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被嘉應抓個正著
葉曉曼覺得月慕山是個潛力股。
小小年紀的,燒得沒邊了——或者是說妖修的本能如此?人族覺得相當羞澀的事,在他們那裡似乎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月慕山為了刺激她,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場了一場空手白刃自己玩自己給她看。
「姐姐、姐姐……」
他盯著她的臉,似乎她是世界上最強烈的助興葯,口中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一開始聲線壓抑,漸漸地,便壓不住聲量。
少年弓背挺腰。
擰著他自己的胸膛。
牛奶白的身軀在被褥上,如一朵被失控意志的暴雨摔打的白花,楚楚可憐地吼叫著,尋求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揉碎。
清純與孟浪,葉曉曼直看得雙眼發直,口舌乾燥。
這妖族的情熱期,可真是個好東西。
讓一個不通人事的少年,直接化身為狂蜂浪蝶的十級衝浪選手。
只是實踐機會比較少,在手法上實在有些青澀。
葉曉曼拿出手帕,正想身體力行對月慕山指點一二,她忽然感應到,有一股壓迫力正朝著他們的小船而來,同時有被窺探的感覺。
似乎有強者的神識覆蓋下來,正在進行搜索。
月慕山的五感比她敏銳,她跟他確認:「阿慕,是不是有什麼強敵過來了?」
她說著,想要出去查看。
月慕山卻忽然抬起他的雙手,把他纖長的手指,杵到葉曉曼的眼前。
少年的臉跟桃花花瓣一般艷麗,雙眼含著粼粼的水色,瞳孔擴散著眼神恍惚,五感依舊懸挂在極樂天國的邊緣,聲音沙啞得可怕。
「好多……」
「姐姐,你看。」
「我對你的愛,就像泉水,源頭……取之不竭。」
說完,手指無意識地往他的腹肌上抹了抹。
他用尾巴尖卷著她的手腕不讓離開,媚著聲線央求她。
「裡邊恐怕還有好多,姐姐你不想檢查檢查嗎?」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葉曉曼的警惕心立刻就在頂級的美色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王老子來了她也要收了這隻小妖貓,她說的!
她胡亂地扯過旁邊的床被,渾圇蓋住她和月慕山。
吱呀。
船門好像被風帶開了。
月慕山笑著,環臂攬住她,溫柔又炙熱的吻,從她的額間、鼻尖、臉頰兩側……綿密地親下來。
少年的氣息乾淨又甜美。
他像裹了糖一般,蜜般的惑人。
他又可以了。
年輕真好。
葉曉曼樂陶陶。
管他的,門吹開就吹開。
就是這風裡怎麼帶著腳步聲。
這等從容充滿氣質的腳步聲,似乎有點熟悉。
腳步聲在她的身邊停下,有沉默冰冷的氣息壓制下來,倏然一頓,葉曉曼覺得背上一輕,她和月慕山身上的被子被人提了起來。
身上冷颼颼的。
葉曉曼疑惑。
她的唇和月慕山壓在一起,眼珠子轉去看屏風邊。
一個男人挺拔的身姿立在床邊,他傾斜的影子,正好覆住她和月慕山的臉面。
來人穿著禁慾的僧袍,層層衣領疊到了脖子的最高處,一張清倫脫俗的臉,就那麼平靜無波地看著她。
他眼下的紅痣有點像她的一位朋友……
草,是嘉應!
葉曉曼的眼睛越瞪越大,瞳孔起了十級地震。
啊啊啊嘉應怎麼來了!
對於嘉應,她其實想過很多翻車的冥場面,例如和姬惟明共騎一馬的時候被發覺,和司空情手牽手逛街的時候被抓到正著……
但她從沒想過會是如此慘烈的翻車!
衣衫不整!嘴貼嘴!抓姦在床!
她兩輩子都沒翻過這麼慘烈的車啊!
和姬惟明騎馬她可以說她突然瘸腿,和司空情牽手就是她好心攙扶盲人青年魔族過馬路。
眼下!要怎麼洗!啊!
她可以說天晚了,她和月慕山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如果問為什麼她要高高在上摁著月慕山,並且月慕山明顯一縷不著?那就是鬼牢的氣溫太高了,妖族的皮毛散熱功能太差,他熱得將衣服全除了。
她是個老實人,怎麼可以因為別人不愛穿衣服就不跟他聊天?沒聽到月慕山都喊她姐姐了嗎,她更不能表現出鄙視的意思對不對!
至於她為什麼跟月慕山疊羅漢,那是她聊天的時候,愛護年輕人,心血來潮順便指導他幾招防身武功。世界上像她這麼熱心的好心人已經不多了,若再指責她就是你嘉應心思齷齪了!
如果再問為什麼她會和月慕山嘴貼嘴,這就要怪月慕山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了,她給他做人工呼吸搶救他!
……去他大爺的,編不下去了。
葉曉曼被瘴氣影響的頭腦,在此重創下,忽然有了片刻的清明。
連忙把她的嘴從月慕山的唇上移開,第一個反應,是將月慕山推開。
月慕山情迷意亂,根本沒發現嘉應的到來,他被葉曉曼的大力推得往後倒,手肘撐在腰后的枕頭上,茫然地:「姐姐?」
葉曉曼攏著衣襟,從月慕山之上滾到一邊的床上,她嚴肅地抬起一隻爪子,在嘉應要爆發前開口。
「嘉應,你聽我解釋。」
死嘴,你之前不是挺能玩梗的嗎,趕緊狡辯啊。
葉曉曼急得抓耳撓腮,一時忘記她和嘉應已經分手的事實,只記掛著嘉應單挑鬼王的實力,要打斷她一條狗腿易如反掌。
她偷眼觀察嘉應,嘉應單手抓著屏風,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糟了,越冷靜越瘋。
葉曉曼實在編不出合理的借口,然後她——
跑路了。
提著褲腰帶,沒骨氣地拋下月慕山跑了。
「砰」地一聲撞倒攔在眼前的屏風,迅如飛箭,撞破窗戶,撲通一聲跳下海。
死腿快跑啊!
月慕山愣愣地,用被子捂住身軀,和嘉應一起轉頭,看著葉曉曼的背影轉瞬即逝。
月慕山呆坐了一會,聽著葉曉曼撲騰游泳的聲音越來越遠,才慢慢地回過神,發現船艙里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何葉曉曼看到嘉應的出現會那般失態,莫非是害羞了?
他用被子裹著下半身,站起來,看著毫不避諱站在原地的嘉應,不覺火大,嘉應是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么,竟然闖進來壞他的好事。