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圓舞曲（1）

看著四肢放肆飛舞奔跑出禮堂的詹姆·波特，莉莉和文修·洛德兩人對視一眼，「噗，哈哈哈哈哈。」

西里斯靠在萊姆斯身上，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要是有魔法相機，我一定要拍下來留念，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西里斯，這樣嘲笑朋友是不對的。」萊姆斯擦去眼角笑出的濕潤，揉著笑僵的面部肌肉，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他人眼中也盛著笑意，只是出於僅剩的禮貌，忍著沒有笑出聲。

禮堂內的仍放著舒緩的音樂，幾人的笑聲感染了周圍的學生，視線落在幾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一個身穿紫羅蘭露背長裙的女巫走出人群，站在文修·洛德面前優雅行禮。

「您好，這位先生，不知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一曲？」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文修·洛德拉住面色冷肅的西里斯，上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後。

頷首行禮，動作優雅高貴，任誰都看不出任何差錯。

「抱歉，這位美麗的女士，我的舞伴就在我身邊。」

女人視線落在他身邊一身公主裝扮的莉莉身上，瞭然的頷首。

「是我冒昧了。你的長發顏色染的很漂亮，就像洛德先生一樣，不知您用的是哪家的染髮劑？」

在場除了西里斯他們，沒有人預料到每天忙的不見人影的文修·洛德會參加這場宴會。

而且沒有做任何掩藏，只換了身衣服戴上面具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面具下的表情愣怔，文修·洛德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認出自己。

不過想來也是，這禮堂內什麼顏色的頭髮都有。

白的藍的灰的紫的綠的。

他們推開門剛進來的時候，他還看見了個頭髮在散發著金光的人。

那亮度，這燈火輝煌的禮堂比之都要暗淡兩分，簡直就是個行走的曝光燈。

面前的女人見文修·洛德沒有回答，鍥而不捨的又問了一遍。

人群中有不少人同樣期待的看著文修·洛德，好奇到底是哪家的產品。

銀髮少年勾起唇角，心裡暗道，『賺錢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面上仍舊彬彬有禮，「我用的染髮劑是洛德家族與波特家族合作新推出的產品，不止可以染色，還能護髮，產品剛推出沒多久，正好今天是變裝舞會，我就買來試試。」

洛德家族與波特家族新推出的染護系列還沒進行宣傳。

原本是沒有銀灰這個顏色的，不過現在有了。

賺錢嘛，不寒磣。

那麼多人喜歡，別說銀灰色，就是五彩斑斕的黑他都能連夜加錢叫人研製出來。

聽到他的回答，周圍再次響起討論聲，多是些準備買來試試的話。

悠揚舒緩的音樂停止，人群中不少人見文修·洛德沒辦法邀請，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邊的其他幾人身上。

不過幾人的回答都一樣，拒絕的很乾脆。

雷古勒斯、小巴蒂和萊姆斯三人還好，至少語氣還算溫和。

西里斯可是直接把『別碰我』這三個大字印在了臉上，來一個懟一個，來兩個懟一雙。

西弗勒斯更是差點把不長眼湊到他面前的小女巫給『說』的眼淚奪眶而出。

一時間，幾人身邊空的像是受到了排擠。

幾人樂的輕鬆，站在一起等待著音樂再起。

四分之三拍的薩克斯輕聲回蕩，宣告著美好悠揚，音樂聲漸起，奏出和諧悅動的交響。

是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

人群中已經有許多人兩兩為伴邁出舞步，看著表情不怎麼好看的西弗勒斯，文修·洛德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他身前，左手背後腰身微彎。

銀灰色如鑽石閃耀的眸子滿含柔情，少年伸出右手。

「不知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與陛下跳一支舞？」

掌心上落下一隻布滿了薄繭的手，被別人搭訕破壞了好心情的西弗勒斯面色稍霽眉心舒展，「當然。」

高傲的國王陛下與他聖潔的主教大人攜手走向旋轉的人群，在這起舞的人群中自成焦點。

兩人目光緊隨著對方，不自覺來到了這舞池中央，跟隨著四分之三拍的節奏旋轉著舞步，一舉一動都無比默契。

樂聲輕的靈動，肩膀與腰肢上的手鬆開，文修·洛德順迎著兩人交握的手傳來的力量，被牽引著旋轉交疊。

交響即將達到盛大的高潮，文修·洛德看著那漆黑的身影，視線中燈光閃爍，繁星旋轉，唯有那身影依舊。

「西弗勒斯。」

將銀髮少年重新攬入懷中，黑髮少年目光灼灼。

「嗯？」

步伐隨著旋律加快，兩人的手始終緊握。

面具下唇瓣輕啟，清潤的聲音被盛大的交響掩蓋，這是獨屬於兩人的交談。

「謝謝你。」出現在我即將潰爛的生命里。

「呵……」借著舞步身體相貼，銀髮少年聽到了身前之人低沉的淺笑。

「若是感謝，該是我說才對。」帶著他逃離泥濘的沼澤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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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那就不要說感謝了。」

他們是朋友，亦是家人。

一曲畢，兩人交握的手分別。

曼妙纏綿的旋律響起，陌生又熟悉的手掌搭在銀髮少年的肩膀上。

小巴蒂笑的邪氣，手指滑過掌心，交握的手不合禮儀的十指相扣。

自動切換成男步，文修·洛德攬過小巴蒂的腰，兩人親密的鼻尖相抵又迅速分離。

「看來你是第二個？」

小巴蒂跟隨著銀髮少年的步伐左轉步，數著四分之三拍你進我退。

「學長很意外嗎？」

身體前傾帶著小巴蒂向後微微下腰，銀灰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確實有些意外。」

探出前進步，小巴蒂將自己的身體交於眼前的少年，鼻息交纏。

「我迫不及待想要與學長共舞，就使了些小手段。」

目光穿透人群，聚焦在角落咬牙切齒的西里斯身上，文修·洛德帶著小巴蒂原地右轉步，語帶揶揄。

「西里斯現在恐怕恨不得撕了你。」

腳尖輕盈的劃出交錯的軌跡，小巴蒂毫不掩飾自己的挑釁意圖，「學長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臉頰曖昧的相貼，在外人看來，是一對情根深種的愛侶纏綿悱惻。

「那可不一定。」文修·洛德甩出手臂讓少年離開自己的懷抱，

少年隨著他的步伐動作旋轉，完全由他支配，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用力，少年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沒準我還會添一把火。」

「學長這是在報復有求必應屋我挑選那套衣服的行為嗎？」

紅棕色的眸子如琥珀，在這絢爛燈光下盛著星光望向文修·洛德。

一眼能夠看的見底的清澈，文修·洛德卻知道這單純無害的模樣都是假象。

「May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