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第405章 曹丕的困境
第405章曹丕的困境
卻說邢道榮在合肥因為曹植的用處而感到難受的時候,鄴城的曹丕有三件事情,一直盤繞在他的心頭。
其一是曹植沒抓到。
曹植當日和江東的孫權聯繫,自然是曹丕的逆鱗,只要拿下,必殺之。
不過抓不到和失蹤了倒是也差不多。
只要那曹植不出現在某個城池裡,高舉大旗,反抗自己,不叫自己內部生亂,這廝就能先給放下。
這一層憂慮,算是曹丕最輕的一層。
隨後就是第二樁事情。
遷都!
這是司馬懿提出來的。
按著其的說法,是說今日之勢,不比當年。
當年內部穩定,可安置都城在鄴城,如此一是收復北方不久,人心不穩,好穩定人心;二是避開群雄大亂的鋒芒,觀天下之變。
而如今已成南北之勢,正當回歸許昌。
如此魏王直對那南軍之勢,才可穩定人心。
司馬懿的這個提議,便是老臣程昱也覺得可以,只是曹丕是不大想的。
歸根結底,還是許昌離著南方可是太近了!萬一南面的戰事出現什麼問題,那可是麻煩了。
不過程昱說的比司馬懿更有道理,其言:「今雖是南北之勢,然大戰之地,不外江東與淮西,襄樊與宛城,關中與長安。」
「鄴城雖是平穩,然若是大戰一起,相距太遠,馳援不得。」
「不如回歸許昌,如此到昔年魏王所在龍興之地,進退有據,才是最好。」
只是雖然說的都很有道理,然曹丕是一直下不了決心,是此事倒是成了他的一件心事,一直盤算在他的心頭。
不過嘛.這兩件事情說穿了,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最讓曹丕頭疼的,乃是曹真戰敗.不,也不能說是戰敗,只能說是未能奪下合肥的事情。
曹真的確是曹丕刻意提拔起來的。
沒辦法,他自己實在是年輕了一點,而軍中征戰數十年的老將軍,又是太多了.不止是軍中,實際上整個朝堂之上,可以說都是一些老傢伙們。
這對於一個年輕的新王來說,與其說是一種保護,不如說是一種枷鎖。
於是曹丕就選中了稍許比自己年長的族兄,自幼被自己父親收養的,自己的鐵杆,曹真。
說實話,曹真出征之前,曹丕信心是很足的。
一來對手不強。
孫權一個逃亡的吳侯,曹植一個沒兵沒權,只有一個名號的毛頭小子,實在不是自己需要正視的對手。
二是自己給曹真配的都是大將。
于禁、張郃、徐晃.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將,被自己以魏王的身份強壓,輔佐曹真,給他刷軍功。
只是萬萬沒想到,如此豪華的陣容,那曹真都沒能拿下了孫權與合肥,反倒是被邢道榮給趁機奪了。
更是爆出了與于禁的矛盾,讓自己不得不把他召集回來。說實話,曹丕非常失望。
不過自己選的么,再失望,也得保住。
不然今日只要退卻一步,日後這些老將們,只怕是更會覺得不如父親了.雖然現在他們也沒的選了,但曹丕終究還是希望要一個十分安定的軍方。
是以在鄴城的朝堂之上,看著殿下的曹真與于禁,曹丕選擇率先朝著于禁發難。
「於將軍!聽聞你在軍中,半路拿了帥印而不歸,可是對孤選的大帥,是有什麼異議?」
于禁回到鄴城的時候,雖然知道曹丕定然心中不滿,但根本沒想過,這曹丕會對自己發難!這場戰爭的失敗和他有關係么?好吧雖然說是有一點關係,但主要責任,肯定是不能在自己身上啊!就說分鍋,自己不能說是一點鍋不分吧,但也不能整個讓自己背上吧!
是以聽得曹丕如此質問自己的時候,先是滿臉的吃驚。
旋即以為是那曹真進了讒言,先是冷眼朝著那曹真一看,旋即與曹丕拜道:「敢叫魏王知道,此番末將拿了帥印,乃是為了引那邢道榮出兵,用的計策。」
「後頭不換,也是怕那邢道榮看出異樣,這才如此。」
「末將所作所為,乃是為了戰事,決然是沒有半點私心!」
于禁說這話時候,那是完全挺起的胸膛,整一個是問心無愧的架勢。
只是曹丕既然發難,就是要于禁認錯的。
這事情只要于禁認錯,曹丕也就輕輕放下了,不多追究,只輕輕揭過,當做無事發生,準備一次戰爭就是。
然偏偏于禁如此強硬,帶著一點點的頂撞情緒在,讓曹丕感覺自己受到了挑戰。
「父親在的時候,這于禁會如此模樣么?」
「定然是不會的!」
如此想來的曹丕,臉色頓時漲的有些通紅,卻看著于禁,一拍桌案道:「荒謬!帥印乃是孤在點將台上,親手交了子丹手中!」
「他讓你,你便是能拿了,他不讓你,你安得還能拿了!」
「今日你不聽軍令,該按軍法處置,你可有何話可說?」
曹丕此言一出,殿內皆驚。
雖然不知道這一場戰役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于禁赫赫戰功,在關中之戰中,更是差點拿下了邢道榮,對曹軍意義非凡,可說是打破了邢道榮百戰百勝的神話。
雖然最後結果是不如人意,但因為其在關中之戰的表現,其在軍中的聲望極高。
若是如此問罪,可是有損軍心啊!
當下張郃與徐晃兩個當事人,便是連忙上前求情道:「魏王,於將軍所言,倒是非虛,其乃是為了戰事,並非是為了那帥位。」
曹丕本來是想殺雞儆猴,說是軍法處置,後頭就準備開恩,念在其赫赫戰功之下,饒恕他這一次。
結果這恩情還沒施展出來呢,就有張郃與徐晃為那于禁求情了!如此一來,年輕的大王心中的逆反心理倒是起來了!暗道:「今日孤為魏王,若是還當真處置不了一個不聽軍令的大將,日後還能如何掌控軍中!」
如此想的,曹丕當即臉色一變,越發冷冽,看著二將道:「你二人在軍中見於禁不聽軍令,也不知為大帥分憂,孤本念你二人軍功不計,今日卻還要求情!」
「也罷,孤今日就給你們算的明白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