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第336章 時間之流，前世今生

在看到那條長河的時候，陳垚第一反應就是冥河，可隨後他就知道並不一樣。

冥河與這條河都是一種概念上的河，它們都沒有真正的水。

不過冥河是灰色的，裡面充斥著冥氣以及各種魂體。

這條河不一樣，那五彩斑斕的顏色，任誰看去都不會認為那是魂體。

不過，兩者所處的這處空間，很像。

可陳垚並未看到冥河的蹤跡。

但這並不是陳垚知道它不是冥河的原因。

陳垚看到這條河的第一反應就是時間之河，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這是在他進入后，就有了這麼一個概念，似乎本就認識一樣。

「時間和占卜有關……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陳垚這麼想著。

隨即，他開始了對這條長河的探究。

既然是以占卜觸道，陳垚自然就以占卜的方式來調動這條長河中的東西。

這麼想著，陳垚施展了來自大商的占卜之術。

頓時，一縷卜之道蘊自陳垚手中朝著時間長河而去。

可陳垚的這次接觸，與殷離的那次接觸並不一樣。

當陳垚的卜之道接觸到時間長河后，並未從中抽出類似占卜空間的水花，而是直接吸引了一股時間之流。

陳垚並沒有見過殷離占卜時的情況，他以為這就是正常的，可隨後當他發現自己的卜之道蘊逐漸被時間長河中的時間之流一點點侵蝕覆蓋后，終於還是感覺到了不對。

「不應該占卜嗎？這蔓延而來是什麼意思。」

陳垚看了好一會，總感覺不對，可就在他想要撤離卜之道的時候，卻發現不行了。

卜之道蘊就像被吸附在了那股時間之流上一樣，不能進，也不能退。

陳垚暗道一聲糟糕，正要主動撤出這處空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意識並不能做出這個操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間之流一點點的自卜之道蘊上蔓延而來。

也就在同一時間，萬族寨，陳垚本體之內，一抹無色無形的時間之流出現。

整個萬族寨方圓千萬丈的範圍內，所有生靈包括夜裡還在活動的妖邪，甚至灑落在該區域的月光，全部都停滯了。

這種情況就像是局部有雨一樣神奇，有剛好處於分隔線上的妖邪好奇的伸出手觸及了另一頭妖邪，然後，它也停滯了。

如此，以萬族寨為中心的這一大片區域內，也就只有百萬丈之上的罡風層中的罡風還在以比之前慢了許多的速度刮著。

除此之外，萬籟俱寂。

陳垚本體之上的這股時間之流出現后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圍恢復了正常。

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所有人、獸、異族、妖邪，紛紛沒有對剛才時間停滯的概念。

似乎在他們眼裡，時間一直是連續的。

而此時，陳垚的所處的那處空間中，一抹時間之流突兀出現，徘徊在了陳垚身體周圍一圈后，融入了陳垚的意識。

隨即，陳垚的卜之道開始變了，變成了和時間之流一樣的顏色。

當自陳垚的卜之道轉換成時間之流，與那自時間長河中的時間之流融合到了一起后。

霎那間，無數畫面出現在了陳垚的意識中。

畫面中萬萬人朝拜。

有龐大無匹的屍體自天外而落，周身環繞著數不清的符文流光，壓碎了罡風。

有藏於天地虛空中的一根神柱，以一己之力頂住了天屍的下落。

有部落之主飛騰而起，各種道蘊瀰漫，朝著那停滯在罡風層中的屍體而去，卻無法破防。

有天屍睜眼，大地崩裂，神柱化作無數圖騰射向天屍，天屍破裂，化作屍塊砸落大地。

妖邪生。

某一時刻，神柱在再現，碎裂大半身軀驅散遮蔽天空黑霧之後，神柱殘軀融入了虛空中消失不見。

另一處空間，一根殘缺神柱跌落在一條五彩斑斕長河之中。

神柱被長河沖刷，靈光消散，龐大的身軀逐漸變得越來越小，眼見即將被沖刷抹除之時，一抹靈光在那不足丈高的柱中出現。

神柱自長河中衝出，裹挾著一縷時間之流，突破了虛空的限制。

隨即，長河中少了一根柱子，十萬大山中多了一根石柱。

畫面回溯結束，陳垚的意識逐漸回歸。

良久，看著那和自己勾聯的時間之流后，陳垚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嗎？」

陳垚的前身救世自毀之後，意識消散，本體一直藏於時間長河中，賭一絲生機。

若是能在時間長河重生，那自是好的。

可惜，前身想的不錯，結果卻小瞧了時間長河的威力，被時間長河沖刷久了，本身的意識也被磨滅。

否則不可能等到只剩一丈大小才從時間長河中出來。

不過也正因為意識被磨滅了，時間長河中的時間之流才能一點點的滲入進去，想要將柱子同化。

結果就剩了那麼一點的時候，陳垚的靈智誕生了。

此時的陳垚既是柱子，也是時間之流，時間長河判斷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沖刷，最後只能將陳垚給排斥出時間長河。

這才有了陳垚之後的蘇醒。

這也是陳垚為什麼一進來這裡，就知道那是時間長河，為什麼時間之流會順著卜之道蘊朝著陳垚爬來的原因。

原本這件事是一個死局，如果時間之流發現陳垚的意識已經和時間之流分離，那麼他將會被這一股時間之流覆蓋，消散在時間長河中。

可因為卜之道本就是時間之道的一個分支，如此剛好觸動了藏在陳垚本體上的那股時間之流。

以卜之道為基，陳垚本體內的那股時間之流直接融入了陳垚本身的卜之道中，如此，才擋住了時間長河中的那股時間之流。

「所以，我現在到底是卜之道，還是時間之道？」

陳垚疑惑，他調動了那與自己相連的時間之流。

看著那隨著自己意志隨意波動的時間之流，陳垚覺得，這應該不屬於卜之道的範圍。

玩了一會，陳垚決定看看他現在能做到什麼樣子，是否能看到自己的未來，是否能看到殷離說的七種顏色。

陳垚意念變動，時間之流開始裹著陳垚的意識進入了時間長河中。

一個個畫面在陳垚的意識中劃過，有他渡劫的，有他驅散水霧的，有他出現在十萬大山某一處和一群長著翅膀的鳥人戰鬥的，一幅幅畫面閃過，雖然並沒有具體的信息，但陳垚還是覺得神奇。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某一個時間點，當他看到自己周圍那十種道蘊后，這才明白殷離說的顏色是什麼。

不過，殷離說的七種並不完全，因為還有三種並沒有顏色，但卻真實存在的道蘊。

就在陳垚想要仔細看這一部分更詳細的內容時，卻發現自己在回退。

畫面成為了線條，轉眼他就被排斥出了時間長河。

「這是……」看著那條五彩斑斕的時間長河，陳垚明白了。

「這是掌握的時間之道不足以讓我繼續看下去了，不過，總比殷離那隻能占卜出顏色要好太多。」

陳垚笑著準備離開時間長河，臨走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那個獨立於時間長河之外的小水花。

「占卜空間？」

陳垚切斷了與時間長河的聯繫，以時間之流探索過去。

剛一接觸，他就看到了那朵水花中占卜空間的樣子。

占卜空間中，大部分的龜甲已經停止了運行，而導致這一結果的，是那些分佈在空間中的裂痕。

陳垚甚至覺得，只要他動一動念頭，這個占卜空間就會徹底破碎，跌落時間長河中。

至此，也就不會再有占卜空間這麼一說。

不過陳垚並沒有這麼做，看著這個占卜空間，陳垚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撤出占卜空間，陳垚的意識回歸身體。

睜眼，陳垚就準備實驗自己剛才的想法。

神念掃過，陳垚看到了萬獸林中在和白虎戰鬥的大狼、熊二等妖獸，當即，他的時間之道分散開來，朝著那個地方籠罩了過去。

此時，陳垚雙目中出現了無數畫面，那是大狼之後的攻擊動作，這些畫面比大狼世界的動作早了十秒。

陳垚可以精確的控制這個預測時間在十秒內調整。

也就是說，如果陳垚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動用，除非大狼使用大規模神通，否則它不可能碰到陳垚一根汗毛。

「倒是一個對武者來說比較厲害的能力，但對於現在用道蘊戰鬥的他來說，這個能力用在這裡就有些浪費了。」

神念移動，陳垚找到了小墨。

此時的小墨身體上的劫雷傷痕還未恢復。

並不是恢復的慢，而是小墨需要領悟劫雷中的力量，所以這些傷痕不能被治癒。

「小墨！」

陳垚的神念傳過去，小墨當場就渾身一抖。

看著小墨那慫慫的樣子，陳垚就知道它在想什麼。

「行了，不用怕，不是讓你遭雷劈。」

陳垚出現在小墨身前，看著鬆了一口氣的小墨道：「我新掌握了一個能力，你來試試。」

小墨：「？？」

「柱神，要不你去找我大哥？」

小墨話說完，卻見陳垚搖頭。

「不行，只有你行，別墨跡了，先縮小到一丈大小。」

小墨委屈縮小，然後就被陳垚的時間之流裹住。

緊接著，小墨的動作就驟然停了下來。

但仔細看，並不是停了下來，而是變得十分緩慢。

「這個時間流速，應該是在十比一。」

陳垚這麼想著，再次造出一個分身後，自己也邁步進入了他自己構造的時間牢籠里。

剛一進去，他就看到小墨的速度變得正常起來。

「柱神，這是怎麼回事？」

小墨看著外面陳垚分身哪項是加速了十倍的小動作，不解的問道。

陳垚也看到了自己製造的那個分身。

明明他只是操控分身做了幾次抬手的動作，可在裡面看來，卻是快速的在揮動手臂。

心中滿意，陳垚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了小墨。

小墨聽到后眼睛一亮。

「也就是說，我在這裡可以將一天當做十天用？」

「沒錯，不過目前我不能一直維持這個時間牢籠，你估計只能帶待五天的時間，這五天你試試領悟劫雷之力，看看和正常情況下有沒有區別。」

「好！」

小墨答應之後就繼續領悟劫雷，陳垚則走了出去。

看著自己的傑作，陳垚滿意點頭。

「不僅僅在戰鬥中可以用，也可以成為一種修鍊的方式，不過這種方式不適合我。」

感受著剩餘的時間之流，陳垚有種想在上面充上一些信仰之火的衝動。

「不著急，先等等再說，再等幾天，等信仰之火多了再提升也遲。到時候金之一族的附屬族也差不多被收攏完畢，一起提升，也就能繼續領悟下一個道了。」

看著自己本體上的那些圖騰，陳垚笑著道。

可隨後他想到一件事。

「那些蠻子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陳垚好奇，之前打死兩個很快就來了一群，現在打死一群怎麼不來了？想了想，陳垚恢復了一段時間后，又進入了時間長河空間。

這次，他不看自己，而是看那些蠻子！時間之流將陳垚的意識包裹，再次投入了時間長河中。

這次陳垚沒有想著看很遠，只是想著往前看兩三天的樣子。

可僅僅是這樣，也消耗了不少時間之流。

畢竟這次不是看他自己。

看別人，也需要消耗時間之流來搜索。

沒多久，陳垚就看到了蠻一他們。

此時的蠻一他們正在一處裂谷之上。

十二個蠻子，一個不少。

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卻讓陳垚疑惑。

看著那些被蠻一等人監視著，一個接著一個往裂縫中跳入的蠻族，陳垚念頭一動，視野上拉。

然後，他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的蠻族。

這些蠻族，全部都在朝著裂縫中跳去。

而那個裂縫，一眼望不到邊！「這是在幹什麼？」

帶著疑惑，陳垚想要進入那個裂縫看看。

結果視野剛下去沒多久，他的意識就開始模糊，這是時間之流不夠了的徵兆。

就在被扯回的前一刻，陳垚，看到了一隻裸露在地底炎漿之上的黑色巨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