備,她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蘇穆然臉頰上的傷:「夫人下手,這也太不知輕重了,大人……何必如此縱容她呢?」
「我與黃姍姍之間,那是家族的重擔,是年少時的無奈承諾。但今日之事,確實過分了。不過,你也不應該打她。」
蘇穆然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景蝶衣,窗外夜色如墨,訴說著無盡的孤獨。
「蝶衣,我知你心疼我,但有時候保護一個人,不是讓她遠離風雨,而是教會她如何在風雨中屹立不倒。至於她,我會妥善處理,給她,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景蝶衣輕步上前,與蘇穆然並肩站在窗前,兩人的衣袂隨風輕揚宛如畫中人。
她凝視著蘇穆然堅毅的側臉:「大人,黃小姐始終是您心裡的白月光。這份情感,您真的不打算向她坦白嗎?或許,坦誠相待,能解開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蘇穆然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彷彿能穿透夜色,又好像藏著不為人知的柔情。
「有些事,時機未到,說了只會徒增煩惱。我們不僅是情感的糾葛,更是家族利益的鎖盤,背地裡有多少人虎視眈眈?我若向她言明,怕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大人,您總是這麼顧全大局,卻忘了人心易變。黃小姐若知您心中所藏,或許痛過之後能換來幾分清醒。今日之事非您之過,而是她執念太深。若真有那一日,我願伴您左右共赴風雨,讓那恨意化作她成長的契機,而非束縛您的枷鎖。」
蘇穆然轉過身走近景蝶衣,溫柔地拂過她頰邊的一縷碎發:「蝶衣,你的心意,我如何會不懂?但我心裡一直愛的都是黃姍姍,唯一認定的女人只能是她。」
景蝶衣叱吒地下多年,眼中那抹複雜的情緒隨即迅速收斂,行了個莊重簡潔的禮:「屬下明白,大人心中所系,自當全力輔佐。但請大人記得,無論何時何地,蝶衣都是您最堅實的後盾。若風雨來襲,蝶衣願以血肉之軀為您撐起一方晴空。」
「蝶衣,我現在需要一台電腦。」
聽聞此言,景蝶衣迅速離開了包房,很快就拿著一台銀色的筆記本電腦進來。
燈光聚焦於展開的電腦上,屏幕的光暈在蘇穆然那冷峻的面龐投下斑駁光影。
他動作迅速的敲擊著鍵盤,屏上的字元飛速跳躍,複雜的代碼如潮水般涌動。
景蝶衣站在一旁,目光中滿是敬佩,因為蘇穆然可是國內最頂尖的黑客,沒有之一,他正在搜索發威脅信件的IP地址。
然而,黃珊珊並沒有離開星輝酒吧,現在已是晚上8點,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酒吧內,霓虹燈交織成一片斑斕的光海,震耳的音樂聲彷彿能吞噬一切煩惱。
黃姍姍坐在吧台角落,周遭的喧囂與她格格不入,眼中只有那杯不斷搖晃的雞尾酒,紅色的液體如同此刻憤怒的心情。
舞池中央,人群狂歡的景象更映襯出她的孤寂,對蘇穆然的態度憤恨了不少。
酒吧燈光在那精緻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眉宇間凝聚著化不開的愁緒。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精的辛辣直衝喉頭,卻似乎無法麻痹內心的痛楚。
黃姍姍再次叫住調酒師,語氣中帶著憤恨的勃然:「給我再來一杯,最烈的。」
這時,一名染著張揚黃髮的青年——黃毛,搖搖晃晃地走近,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企圖打破她周圍的冰冷。
「嘿,美女,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不如哥哥陪你?我叫黃毛,美女你呢?」
黃毛說著最輕浮的話,但那隻不安分的手,卻已搭上了多少人都想搭的肩膀。
黃姍姍猛然轉身,眼神冰冷如刀,冷聲道:「滾開,拿開你的臟手,別碰我。」
黃毛的笑聲在嘈雜中顯得格外刺耳,無視黃姍姍眼中的怒火,力道不減地拉著她的手臂,企圖將她拖入更陰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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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姍姍奮力掙扎,高跟鞋在光滑地面劃出急促聲響,卻無法掙脫鐵鉗般的手。
這一幕讓身著制服的服務員看見了,他神色焦急的穿過舞動的人群,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沖向了景蝶衣所在的包房內。
門被猛地推開,服務員氣喘吁吁,手指著門外:「景姐,不好了,黃小姐被不三不四的人硬拽著,看樣子快出事了。」
蘇穆然一聽服務員的話,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立即放下手中事物衝出了包房,景蝶衣緊跟在他的身後。
黃姍姍正奮力抵抗,髮絲散亂,卻難以掙脫掉黃毛愈發猙獰的糾纏。更可惡的是,沒有一人上前幫忙,似乎習以為常。
就在黃毛得意洋洋,以為今晚又可以辣手催花,可一道人影快速向這邊跑來。
蘇穆然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極其的大,疼的黃毛紅潤的臉色瞬間煞白。
緊接著,蘇穆然身形一轉,藉助轉身的力道,一拳迅猛有力地擊中了黃毛的下巴,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黃毛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被狠狠地甩出,重重摔在不遠處的地板上,濺起一片驚呼的混亂。
蘇穆然疾步上前,雙手不由分說地握住了黃姍姍纖細又微微顫抖的手臂,霸道的問道:「黃姍姍,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黃姍姍猛然抬頭,那雙平日里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眸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奮力一甩手,掙脫了蘇穆然的束縛,憤怒的聲音夾雜著委屈:「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她的語氣中滿是倔強的不甘,彷彿每一句話都是對他們之間未解心結的控訴。
黃毛捂著腫脹的下巴,嘴角掛著血絲,眼神中滿是憤怒,罵罵咧咧地從地上踉蹌站起,四周的喧囂彷彿在這刻凝固。
突然,人群中幾個同樣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少年像幽靈般竄出,迅速將蘇穆然團團圍住,形成一個不懷好意的包圍圈。
酒吧內的燈光在他們身上投下了斑駁陸離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蘇穆然身形未動,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毫不猶豫的將黃姍姍緊緊護在身後,那堅定的背影彷彿能抵擋世間一切風雨。
黃毛惡狠狠地威脅道:「少管閑事。」
但蘇穆然只是冷笑,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我的人,你們今天誰也動不了。」
黃姍姍怔怔地望著蘇穆然線條分明的側臉,此刻卻透出堅決的保護欲,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又夾雜著難以置信的錯愕。
不遠處的保鏢們見狀,向景蝶衣恭敬的低聲道:「景姐,要不要幫幫蘇先生?」
「不慌,蘇先生自會擺平。」
黃毛臉色鐵青,怒吼一聲,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揮舞著拳頭率先撲向蘇穆然。
其餘幾個染髮少年緊隨其後,酒吧內的空氣彷彿被點燃,充斥著暴力的氣息。
蘇穆然身形靈活,輕鬆避開黃毛的攻勢,反手一記勾拳,狠狠地落在他的腹部上,這一拳下手比較重,疼的彎下了腰。
有一名少年趁機從側翼偷襲,手中緊握的酒瓶閃耀著寒光,直奔黃姍姍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將落下的酒瓶上,蘇穆然眼疾手快,身形猛然暴起,瞬間橫跨了數米距離,手掌如同鐵鉗般精準地截住了酒瓶,只聽咔嚓一聲,酒瓶應聲而碎,碎片四濺卻未傷及任何人。
蘇穆然的手背被鋒利的玻璃碎片輕輕劃過,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鮮血緩緩地滲出,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他眉頭微蹙,卻未顯絲毫痛楚之色,目光更加冷冽,如同冬日裡凜冽的寒風。
黃姍姍的心猛地一揪,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要觸碰那傷口,又怕弄疼了他,只能焦急地喚道:「你…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又一名少年怒吼著衝上前來,拳頭裹挾著風聲直擊蘇穆然的面門。
蘇穆然身形一側,輕鬆躲過攻擊,隨即一記凌厲的腿風掃出,準確無誤地踢在了對方的膝蓋上,伴隨著一聲慘叫,那少年應聲倒地,痛苦蜷縮在地上縮成一團。
他眼神一凜,猛地一拽黃姍姍的手,將她緊緊護在胸前,那些染髮少年被嚇的不禁後退幾步,但囂張氣焰未完全熄滅。
蘇穆然腳步一蹬,直衝入人群之中。
拳風呼嘯,彷彿化身為劇中的戰神,兩人所到之處,染髮少年無不應聲倒地。
黃毛怒吼著再次撲來,被蘇穆然一個側身避過,緊接著一記側踢,直接將他踹飛數米摔在吧台上,桌椅紛飛一片狼藉。
景蝶衣踏著沉穩的步伐,帶著幾名身形魁梧的保鏢緩緩逼近,每一步似乎踏在了黃毛等人的心弦上,讓他們瑟瑟發抖。
她那雙冷冽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走到黃毛面前,景蝶衣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清脆的聲音在嘈雜的酒吧內異常清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酒吧的音樂也早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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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踉蹌,臉頰紅腫了起來,眼中滿是驚愕的恐懼。
「景…景姐,你…你怎麼來了?」
原本囂張的黃毛,此刻的聲音顫抖的連聲帶都在微動,求饒般地說出了這句話,在黑道無人敢招惹底下皇後景蝶衣。
而她那雙殺意滿滿的眼神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決絕:「這蘇先生,是我的貴客,你也敢動他?在這整個京都的黑道市場,還沒人敢不給我景蝶衣面子。」
她這番話如同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黃毛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彎曲,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雙手撐地,額頭緊貼地面,帶著哭腔的聲音連連求饒:「景姐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蘇先生是您的貴客,若是知道絕不敢放肆,求您高抬貴手饒我這一回吧。」
其他染髮少年更是嚇得面如土色,紛紛效仿黃毛,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更嚴厲的懲罰會落在自己頭上。
景蝶衣輕輕抬手,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無形的命令,保鏢們立刻會意,迅猛靠近那些跪地的少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黃毛等人只覺的眼前一黑,便被保鏢們各自架起一隻胳膊,強行拖離了地面。
他們的掙扎顯得那麼無力,彷彿被無形的網牢牢束縛,燈光在他們的掙扎中搖曳,投射出扭曲的影子,更添幾分壓抑。
景蝶衣的目光始終未離開蘇穆然與黃姍姍,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暴君大人的實力還是一如往常的厲害,若不是為了保護夫人,恐怕還沒人能傷及到他分毫。
隨著保鏢們逐漸遠去,酒吧內再次恢復了片刻的寧靜,只留下黃毛等人被拖行時發出的哀嚎,漸漸的消失了任何聲響。
黃姍姍的臉頰因酒意而緋紅,眼神迷離,彷彿整個世界都隨著她的呼吸搖晃。
她不自覺地依偎在蘇穆然堅實的胸膛上,腦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香,還有身上那特有的清新。
蘇穆然感受到她身體的重量,目光溫柔地落在恬靜的睡顏上,緩緩調整姿勢,好讓她的頭枕得更舒服些,同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跟景蝶衣交代了幾句簡單的話后,蘇穆然小心翼翼地抱起黃姍姍在眾人的視線中邁出了酒吧,門外夜風微涼,輕輕吹拂過兩人,連風也溫柔地守護著這份寧靜。
穿梭在霓虹燈的都市中,偶爾有人擦身而過,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車門被悄然拉開,他輕柔地將黃姍姍安置在後座,調整著姿勢躺得更加舒適。
車內,昏黃的車燈灑在黃姍姍沉睡的臉龐上,蘇穆然還細心的為她蓋上了薄被,目光中滿是疼惜,心裡竟隱隱作痛。
他隨後輕關上車門繞到另一側,坐進駕駛位啟動引擎,車輛緩緩駛離融入夜色之中,留下兩道尾燈劃破夜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