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指控龐賢東

第229章 指控龐賢東

龐賢東一巴掌蒙了過去,打在岳度的臉上。

「喬知縣,你還不知道抓人么?你再不動手,本樞密直接抓你。」

喬界是最不喜歡聽狠話的人,趕緊命捕快抓人,只是抓縣丞時出了點意外,李縣丞大叫他是朝廷命官,誰敢抓他?

喬界學龐賢東的樣,一巴掌掄了過去。

「李縣丞,你就不要叫了,你若再叫,本官親自收拾你,你連充軍案都敢掉包,不抓你抓誰。」

語止,喬界轉向師爺岳度。

「你趕快從實招來,你們把誰掉包走了。」

岳度本還想狡辯的,但看喬界己悄然翻臉,馬上把鍋推給了李縣丞。

「大人,都是李縣丞要乾的,小的完全是被逼的。」

「你胡說,明明是你找的我,講有筆快錢賺不賺?我是上了你的當。」李縣丞關鍵時刻反擊了師爺一把。

真他媽亂,都咬來咬去幹什麼?誰是主謀重要嗎?反正都是要死的,就你們這副德行能活么?

龐賢東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都他媽別叫了,再叫當場砍了你。」

龐賢東隨後逼問喬界如何處理這些人。

喬界知道今日不狠點不行,牙一咬說:「大人,下官認為這些人均構成殺人罪,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下官認為這些人都該杖斃,大人以為如何?」

喬界為了讓龐賢東滿意不惜對下屬大開殺戒。

龐賢東勉強點了點頭,而後又命武長林去監督,等喬界執行完杖斃,龐賢東這才找喬界算帳。

「喬知縣,你的責任呢?本樞密在你管轄範圍內出事,臉上被刺字,本樞密就想知道你該負什麼樣責任?還有你底下那般捕快,一個個像盜匪一樣,他們若還活著,這天就沒天理。」

龐賢東這番話一出,簡直顛覆認知。

喬界徹底呆了,沒想到這位朝廷大員這麼狠,一個都不放過,都算到他身上來了,要是真按這位朝廷大員的講法行事,祥符縣衙幾乎團滅。

「大人,下官真沒什麼責任,下官最多一個失察之罪而已,望大人可憐祥符縣衙,給祥符縣衙留點活口。」

喬界只能先哀求。

龐賢東一把推開喬界。

「喬知縣,你倒會說,你還最多一個失察之罪,這事由你說了算么?你不要天真好不好,這事你說了不算,本樞密院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一個狗官了,作為狗官你有資格活命嗎?你絕對活不了,本樞密若是不殺你,上天都不會肯。」

龐堅東說完這些即轉過身來吩咐武長林。

「武都城,把喬知縣和那幫捕快都做了,他們的家人亦不要放過。」

「大人,這麼做的話會不會太殘忍了,這會導致祥符縣衙沒人的,有人絕對會拿這事來大作文章的。」

武長林的擔心不無道理。

龐賢東一點不在乎這個,冷笑了一聲。

「武都承,你怕什麼,事是人做出來的,也是人寫出來的,就憑本樞密臉上的刺字,他們就不該活,你只須在給朝廷的奏摺上寫明祥符縣衙殘害朝廷大員,暴力對抗樞密院跟開封府聯合展開的搜尋即可,本樞密倒要看看誰敢站出來質疑,誰敢質疑本樞密就干誰,這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只頻放心大膽去干就完了,幹完叫梁都頭帶一隊禁軍駐守祥符縣,小小祥符縣有禁軍把守一定很安全。」

「大人,這麼說來還蠻有道理的,下官馬上辦,保證不留一個活口。」

武長林向龐賢東表完態即指揮禁軍動手。

喬界和他的那幫捕快很想反抗和逃跑,可是在全副武裝的禁軍面前,他們的反抗就是一個屁,他們的逃跑更是不可能,滿城都是禁軍,能往哪跑。

這幾日對龐賢東而言就是一場大磨難了,尤其是那個刺字,簡直就是永遠的痛,龐賢東回府後立刻責成黃氏找名醫,看能不能把字去掉,不然真不好看。

而錢伯華在得知龐賢東回府了,第一時間便來看望龐賢東,兩人相談甚歡,錢伯華尤其氣憤有人竟敢在龐賢東臉上刺字,問了一句。

「龐樞密,壞人都得到懲處沒?」

龐賢東很得意的答道:「都殺光了,整個祥符縣衙都沒人了,即便這樣也難消我心中的怒火,這個刺字要是消不了,我還要殺。」

「這都是應該的,這些壞人不殺留著幹什麼?」

錢伯華附和道,馬上又講起了另一件事。

「還記得侍衛親軍步軍嗎?我們不是要他們偷襲刑部,他們的表現實在是差勁,偷襲刑部居然失敗了,領頭的段虞侯都被抓了,那個岑副指揮使還厚著臉皮來找老夫,要求老夫救他的人,老夫哪有工夫搭理他,他沒救出人來就不該來找。」

「不理他便是,不過沒有完成陸中書交辦的任務,陸中書會見怪的,咱們能不能補救一下?」

龐賢東這個時候很擔心陸知心的態度。

錢伯華卻無所謂,安慰道:「不用怕,這事要怪只能怪侍衛親軍步軍無能,他們平時弔兒郎當,根本沒把偷襲之事放在心上,此次偷襲我們己經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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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賢東見錢伯華這樣說,鬆了一口氣。

「那怎麼跟陸中書交代?陸中書肯定不高興沒把他的親信救出來。」

「那有什麼辦法?我們又只是凡人,幹不了神仙乾的事,並且那個南平王趙松深不可測,依我們的能力確實對付不了。」

錢伯華就事論事,講的還是很有道理。

龐賢東表示贊同,自己這回出這麼大事,陸知心似乎都沒有關心,更沒有施以援手,自己憑什麼就一定要救出陸知心的親信。

「就眼下的局勢而言咱倆得抱團,南平王不好惹咱們就躲著點,等局勢明朗了再出手也不遲。」

錢伯華早想跟龐賢東抱團了,朝中幾位大員算龐賢東單純憨厚一點,現在龐賢東主動提抱團,錢伯華趕緊響應。

「這樣甚好,咱們自成一派,哪個也不得罪,對陸中書咱完全可以採取推拖戰術,陸中書確實想救他的親信,明日早朝陸中書定會有動作,如果還是救不出,老夫揣測陸中書會動用北大營實施營救。」

「真會動用北大營?那可是大宋朝的精銳,陸中書真會這麼捨得嗎?」

龐賢東有點不相信。

錢伯華深吸了一口氣。

「有這個可能,明日早朝就可見端倪,南平王己經把陸中書的耐心耗盡了。」

「那咱們就看看熱鬧,看陸中書行還是南平王厲害,兩個人明天應該能分出勝負來。」

龐賢東有點幸災樂禍起來。

龐賢東本來明日早朝想請假的,現在被這場熱鬧吸引,自然也就不想請假。

錢伯華卻是一臉的憂愁。

「咱看熱鬧還是得躲著點看才行,要是讓陸中書看出門道來就不好了,畢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樣公開看熱鬧不好。」

「這個我知道,我一定不讓人看出破綻了,我還是懂得如何看熱鬧的。」龐賢東很老成的說道。

只是有些事情特別奇怪,你特想看它,它卻躲著不見。

龐賢東特別想看熱鬧,好巧不巧今日早朝南平王又請假,南平王不來,這熱鬧就沒法鬧,龐賢東對此很是失望,他只能縮著脖子等退朝。

吏部尚書董平安似乎早有準備,他站了出來。

「官家,微臣接獲祥符方面的稟告,指祥符縣衙上至知縣下至小捕快無一存活,更可氣的是不少人連家眷都遭了毒手,祥符縣現在是由禁軍接管的,微臣在這要問龐樞密一聲,你失蹤了一會,祥符縣怎會殺那麼多人?龐樞密可否講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都不關你吏部事,樞密院不是專門寫了奏摺送呈中書門下么,中書門下都沒開口問,你吏部逞什麼能?

龐賢東很惱火董平安針對他,他脖子一伸。

「董尚書,你也知道本樞密失蹤?你怎麼不關心本樞密為何會失蹤?祥符縣就是一個賊窩,天子腳下竟有如此藏污納垢之地,你不覺得汗顏嗎?本來本樞密好好的行走在祥符地面上,沒想到竟被那般惡人擄去頂充軍的了,若非樞密院及時出手干預,只怕本樞密早被充到北邊了,你講祥符縣衙無一存活,你怎麼不講祥符縣衙暴力對抗?他們若不暴力對抗是可以存活的。」

「龐樞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就依你講的,你好好的在祥符地界行走,被擄去充了軍,可這隻能說明你受了陷害,不代表你可以私自執法亂殺一氣,你現在殺這麼多人給誰看,你即便是泄憤也不能這麼干。」

董平安咬住龐賢東的亂殺不放。

龐賢東很冷靜,不會承認亂殺,先必須頂住。

「董尚書,你哪隻眼睛看到本樞密亂殺了,你有證據嗎?本樞密再次重申,樞密院在祥符縣只是抓捕作惡多端的惡人,惡人有暴力反抗,那自然會有傷亡,這點傷亡不能簡單算到樞密院頭上。」

「龐樞密,你的狡辯很有問題,如果真是暴力反抗,那禁軍方面肯定有傷亡,禁軍有嗎?現在的情況是祥符縣衙團滅,不妨告訴你一聲,刑部己經著手調查此案了,你可以算算勇救你的武都承能扛多久?」

董平安這話一出,龐賢東臉色為之大變。

龐賢東是了解武長林的,這廝夠忠心,可他不扛揍,如果他讓刑部逮去了,那他絕對扛不住刑部的酷刑。

「董尚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抓樞密院的官員?你還有沒有王法?若人都跟你一樣胡來,天下不亂才怪,還有你不要以為只有你們能抓人,樞密院也是可以抓的。」

龐賢東情急之下只能對董平安實施威脅。

董平安根本不屑龐賢東的威脅。

「官家,你都聽到了,這就是咱們的樞密大人,一點肚量沒有,只知道惡意報復,微臣在這抖膽提建議,必須立刻對龐樞密展開調查。」

董平安此言一出,眾高官一片嘩然。

皇帝狠瞪了龐樞密一眼。

「龐樞密,沒想到你年紀越大,手段越歹毒,不就臉上刺了一個字么?值得你殺這麼多人嗎?」

敢情皇帝什麼都知道,還知道龐賢東臉上刺了字,要知道龐賢東來早朝之前特意做了遮掩,把刺的字擋住不讓人看,沒想到皇帝一點面子都不給龐賢東,直接捅龐賢東的痛處。

龐賢東本想反擊董平安的,經皇帝這麼一說,龐賢東便不好開口。

錢伯華趕緊站出來替龐賢東開脫。

「官家,祥符縣衙一案不能草率下結論,也許另有真兇,不過祥符的惡人實在是膽大包天,竟敢捉朝廷大員刺字充軍,這樣的惡人當殺,董尚書你只替惡人叫冤,朝廷大員被刺字充軍你就沒看到?還調查龐樞密?你怎說的出這話?莫非在你眼裡只有惡人?」

「錢大人,你誤會下官的意思了,下官的意思是龐樞密即便被人冤枉了,他也不能私自動手處理,更不能濫殺無辜,必須依律辦事。」

董平安對錢伯華還是有點客氣,可錢伯華不領董平安的情,繼續幫龐賢東講話。

「董尚書,你可有證據?你沒有的話切勿亂講,之前老夫聽龐樞密講,禁軍只是為了救他而與祥符縣衙發生了衝突,這裡頭不排除祥符縣衙為掩蓋罪行暴力對抗,暴力對抗產生的傷亡是不能算到龐樞密頭上的,還有祥符縣衙之所以出這樣的事,與他們自身有很大關係,他們若是好人,是不敢對冤枉人的,更何況是冤枉朝廷大員,而祥符縣衙居然這麼做了,老夫懷疑這是有人故意針對龐樞密,若讓他們的鬼計得逞了,那怎麼得了?」

錢伯華把事這麼一細細分析,還真有幾分道理,眾高官對此很是贊同,不少高官還振耳發聲以示支持。

御史中丞徐復一向在朝會上不參與爭執,不過這一次他對錢伯華的說法表示了不同意見。

「錢大人,你講的可有證據?若沒有還是要慎言,關於龐樞密失蹤一事有很多疑點,咱們在這不談揣測,咱們透過事情的本質看問題,第一是龐樞密外出失蹤,樞密院和開封府聯合搜尋,第二是龐樞密顯身,龐樞密臉上刺了字,祥符縣衙被團滅。從刺字上看,這刺字無疑是祥符縣衙所為,至於祥符縣衙為何要在龐樞密臉上刺字,具體原因不詳,咱在這不作揣測,不過祥符縣衙被團滅絕對是禁軍所為,一個活口不留完全有殺人泄憤的嫌疑,如果想要把這一切查清,只有調查活著的人,從上到下一個落下,方能查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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